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後悔昨晚沒有殺了容昭,但是後悔也晚了,這個時候,他隻能帶著自己的兵馬,把皇宮之外的地方控製起來。
然而他剛控製完,就得到了消息。
京城以北,正有一支兵馬朝著京城而來。
他先是想到了是成王的兵馬,可是很快,他得到確準的信兒,來著兵馬來的是成王手下的第一大將夜羽。
聽到這個名字,永王臉色一下子變了。
夜羽,他是知道的,原本是容無極身邊的第一護衛。
他何時成了成王身邊的第一將?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他。
他也沒有空去尋求答案,因為很快,就要兵臨城下,他雖然掌控了京城,可是若是不能守住京城,也完全沒用,更何況,夜羽絕對是衝他來的。
不等他準備好,夜羽帶著兵馬已經到了。
永王原本以為,他至少能守個七八日的,可是沒有想到,連一天也沒有。
夜羽攻來,他隻好帶兵迎上,然而在他的後麵,還有忠王府的府兵,以及大將軍東方遷的府兵。
府兵的戰力雖然不強,但是兩府合一,也算不是一支戰力不低的兵馬。
永王還沒有來得及射出一箭,便發現自己的後路斷了,接著前路也沒了。
夜羽輕功極佳,直接持劍從戰馬上掠起,一劍如遊龍一般,直刺向永王。
永王一驚,直接從戰馬上滾摔下去。
然而這一劍是躲過了,可是第二劍隨之而來。
明晃晃的劍尖停留在他的眉心處,沒有刺下去,但是足夠保證可以下一瞬要了他的命。
“你,你……”
夜羽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永王,然後揚聲道:“永王容旭並非我天淩血脈,而是古越之人,古越狼子野心,意欲易子奪取天淩江山,爾等算是助紂為虐。如今,淩王殿下和天心郡主正在從北境趕回,爾等若是還有絲毫悔改之心,就此放下武器投降,否則,皆以叛國之罪處之!”
殺人先射馬,奪帥先殺王。
永王都在人家劍下,跟著他的人一時間都慌了,此時聽到夜羽的一番話,更是心頭震動,不過片刻,盡皆崩潰。
永王正要喝罵,可是突然間,就聽到了一陣聲響,不是別的,正是他的人馬丟甲棄兵的聲音。
夜羽冷聲道:“容旭,你是古越人,居然妄想奪取我們天淩的天下,真是死不足惜!”
永王一瞬間感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心頭驚懼無比。
可是下一瞬,他隻是覺得四肢一痛,就聽夜羽道:“我斷了你的四肢筋脈。”
一瞬間,永王心頭一陣絕望。
“來人!帶他下去!”
很快,便有幾人來拖了永王下去。
一場謀反,開始的莫名其妙,結束的則是幹脆利落。
慕容傾和容無極進京的時候,一切事情都結束了,京中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寧靜。
她先是回了寧苑。
宛嬤嬤看到她,登時一陣激動,慕容傾也沒有和宛嬤嬤說關於葉清寧的事情。
畢竟,當年葉清寧行事周全,在世人的眼中,她是那麽的美好。
宛嬤嬤年紀大了,慕容傾沒有必要讓她受此打擊。
隻是宛嬤嬤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京中發生的事情,所以慕容傾倒是很快知道了一個清清楚楚。
慕容傾在寧苑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進宮去了。
天寧帝之前抱病,其實是之前容無極授意的,為了就是先在容旭行事前,先給他一個煙霧彈,迷惑他。
現在看來,這一招確實不錯,不但護住整個皇宮無事,更是迫得容旭提前行事。
隻是現在忠王府的府兵還在宮中,忠王是打著護駕的名義進宮的,現在,依然是打著這個名字,守在宮中,不曾離去。
對此,大將軍東方遷很是惱火。
雖然現在容無極回來,忠王府的府兵算不得什麽,但是依然讓人覺得膈應。
慕容傾今天進宮來,就是為了此事。
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風王容時的消息,讓她進宮到明華殿找他。
明華殿離明德殿不遠,不算是一個很大的宮殿,平時也無人居住,這原本是風王的寢殿。
隻是風王常年不在京中,明華殿這麽多年一直空著。
這次風王回京,但是他不喜歡人多,所以明華殿還是很冷清。
“你來了。”風王出現,臉上還蒙著布巾,看來頭發還沒有完全長好,慕容傾如是想。
“風王殿下,這一次多虧你說動了忠王,要不然,若是永王拉攏了忠王過去,隻怕事情沒有這麽容易解決。”
容時眸子微微一沉道:“可是忠王現在不走了,我昨天已經勸過他了,他並不聽,所以隻能找你了。”
“殿下要我去勸他?”慕容傾挑眉。
容時看著她,眸光微動,道:“別人我是想不到了,現在能解決這件事情的,我覺得隻能是你了。”
“看來殿下對我很有信心。”慕容傾心情愉悅的笑道。
容時沒說什麽,隻是道:“他在明德殿外的側殿裏。”
慕容傾也沒有多糾結,很快便去找忠王了。
對於忠王,慕容傾其實印象不深,雖然在京城的宴會上次次都會看到,但是這位天寧帝的唯一胞弟親王,卻是存在感很弱。
不過他一向任由自己的兒子“胡鬧”。
慕容傾進了殿中,就看到了一身甲衣的忠王坐在那裏,他手邊還有一把長刀。
“參見王爺。”慕容傾過去,恭敬的行禮。
忠王看她一眼,沒開口,看來是打算以不動應萬變了。
慕容傾也不生氣,走到他對麵的椅子,自若的坐下。
“王爺,我知道你為何在此不走。”
“是嗎?”忠王這才出了聲,但是顯然,並不為所動。
慕容傾也不介意,繼續道:“這一次永王謀反,忠王府雖然護駕有功,但是您清楚,淩王他們都知道,忠王府早已不忠,您不過是怕忠王府會保不住而已。”
忠王抬眸看過來,臉上神情不動,但是眸底卻是有幽芒閃動。
“你以為你很聰明?”
“是呀。”慕容傾輕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