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清澈的天空掛著日不落般的微笑,平靜而令人燥熱難耐的夏季,就像綠蔭畔的一池湖水,倒映著這個季節最茂盛的生命力,也有著生命成長的奇跡,還有那許多許多等待著的如蔥鬱色的綠牙枝。

美麗的開始,就像彌彌而散的桂花香,帶著你悠然漫遊,領略著奇異的芬芳和流光溢彩,還有其中的我和你的心……

在迷途般地不知不覺中,時間就那樣在抬頭的一瞬間,掉落下一地的迷離和惆悵,還有那數不盡的夢裏花落知多少……

濃鬱而新鮮的油墨味就像剛從湖裏垂釣起來的魚兒,腥味中帶著令人滿滿的興奮。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像踏入新天地的那種慷慨,而且有著掩不住的喜悅,就像春眠不覺曉。

翻閱著薄如蟬翼的紙張,沙沙沙地就像春天的細雨,纏綿悱惻,心曠神怡。

手捧嶄新的課本,觸摸有些斑駁痕跡的桌麵,上麵有著上一屆學哥學姐勤奮後留下的回憶與快樂。想不到自己也竟真的踏上了高中的門檻,步入了高一新生充滿夢幻般的旅程,想到這如子有掩不住地激動,心噗噗亂跳不停。

雪白的牆壁上掛著各式經典名人名錄,引領者莘莘學子更加地拚搏上進。

頭頂的日光燈被擦拭的分外幹淨,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墨綠色的黑板再一次換上了新漆,一股淡淡的幹澀滑過鼻尖。那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虛掩著窗外多年的翠綠色的參天大樹。

一切是那麽華麗而安靜,靜的好似等待著某人輕輕地打開這扇門,引領戶外金色燦爛的朝陽。

剪著一頭短發的女老師,掛著招牌式地微笑進入課堂,標準的瓜子臉,挺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慣有的金屬眼鏡,那秀氣的麵龐看不出已有三十多模樣。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陸,希望在以後的學習生活中,不僅能和大家如朋友般無話不談,更能讓我接觸到更多像你們這個年齡,學不到的東西……”陸老師談吐落落大方,溫文爾雅,在她不短的教學生涯中已經演練的輕車駕熟。

“那下麵,我來認識一下,我們這個班的同學們,就從學號開始。”陸老師打開手裏的那本點名冊,抬頭用溫和地眼神清點了一下在座的學生。

“一號,二號……”老師認真地核對著在座的學生和姓名。

“六號,林樂如!”當點到六號時,座在如子正對麵的一女生起身,回應了一聲。

如子嚇了一跳,因為她差點出醜,原本以為叫到她的名字而預備起身時,卻發覺這個相仿的名字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七號,樂如!”這時,老師終於叫到了如子。

“到!”如子含蓄而羞澀地站起來,輕輕地回應了一聲。

雖然大西一直讓自己大膽自信起來,自己也一直嚐試著,但是勇氣和自信是需要時間來磨練的,她也相信自己會行的。

老師溫煦的眼神就像一陣春風撫進如子的心房,暖暖地清新。

正當如子一坐下,剛剛正前方的那個叫林樂如馬上警惕性地回頭瞅著如子,不屑地揚起眉毛,噴了下鼻子,“你也叫樂如?這天下可真夠窄小的。”又順勢瞄了一眼如子一直戴著的那頂帽子,“進教室還戴什麽帽子,搞的自己多另類似的,惡心!”說完,烏黑長發漂亮地一甩,飛揚出幾抹茉莉花香,轉過了身去。

“我……”原本想說些什麽,見她已轉過頭去,如子也不好再說什麽,用手扶了扶頭頂的帽子,覺得以後的路還是挺顛簸的。

“八號!張海馨!”班主任把這個好聽的名字已經叫喚了好幾遍,卻不見人回應。

大家把奇怪地目光都投向如子,如子臉一紅,羞愧地一低頭。過會她才發覺,大家注視的目光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同桌,那個叫張海馨的女生。

