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下不為例。”齊文湛仰著下巴說道。
眾多皇子中,齊文湛其實最喜九皇子齊子吟,不僅是因為他天才橫溢,名聲遠揚他國為他爭光;還有他的能言善道,他總是能將皇上哄得心花怒放,即使是闖禍了,齊文湛依舊舍不得罰他。
所以待齊子吟成年後,他為齊子吟親封為王,字號“齊”,寓意著他是大齊的代表與顏麵。
“兒臣領命!”齊子吟笑嘻嘻地說道。
天色漸亮,朝陽初升。草木寬大的葉片上滾落著晶瑩的露珠,帶著些朝露的寒氣。
江隨雁進宮已一月有餘,她每日幾乎都重複著一樣的生活。除了上書院就是陪公主玩耍,而方樂敏每次都想加入陪公主一同作樂,卻都被齊沐淺無情的拒絕。
“你太醜了,我不想跟你玩!”
“你不聰明,會傳染給我的!”
“今日穿的衣裳顏色真難看,快從我眼前消失!”
......
齊沐淺總是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趕走她,開始方樂敏也想放棄,可蘭妃卻與她分析道,齊沐淺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更是受皇後與太子疼愛。
若是同她來往,方樂敏在京中的名聲隻會更讓人熟知。人們隻知曉她與公主交往密切,卻不知她們真實的關係。
即使公主不待見她,可她畢竟與公主一齊讀經,京中貴圈考慮到她有公主這層關係,隻會認為她是個香餑餑,日後討親之人怕是會踏平方家門檻。
方樂敏聽蘭妃這番分析,才明白其中利害。後來即使公主再怎麽厭煩驅趕她,她還是會舔著臉去試試。
可無論如何公主都不願意接納她,每日隻牽著江隨雁玩樂。看著江隨雁毫不費力就能得公主的心,她總是恨得牙癢癢。
她總是趁無人時,對著江隨雁冷嘲熱諷的。可江隨雁隻當她是潑婦發瘋,每次都避著她走。
夜幕降臨,江隨雁獨自一人躺在**輾轉反側。
謝南洲已經離開好幾日了,而她卻沒收到關於謝南洲的任何消息,她心中不免有些惦記,不知他調查的進展如何?是否有危險?
想著想著,她就穿好衣裳一路避開值守的侍衛來到了星宿閣。推門而入,裏麵的家具整齊擺放著,屋內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謝南洲身上的檀香味。
這個味道讓江隨雁感到十分安心,不由得倚在了躺椅昏昏欲睡。
忽然,她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猛地起身躲在了屏風後,偷偷觀察著。
一個身穿黑衣,以黑巾裹麵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他的身法快如疾風,輕如飛絮。
才剛一入門就不停的翻箱倒櫃,似乎是在尋找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
江隨雁不禁閉緊呼吸,生怕被他發現,腦袋裏不停的思考著。
這是何人?在找什麽東西?為何會在謝南洲的寢宮裏尋找?難道是謝南洲藏了什麽關於他的東西嗎?
忽然,她想到謝南洲這次是奉皇上密旨,調查江南水災貪官一案,難不成是他查到了什麽對方沉不住氣了?若是如此,那自己如今豈不是危險了?
想到這裏,江隨雁不禁捏一把汗。若真是這樣,隻怕此人是個亡命之徒,那謝南洲目前是否平安無事呢?
江隨雁不斷地想著該怎樣吸引這人的注意力,把他轉移出去,好先讓自己能平安脫身,再慢慢調查謝南洲的情況。
“找到了!”隻見黑衣人在案台的角落邊,找到了一個帶鎖的盒子。他費力地撬開盒子,隻見裏麵正躺著幾本賬冊。
他頓時喜出望外,“可算被我找到了,這下看你如何對付我!”他的語氣充滿了陰鷙,眼神中似乎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他拿起盒子,便飛身出了房間。
過了好半晌,江隨雁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見他已經走遠,才起身到案台邊查看黑衣人究竟拿走了什麽。
她的心裏十分焦急,很想把這個消息傳達給謝南洲提醒他小心行事,可她卻不知如何能聯係上謝南洲。
“謝南洲,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江隨雁喃喃自語道。
翻找半天,見房間中並沒有謝南洲留下的記號,她又害怕黑衣人折返回來,便隻能匆匆離開。
天色才微亮,江隨雁便來到了春夏的屋子裏。昨日她失眠了一晚,她害怕謝南洲萬一因為這件事而遭遇不測,那自己就是那個‘幫凶’。
“春夏,快醒醒!”她搖晃著春夏的身體,焦急地喊道。
春夏睡眼惺忪地望著江隨雁,“怎麽了?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嗎?”
“春夏我問你,你可是謝南洲的人?”江隨雁一臉嚴肅地問道。
春夏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若答是,少夫人會不會以為自己不對她衷心而將她趕走?
若答不是,那不是對她撒謊了嗎?想到這裏,她隻好悻悻說道:“奴婢曾是家主的人,但現在不是。”
“那你可有法子聯係上他?”
“夫人尋家主有急事嗎?家主臨行前曾給我一隻信鴿,若有急事盡管傳信給他。”
江隨雁終於喜笑顏開,“那好,我這就去寫信,你幫我寄給他,一定要快!”
春夏諾諾點頭,轉眼間江隨雁便飛奔回去書寫信件。
直到看著春夏將信鴿放出,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願這封信能及時送到。”江隨雁心中暗暗想著。
江隨雁的腦海中浮現出謝南洲那一張清冷孤寂的臉,她正想得投入其中,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禦花園中心,回過神時,她發現太子正與恬妃之子晉王正在前頭不知聊些什麽,她心中一懊惱,剛想轉身偷偷離去,卻被太子叫住。
“江小姐這是要去哪?”齊子桑揚聲道。
江隨雁見自己被當場抓包,不禁尷尬一笑道:“沒...沒去哪呀,隻是走著走著一不小心迷路了,沒想到這麽巧竟能碰上太子與晉王在此。隨雁有禮了。”
“正巧,我還想一會兒去尋你呢。”齊子桑溫聲說道。
江隨雁一臉疑惑道:“太子殿下尋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