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苦笑一聲！
諾敏說的沒有錯，自由是需要一定的條件。
如果他隻是一介百姓，可以做到。
但他不行。
他的出身就決定了此生必遭人忌憚，若離去，恐怕楚群天也不會安生。
若他是帝王，也會想到若自己有一日駕崩，不除去後患，江山如何安定。
再加上鎮北王和麒麟七將的威名，必然有人會收到風聲，對他進行召安。
楚群天生性多疑。
陳凡能想到，楚群天也一定能想到。
“確實。”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諾敏接著說道：
“二十萬大軍，其實我這些年所栽培出來的，並不能抵禦大炎的軍隊。”
楚群天一直養兵蓄銳，其兵力不可小覷。
陳凡點了點頭：
“我也該培養一些自己的軍隊了。”
他看向諾敏，眼神堅定了不少。
“放心吧，敏兒，我一定會讓你回到韃靼。”
諾敏怔了怔，眼神複雜地看向陳凡。
“其實，我不想回去……我隻是，希望你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
陳凡的心猶如被重擊般，猛地顫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他和諾敏對視，相顧無言。
對諾敏來說，回到韃靼已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她呆在鎮北王府體會到從未有過的開心，深埋在韃靼的仇恨漸漸淡了不少。
陳凡在府中歇息了幾日，感受到久違家的感覺，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第五日。
陳凡伴著公雞打鳴的聲音起來，伸了個懶腰，渾身舒坦不少：
“哎，還是家舒服。”
江秋離也在這個時辰，合時宜的端來參湯，為陳凡穿戴梳洗。
她邊做邊對陳凡說道：
“凡兒，接下來幾日你打算怎麽做？”
她看出來，陳凡的狀態好了許多。
這幾日府中六女也不知如何為陳凡分擔，隻能恢複往日歡聲笑語，希望淡化陳凡的感受。
陳凡自然也能察覺到。
陳凡對江秋離嘿嘿一笑道：
“提升一下軍隊的實力吧。”
江秋離眉頭緊鎖：
“難道十萬大軍還不夠嗎？他們擁有大炎最精良的裝備！”
陳凡皺了皺眉後搖頭道：
“不夠。”
他從女真回來後就意識到問題，哪怕陳家軍擁有精良準備，還是敵不過女真的突然襲擊。
這跟軍備沒關係，卻跟軍紀和士氣有關係。
若十萬大軍訓練有序，何須貢詩帶著二十萬韃靼將士進行支援呢。
陳凡喝了江秋離的參湯，聽她叮囑幾句，便讓薛長青帶他來郊外的校場。
這裏位置偏僻，距離京城差不多三十裏路，隱於眾山群樹之中，常人很難發現。
十萬將士知道陳凡要來後，早早站在校場等候。
陳凡放眼看去，十萬將士穿戴著最精良的甲胄，每個人卻像沒睡醒一樣。
站無站姿，懶散至極。
他眉頭一皺對薛長青道：
“這就是這一段日子操練的結果？”
簡直太讓他失望了。
薛長青麵露羞愧，低著頭，一言不發。
“世子，這與薛叔有什麽關係？我們操練的很好。”
“對啊，大炎那群吃幹餉的人哪裏比得上我們！”
這句話反倒讓將士們不滿，其中大多人確實尊崇陳凡，可更多是聽從薛長青。
他們大多數都是鎮北王陳淵和麒麟七將帶出的兵。
兵不服陳凡管教是很正常的事。
薛長青連忙對陳家軍道：
“你們…！”
他想讓將士們別說了，他一張老臉都恨不得邁進地裏！
陳凡製止了薛長青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眼神一凜，看向說話的將士：
“擁有精良的軍備下麵對女真十萬大軍卻被打得屁滾尿流。”
“你覺得你練得很好嗎？”
平靜的話語下，那種質問和高高在上的語氣讓這位將士極其不滿。
他臉一黑，咬著牙回懟道：
“那是他們趁我們不備！”
“若我們有防備的話，必然會勝！”
說話間。
陳凡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是嗎？”
陡然間。
他猛地出拳，由於過快眾人都未反應過來，更別說這名將士。
他的腹部硬生生挨了一拳，疼得蜷縮在地，表情抽搐，卻硬生生忍著疼不吭聲：
“世子！有本事就比一下！”
“你突然對我出手，算什麽？！”
陳凡嗬了聲：
“那就比。”
薛長青剛想說些什麽，卻看到陳凡警告的目光，還是收了聲。
他歎了口氣！
這群崽子是該治一治了。
他也清楚，若這種情況有人貿然出手，眼前的將士是根本反應不過來。
校場。
眾人圍成圓形將陳凡和那名將士包圍其中，等著看對決的好戲！
大家紛紛都在猜測，陳凡能否贏過這名漢子。
“世子看上去身形單薄瘦小，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啊。”
“世子何必逞強，其實我們也練得挺好的不是嗎？”
跟陳凡比鬥的將士叫吳誌。
吳誌從軍後一路都跟著薛長青，聽從鎮北王陳淵和麒麟七將的管教。
他並不服陳凡這個從未真正上過戰場的人。
始終覺得，西南平定以及女真之事，全是運氣。
“世子，出手吧！”
“不過我說好了，若我贏了，絕不可再插手管教軍中一事。”
他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陳家軍，卻不是陳凡的軍。
陳凡臉色平靜：
“來吧。”
吳誌臉色凝重起來，趁著說話間，陡然衝到了陳凡的跟前。
他向陳凡猛地揮出重拳！
手臂孔武有力，揮出的拳呼呼作響。
陳凡側身躲避。
吳誌眉頭一皺，緊接著追了上去，如同狗皮膏藥般將陳凡纏上。
一拳，又是一拳！
每一拳的力度都比上一拳更快更重。
陳凡道：
“再來。”
“再來。”
他不斷躲避不斷說著，落在吳誌耳中就好像譏諷聲，讓他心中莫名湧出一把火。
吳誌怒道：
“世子，有本事別躲！”
緊接著。
一拳揮向陳凡。
啪！
一聲脆響。
眾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陳凡一掌拍向了吳誌的腦門，站定，眉頭緊皺道：
“現在我沒有突然對你出手，你不還是招架不住嗎？”
吳誌感受到額頭傳來火辣辣的疼，猶如自己的臉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算是徹底火了！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