追女人有一個方法,叫欲擒故縱。

前提是對方也對你有好感。

碰巧,如果沒有政治上這一層,李諾蘭的張建的印象並不差。

因為張建與左相的關係,才讓李諾蘭的內心一直在糾結。

一邊是自己的姐夫,一邊是親爹。

張建隻是和小學生惡作劇一樣的心理,並未想多。

可李諾蘭卻忍不住想多。

失眠了。

如今已經正式入秋,天氣涼,兩人隻是看了一會兒月亮就各自回房。

相府。

管家急匆匆的進來,“相爺,出事了,禁軍忽然包圍東升鏢局,我們的人……”

左相感覺眼前一黑,“人怎麽樣了,逃出來沒?”

“沒……我在外麵看了很長時間,沒見有人逃出來。我還看到錦衣衛的人,好像是他們發現的線索,皇上派禁軍來剿滅,說東升鏢局的人有謀逆之心。”

左相焦慮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行,人可以被捉,信絕對要銷毀。我馬上給你批文,你去吏部打探一下,看看舒偉知道多少。”

“這麽大的行動,吏部不可能不知道,舒偉這個廢物,到底在幹什麽?”

管家去了兩個時辰。

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左相度秒如年,終於等到管家回來,問道,“情況如何?”

管家一路上快馬加鞭,累的大喘氣,“相爺,吏部也出事了。吏部的人說,上午錦衣衛到吏部見了吏部尚書,結果吏部尚書把人給下獄了,還折騰死了兩個。下午的時候,錦衣衛的二把手楊賀到吏部,還和吏部尚書起了衝突,他們一起去見聖上,到現在都沒消息。”

左相聽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罵道,“廢物,全他媽的是廢物,再去打探,問問舒偉現在什麽情況。”

又過去一個時辰,管家帶回來一個壞消息,“舒偉入獄了。”

左相,“啊?”

他怎麽也沒想到,掌管吏部的尚書,能被入獄。

左相忍不住破口大罵,“娘西匹的,舒偉到底在作什麽妖?”

左相現在兩眼一抹黑。

宮裏的消息一點也傳不出來,他的人也進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他連夜換衣服,決定到老朋友那邊打探打探。

剛出門,碰到巡邏的禁軍。

“左相,陛下下令,長安城實行為期半個月的宵禁。”

左相臉色難看,“我怎麽不知道?”

禁軍拱手道,“可能通傳的太監還沒來得及到相府,相爺,得罪了,您還是回去吧。”

左相能獲取消息的全部渠道都被堵死了。

他不甘心的回到相府,整整一夜未睡。

鏢頭會不會把他供出來,那些信是送出去了,還是銷毀了,還是被錦衣衛得到了?

吏部那邊也一樣,舒偉曾經為他辦了不少事。

這些事情可都見不得光。

對左相目前的處境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第二天早上,宵禁剛剛結束,左相飯都來不及吃,匆匆前往中書省。

中書省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

可到了中書省後,中書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中書令滿臉苦色的詢問,“左相,錦衣衛的權利未免也太大了,可以繞過中書省直接聽命皇上行事,那我們中書省不就是個空殼子了嗎?”

左相意識到,自己小看錦衣衛了。

或許當初答應張建成立此機構就是一個錯誤。

不隻是吏部和監察司,如今中書省的權利也被分出去大半。

左相思來想去,覺得不能任由錦衣衛發展壯大,當即開始寫奏折,“明日早朝,聯絡宮中的官員,彈劾錦衣衛,逼宮!”

逼宮,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左相現在聯絡不到長安城外的官員,隻能暫時聯合宮裏的官員,給張建施壓。

第二日早朝。

張建剛剛落座,左相給身後一名藍袍官員使了眼色。

“陛下,臣是監察司的監察官,臣要彈劾錦衣衛。”

與此同時,又一名官員站出來,“陛下,臣也要彈劾錦衣衛。”

接二連三,共有五名官員上奏彈劾。

左相此時站出來,拱手道,“陛下,錦衣衛自成立以來才數日,就已經在宮內造成多次恐慌,如今人人自危,擔心錦衣衛越權查辦,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處理,恐成禍患。”

上奏的幾名官員同時喊道,“請陛下削減錦衣衛的職權,將錦衣衛指揮使依法查辦。”

左相又道,“陛下,自從吏部尚書舒偉被錦衣衛查辦後,長安城內的案件愈發多了起來,可見平日吏部尚書盡職盡責,還請陛下赦免舒偉之罪。”

反擊來的如此之快,在張建的意料之中。

他動的是全部世家的利益。

這些官員,其實就是各個世家的代表人物。

左相籠絡,一拍即合。

麵對左相的逼宮,張建不緊不慢的問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你們沒做壞事,又怎麽會擔心錦衣衛查到你們頭上呢?”

監察官說道,“陛下,監察之事是我們監察司負責,錦衣衛不僅取代的吏部,又搶走了我們監察司的職責,聽說昨日又到吏部捉拿了吏部尚書舒偉。舒偉乃朝廷三品官員,錦衣衛哪來的權利,越過中書省和監察司查辦的?”

監察史也上前一步,為監察官站台,“陛下,如果陛下認為錦衣衛可以取代監察司,為何不罷了我們的官,讓我們告老還鄉?”

監察史的話音剛落,中書令同中書省的侍郎等官員也站出來,“陛下,中書省如今形同虛設,不如將中書省也解散了吧。”

麵對罷官威脅,張建不為所動。

他設想過今日的場景,也早就做好了應對之法。

他的目光落在左相身上,玩味的問道,“左相不打算罷官嗎?”

“如果陛下認為老臣無能,老臣自然願意退位讓給有能力的人,還請陛下允老臣告老還鄉。”

張建冷笑,抬腳踹翻了龍椅前的香爐,起身指著大殿的官員,“你們在威脅朕是吧,既然如此,都罷官回家,這天下不要也罷。”

張建指著監察史問,“你想辭官是吧,辭吧,朕允了。”

監察史滿臉愕然,辯解道,“陛下真要罷了老臣的官?”

張建怒道,“不是朕罷了你的官,是你自己要請辭的,朕不過順了你的意,怎麽,舍不得這烏紗帽?”

監察史不說話了。

“你說監察官員是你們監察司的責任,你們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嗎?”

張建將一份口供丟到大殿下,“吏部尚書舒偉,利用職權之便,勾結權臣,清除政敵。自他上任以來,共構陷官員三百四十二人,屈打成招五百九十三人,冤假錯案數不勝數,你們監察司幹什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