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誓要從他身上發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陳凡略有些尷尬地後退幾步,靠得太近了。

他對周茂說道。

“老爺子,不相信的話可以滴血驗親。”

這個問題倒不擔心,大炎的仵作還是有些本事。

沒想到。

周茂說出一句令全部人都感到驚世駭俗的話。

“世子還收徒弟嗎?”

現場陷入死一般寂靜。

眾人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周茂!

林仙意表情僵硬,不敢相信地看向周茂問道。

“周爺爺,你要拜凡兒為師?”

從古至今聞所未聞。

周茂何等秉性,桀驁難訓,就算是當今陛下也不給分毫麵子。

更別說他會信服一名小輩?

陳家眾人驚愕出聲。

“周大人要拜世子為師?!”

“世子可從未習得醫術,宮裏那太醫院使求了周大人幾日都不能踏入其屋。”

“真是駭人聽聞,若非親眼所見誰敢信?”

幾日前。

陳凡還是京城人人談笑的話題,實在是,轉變得太快叫人反應不來。

陳凡想都沒想就拒絕就拒絕了周茂道。

“不要。”

怎麽也得收個樣貌絕佳,身材傲人的美女。

他收個老頭子算什麽?

周茂也不羞惱,笑嗬嗬地跟在陳凡身後說道。

“嘿嘿,考慮考慮嘛,老夫我可以給你些好處。”

“對那太醫院感不感興趣?不感興趣,沒事,老夫還有幾把神兵利器。”

陳凡挑了挑眉,心中生出戲弄的心思。

這老頭性格倒是直率豁達,臉皮也厚。

先前為了他人的性命出言阻擾他。

可發現自己錯後,卻也是貼著臉皮說些好話。

陳凡笑了笑,勾住周茂的肩膀問道。

“我就喜歡點美女,老頭弄點來不?”

周茂愣了愣,隨即摟住陳凡的腰,兩個人一副稱兄道弟的樣子。

他說道:

“小子,你可是貪心啊,這麽多美女不夠?”

頓了頓。

“太醫院那院使的孫女倒是不錯,在文人院入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陳凡有些沉默,合著你就逮著一隻羊毛薅啊。

要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院使恐怕腸子都悔青得不能再青了。

陳家將士戳了戳薛長青的胳膊問道。

“薛哥,他們前麵不是還要去衙門嗎?”

其他人紛紛說道。

“這怎麽就好起來了?”

薛長青也是有些不解,看向林仙意說道。

“六嫂子,這…”

林仙意有些語塞,一時不知說些什麽,搖了搖頭道。

“我…不知道。”

她雖跟著周茂身後學醫術,卻沒有師徒之名,平日裏對周茂也極為恭敬。

從來沒有過陳凡和周茂這般相處。

“陳凡何在?”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陳凡眉頭微皺,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王府門口,浩浩****闖進七八位,身穿文人院服飾的男男女女。

為首的男子,表情極其不耐,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吳書子一眼就看到陳凡,臉色瞬間沉下。

就是這個跟黑狗結拜的兄弟,搶了自己頭籌的位置嗎?

身後的師兄弟一眼認出陳凡,紛紛開始說道。

“大師兄,他就是陳凡!”

“絕不可能認錯,都是他害了大師兄!”

“大師兄辛苦閉門五日,就為了那醉仙樓的題,沒曾想被人捷足先登。”

醉仙樓題破那一日,正是吳書子出關之時。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今年醉仙樓的題吳書子勢在必得。

吳書子聽背後師兄弟的議論,表情變得極為難看,看向陳凡的眼神充滿怨恨。

他眼神陰鬱的看著陳凡說道。

“誰贏都可以,但不能是你贏。”

他的顏麵於何地?

他文人院的顏麵又至於何地?

周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快步走到吳書子跟前說道。

“書子,這裏不是你鬧事的地方。”

他朝吳書子身後望了幾眼。

“你父親今日未來?”

吳書子乃文人院院使的嫡子。

周茂與其平日關係不錯,偶爾論道談詩。

吳書子無視周茂,徑直走到陳凡的跟前,眼中冷意不斷彌漫道。

“就是你,就是你破了醉仙樓的題?”

“怎麽可能會是你?”

陳凡臉色一沉,冷笑道。

“怎麽能不是我呢?”

吳書子當著文人院門生的麵,當著王府外文人墨客的麵對陳凡說道:

“因為你是傻子!”

周茂氣得捂著心口,指著門口對吳書子道:

“吳書子!你…你給我出去!”

吳書子眼中的陰鬱抹不去,反而愈演愈烈,身後師兄弟的聲音猶如利刃砸在心中,格外難受。

他是天才,大炎唯一人人寄予厚望的天才!

是文人院下任院使!

卻被這樣的人拿下醉仙樓頭籌?那是屬於他的!

吳書子硬是不理會周茂,鐵了心要跟陳凡比較。

他對陳凡說道。

“有本事比一比嗎?”

“比詩,若我贏了,你當著天下文人墨客的麵,告訴大家,你是作弊!”

此話一出。

眾人腦袋嗡得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此定格!

大家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

陳家將士大聲嚷嚷著。

“憑什麽要我們世子承認作弊!”

“你技不如人便技不如人,卻要用這麽卑劣的手段?!”

“我們世子就是贏了!”

文人院的文生氣勢也不減半分回懟著。

“你覺得可能嗎?一個跟黑狗結拜兄弟的傻子,居然贏了頭籌。”

“真是叫天下人恥笑,除了作弊還有什麽可能?”

“他武人世家的世子,怎麽會從一個傻子突然變成天才?”

唯有作弊才說得通!

王府外的文人墨客愣愣看著眼前一切。

眾人感到不可思議!

“陳凡作弊?不可能的事情,他在我們麵前作詩,如何作弊?”

“怎麽沒可能呢,鎮北王府是何等的存在,作弊也是很輕鬆的事情吧。”

陳凡眼底的冷意愈發濃鬱,對吳書子冷笑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說我作弊有什麽證據?我為何要跟你比?”

他一言一語中都透露出那股難以抑製的怒火。

吳書子嗬嗬笑道。

“我的確沒證據。”

“但我知道,一個傻子能出口能詩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你父王做不到,你七位兄長更做不到!”

“你更不可能做到。”

或許是因為眾目睽睽之下,平日裏謙遜有禮的吳書子,此時顯得極為咄咄逼人。

陳凡的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翻了。

那是他不斷在維持著的天秤。

他眼底的寒意轉變成殺意,盯著吳書子一字一句道。

“你說我什麽都可以,卻不能說我父王,更不能說我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