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似火,已然過去,來到九月,早間有時能看到地上的寒霜。
天氣變冷,張建也加了一身絨衣。
李諾蘭在養心殿的院子裏與小娥說著話,手中拿著什麽東西,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
張建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小娥的腰肢,“做什麽呢,朕來了都不知道。”
小娥嚇了一跳,隨機臉色緋紅,“陛下,有外人在呢。”
張建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在又如何,你是朕的女人。”
李諾蘭轉過身子回避,手中把玩著巴掌大的物件,看起來像一隻鳥。
“這是什麽?”
提及小鳥,小娥興奮道,“陛下,這是諾蘭姐做的機巧鳥,幾根木頭就能飛起來,好神奇!”
張建好奇的看過去。
李諾蘭張開手,擺弄了幾下,機巧鳥撲扇了幾下翅膀。
李諾蘭順勢將機巧鳥丟出去。
竟然真的飛了起來。
可惜隻有三米左右,機巧鳥就失去動了落了下來。
小娥讚歎不已,“怎麽樣,諾蘭姐姐厲害吧。”
張建也是驚歎,這個女子不僅有才華,而且還懂工學?
張建好奇的問,“以前學過嗎?”
李諾蘭搖搖頭,道,“宮中甚是無聊,小女隻能和工部要了些書籍,閑來無事做了個解悶兒的物件,陛下如果喜歡,可以拿去。”
張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是她把李諾蘭騙到宮中的,如今不管不顧。
不過,李諾蘭隻是看了幾天書就能做出機巧鳥,這動手能力已經很強了。
張建轉移話題,“你對這些感興趣嗎?”
李諾蘭想了想,“還可以,比讀書有趣多了。”
張建心生一計,“要不然,我送你去工部轉轉?”
如今工部都是老頭子。
李諾蘭是個大美女,在京城中有名,愛慕者許多。
或許,能讓工部煥發新的生機。
李諾蘭盯著張建的眼睛,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
張建尷尬的說,“如果你不想去,也沒關係,小娥自己也挺無聊的,你可以陪陪她。”
李諾蘭淡淡道,“聽陛下安排。”
張建心裏驚喜,但麵不改色,輕咳一聲,“既然如此,朕就幫你在工部掛個職。”
夜,巧然到來。
刑部大牢外,刑部捕快嚴陣以待,船上兵甲,手持長刀,五人一班,三班為一組。
三班每個三個時辰換一班,第二個班第二個時辰換班,如此錯開。
又到了換值時間,五人穿著兵甲的捕快朝著五班走來。
五百鬆懈下來,其中一人抱怨道,“以前混混日子就行,這幾日執勤站的我腰酸腿疼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別抱怨了,喝酒去。”
“走!”
就在十人交錯的瞬間,換班的捕快忽然抽出長刀,對著五人的後背砍去。
五人配合緊密,也不知道練習幾次,隻是一瞬間就倒了三個。
另外兩人受了重傷,倉皇拔刀格擋。
遠處另外兩班發現這邊的情況,已經包圍上來。
暗中的房簷上,三名錦衣衛已經射出袖箭。
噗噗噗……
十五發暗箭射穿了三人,還有兩人躲過,藏在石牆後。
但就在這時,錦衣衛的身後忽然爬上來兩人,偷襲幹掉兩名錦衣衛。
還剩下一名錦衣衛因為距離較遠逃過一劫,拔刀應戰。
對方是死士,下手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錦衣衛措手不及,未戰先怯,幾個回合下來被人砍中胸口,跌下房簷,不知死活。
這時輪值的兩班已經包圍住刑部大牢外幸存的兩人,更多的捕快也在支援的途中。
不遠處,又有兩名錦衣衛與人搏鬥。
更多的死士加入戰局。
這些人悍不畏死,全是搏命打法,捕快被打的節節敗退,錦衣衛又死傷兩人。
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一人摘下蒙麵,摸到死去牢頭身上的鑰匙和衣服,潛入地牢。
“誰?”大牢內部的獄卒警惕的詢問。
“外麵來了很多死士,大人喊你們出去支援。”
死士一邊說著,一邊靠近獄卒。
“你不是……”
但已經來不及了,死士靠近獄卒,刀子從他的右下腹朝著斜上方刺入,穿透脾髒,一刀致命。
但獄卒也砍了死士一刀,死士的左肩血流如注。
死士恍然未覺,捂著傷口,從旁邊的牆上拿了個火把,搖搖晃晃往裏麵走。
牢中大部分獄卒都出去支援了,但也有不少留守之人。
死士都偽裝成求援的模樣,近距離刺殺。
幾番生死搏鬥,他身上又多了兩道傷口。
因為失血,他的臉色蒼白,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倒。
終於,他找到了關押權生的牢房。
外麵的喊殺聲越來越小。
他知道出不去了。
於是他靠近牢房的欄杆,“少爺,我來救你了。”
權生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是熟悉的麵孔,“是孔叔嗎?”
死士道,“是我,右相讓我來救你出去。”
此時的權生身上散發著惡臭,十個指甲已經潰爛,身上不少傷口已經化膿。
張建不想讓他死,傷口處理過,但是沒有抗生素的情況,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炎腐爛。
這種情況,權生每日都要經受淩遲之苦。
郎中會將他的腐肉割下去,塗上藥粉。
他相信右相會救他。
可是看到孔叔的一瞬間,權生改變了想法。
他靠近欄杆,欣喜不已,“太好了,我爹果然沒放棄我。”
孔叔感覺到頭暈目眩,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於是拿出鑰匙假意沒拿住丟在腳下。
“少爺,我傷得太重,不能護送您出去了。您打開牢門,外麵有人接應,快!”
權生靠近欄杆,伸手去拿鑰匙。
就在這一瞬間,孔叔眼神變得冷峻,伸手去抓權生的手,另一手握著匕首朝著權生的喉嚨刺了過去。
結果,入手的感覺沒傳來,刺了個空。
權生假動作騙過孔叔,躲過攻擊,反而抓住孔叔握刀的手臂,另一手伸出欄杆勒住孔叔的脖子。
“我爹根本沒想救我對吧。”
“我就知道,我是他的兒子,我比你更了解他。”
“你們失敗了,你要殺我滅口。”
“孔叔,對不起,我想活下去。”
十幾息過後,雜亂腳步接近。
權生鬆開手,藏起地上的匕首。
孔叔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