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立刻轉道趕往客仙居方向。

結果剛走過一條街,上了一座橋,突然就過不去了。

隻見前方人群聚齊,熙熙攘攘一大片,直接擋住了去路。

“這是發生何事了?”劉長裏皺眉鑽出馬車瞧了瞧,看到前麵過不去了,頓時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車夫連忙道:“小的去看看。”

劉長裏點頭,退回車廂告知蕭辰前方路堵,蕭辰點點頭,並未在意。

沒過會兒,車夫回來了,皺眉說道:

“公子,前方是什麽源山詩社的人在擺擂,說隻要一個時辰內,能夠闖了他們擺下的文陣,便可得到一百兩銀子!大夥都堵在那裏進行挑戰呢!”

源山詩社?

馬車內的蕭辰和劉長裏都是愣了一下,劉長裏立刻道:

“源山詩社今年怎麽這麽早來了?兩大詩社的鬥詩這是要提前?蕭老弟,走下去看看。”

蕭辰點頭。

要是這個什麽文陣好闖,那這一百兩銀子也不是小錢,何有不笑納之理?

二人下車過去,稍微擠了過去,便瞧見那橋另一邊的橋頭立了一塊牌子,上麵寫道:

若能過四才文陣者,皆可得一百兩白銀。

旁邊放著一條椅子,上麵坐著一個氣質儒雅的白衣文士,約莫四旬上下。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青年,頂著一臉青春痘。

除此之外,還立著一條橫幅,上麵便是寫著題意。

旁邊點著一根計時香,已經燒了一截了!

香燒完就是完整的一個時辰!

劉長裏眼眸微眯,道:“是源山詩社的社長秦知年!”

“你們認識?”蕭辰隨口問道。

劉長裏點點頭,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

此刻,橋上聚著不少長源縣這邊的文人,隻是他們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源山詩社的人這般有恃無恐的拿著一百兩銀子,出題讓整個長源縣的人來答,這何曾不是一種變相的羞辱。

人家就是賭你長源無人能答得上來!

眾人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對方其中的深意。

“該死,難道我長源真就無人能答上來?”

“真是恥辱啊!”

“可是他們出的題好難,連徐公子都敗了……”

“徐公子敗了,還有孟軒公子,還有趙大才女,還有周公子……應該去請他們過來!”

“對,趕緊去叫吧,這香都要燒完了,到時候無人能拿了這一百兩,我長源文壇豈不是丟盡臉麵了?”

“咱們也趕緊想想吧,不能真叫這源山詩社的得逞啊!”

“……”

人群中滿是欺辱的不甘之聲,但除了死死盯著對麵的秦知年二人,卻是無人能闖陣,不少人在冥思苦想,想著如何破題!

“秦先生,您這招真的高啊,我看整個長源恐怕無人能夠破得了公子您這四才陣!”秦知年旁邊,那頂著一臉痘的許驚蟄看到長源這邊已經好半晌無人上前了,頓時湊到秦知年耳邊,一臉竊喜。

秦知年正襟危坐,淡淡道:“不急不急,趙紫萱都還沒來,說不定能破咱這四才陣呢。”

許驚蟄卻是不以為然。

笑話!

這四才陣可是請了源山詩詞領域的大家出的題,雖然隻是殘陣,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破的,他敢打賭,即便是他們這故意放開了時限,整個長源也無人能過得了四才陣!

蕭辰瞧了一會兒,見無人上去,便是看了看旁邊,逮著一個白衣公子哥問道:

“這位兄台,這源山詩社出的題很難嗎?”

對方看都沒看蕭辰,道:“唉,四才陣啊,能不難?雖出的隻有詩詞領域中四題,可想要答上來,幾乎不可能!”

四才陣?

這是什麽東西?

前世古代也沒這個陣啊!

“四才陣是什麽東西?”蕭辰一愣。

旁邊的劉長裏也是搖頭。

“這……兄台可否解惑一二?”蕭辰繼續請教。

結果對方這次看了蕭辰一眼,上下打量一番,許是看蕭辰長得俊朗不已,張了張嘴,還是解釋道:

“所謂四才陣便是詩、詞、謎、聯,詩詞就是詩詞,‘謎’就是字謎,聯就是對聯。眼下對方隻出了詩詞兩關四道題。但四才陣就是四才陣,不會少了兩大領域就會變簡單。”

“這很難嗎?怎的我長源的才子都過不去?”蕭辰皺眉。

“雖然我長源的文人還有大半未到場,但這個四才陣的確是極難,被稱之為文壇古今第一“殺陣”,乃是請的這四大領域的大家專門出的難題,毫無疑問,這源山詩社請的是源山詩詞兩大領域的大家出的難題,想要過啊,也得請咱這邊詩詞領域的大家前來共破此陣,但都很懸,咱長源文壇一蹶不振已久,也沒什麽大家,源山卻如日中天,當年還出過大學士。”

蕭辰一聽,感覺的確不簡單,這威名很響,都安上“古今第一殺陣”的名頭了,如此殺氣,肯定是不容易的,他想了想,問道:

“那有沒有人單獨闖過去過?”

這名好心的讀書人搖搖頭,道:“想要一人破過去,那純粹就是癡心妄想,茅廁裏點燈,找死!我是沒聽過什麽人能過四才陣,想要一人過去,那得同時是四大領域皆成就大家之人,反正我是沒聽過咱大周誰才華橫溢到這個地步。”

“當今太傅那些也不行?”蕭辰不信,怎會沒有四大領域都是大家的,肯定有這樣的大文豪!

前世古代都有!

這名好心的白衣公子哥沒有回答蕭辰的話,搖搖頭,感覺甚是無趣,直接轉身就走。

此刻的柳鬆平內心冷笑一聲!

還一個人過四才陣,以為這是切白菜呢,是個人就能切,還太傅能不能?

這問的什麽問題,太傅能不能……能不能我能知道?

我一個小小的讀書人,縣太爺幾斤幾兩都看不明白,還看太傅,真是笑話!

在心裏大聲告訴你,我柳鬆平不清楚!

蕭辰看到對方鳥都不鳥他,轉頭就走了,頓時啞口無言。

果然,讀書人都清高,不屑回答自己這平頭老百姓的無知問題!

“劉掌櫃,蕭公子!”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清脆歡喜的聲音響起:

“爹爹!”

“念念?”看到小家夥直接奔向蕭辰懷抱,二人都是愣了一下,這才看到褚馮和學堂的幾個教書先生正帶著學堂的一群學子。

“褚先生,你們這是?”劉長裏問道。

褚馮微微一笑,拱手解釋道:“劉掌櫃,蕭公子,今日春和景明,天朗氣清,正是踏青的好時日,我等和山主商議一番後,決議帶著他們出去踏踏青,陶怡一番。”

“是的,爹爹,念念要去踏青!”小家夥一臉興奮,她的小背包也是緊緊背在背上,蕭辰看到不少小家夥不時看她,滿臉羨慕。

“這裏是發生何事了?怎得過不去了?”褚馮注意到橋上堵了,一臉困惑。

蕭辰便是三言兩語講了講,告知橋上的情況,然後道:

“褚先生,你們還是繞過去吧。”

結果,小家夥眼神亮了,立刻道:“爹爹,念念也想要答題!”

褚馮一聽到小家夥的聲音,瞬間便是眼神一眯,當即大手一揮,道:

“好,那咱們便看看這題如何?來,念念,先生帶你去答這題!”

褚馮一臉寵溺,看得蕭辰汗顏。

“好!”蕭念念立刻興奮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