見沒回應的八號,班主任隻好不悅地喊下一位,“九號……”實在太不應該了,第一天來學校報到就遲到。

“等等,八號在這呢,這呢!”這時,從門外風風火火地跑進一女生,這個女生留著一頭帥氣的碎發,就像個假小子,連說話語氣和利索的動作也像。

“下次別再遲到了!”班主任見學生已到,奴了奴嘴,微搖頭,又用筆勾勒了一下本子上的名單。

“HELLO!”張海馨眼神隨意一拋,目光立刻落定在了如子的身旁,毋庸置疑地自信,飛快擠進如子靠裏的那張桌子,一臉燦爛地向她打了個招呼。

“你,你好!”如子中規中矩地擠出一絲微笑,因為這和她想象當中的同桌是有很大差距的,她理想當中的同桌是那種,靦腆的,可以談心舒心的那種,而不是開朗隨性到天下大亂也可以不愁般的另類。

“咋啦?我臉上雕花了?”她坐下後,用手奇怪地在如子眼前揮舞了幾下,眨著那雙漂亮的濃眉大眼。

“哦,不,不是,你很好。”如子倉促醒過神來,趕緊把眼放低,突然地舌頭打結好似做錯了事。

“我很好?”她手指自己,驚奇地睜大眼珠子,好一會,她忍不住撲哧一聲哈哈大笑,“我好佩服你……你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我什麽時候成了雷鋒同誌。”她扶住肚子,笑的合不攏嘴。

如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咬著嘴唇,羞愧地紅了一臉。

“好了,不開玩笑了。”一眼就能洞穿如子是個靦腆內向的女孩子,張海馨即刻閉嘴,眨了眨眼,“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要是你有什麽事盡管說,我能幫的盡量挺你到底!”她微笑著篤定地拍了拍胸脯。

如子抬頭,詫異地眨了下眼睛。

“對了,你叫啥?”張海馨腦袋一歪,調皮地鼓了鼓嘴。

“樂如。”如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免得怕坐對麵的那個‘樂如’引起誤會。“你不是本地的吧?”好一會,如子憑感覺判斷著這個性格直爽的同桌,因為口音聽著總有些怪怪的。

“嗬嗬,你真厲害,一下子就能猜出我不是你們這的。”張海馨笑嘻嘻地點著頭,“我來自東北,吉林知道不?就是那裏。”她特好言壯誌般地講起自己的家鄉,言語裏盡是對遙遠故鄉掩不住的興奮。

如子點點頭,雖然沒去過但在教科書上看到過。

“那你怎麽來這裏讀書呢?”從一個大東北跑到秀色江南中的一個偏僻小縣城,怎麽都感覺奇怪。

“我是跟著俺爸媽來的,俺爸媽在這裏做了點小本生意,還算不錯,有打算將來在這裏安營紮占哦。”她特開心地打了個響指,那期待的眼神裏流露著滿滿的憧憬。

“吵什麽,老師還在點名呢,有沒有素質呢。”這時對麵的那個林樂如風馳電掣般地轉過頭來,憤怒地一瞪。

“靠,你聽不慣可以一邊呆著去,又沒人讓你坐對麵,神經!”張海馨迎頭痛擊,絕不認輸地氣勢一看就有東北人的那種直剌剌。

怒火一下子漲滿脖頸,漂亮的眉頭擰成了八字型,林樂如氣憤地咬起牙齒,冷冷地一哼,閃過臉去,特有一幅走著瞧的意味。

“腦袋有問題。”張海馨一聳肩,繼而又和如子侃起來,“說來我也不是外鄉人了,我從十歲就來到這裏了,對這裏的生活習慣早已沒了新鮮感,不過我朋友不多。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嗎?”她直截了當地一抿嘴,坦然地看著如子。

“嗯。”自己的朋友也不多,當然是件好事,如子微笑著答應。

“那太好了,以後你有啥事包我身上了。”張海馨一手摟過如子的肩膀,又一手拍過自己的胸脯,豪言壯誌,信誓旦旦。

如子感覺有這樣性格的朋友,不禁也會讓自己開朗外向起來,興許是件好事。

“對了,你有手機沒?”張海馨從褲袋裏掏出一個銀灰色的手機,另一手招呼著如子也拿出手機。

“有啊,怎麽了?”如子猶豫地拿出那隻大西送自己的手機,那可是自己的寶貝。

張海馨二話沒說,拿過如子的手機在裏麵一陣鼓撥,又還給如子,“這裏麵有我的號碼了,有事直接聯係。對了,你有QQ沒?”

“Q什麽?”那是什麽東西,如子奇怪地搖著頭。

“不會吧?那麽遜。”張海馨露出比如子更奇怪的神情,“看來你不玩電腦的吧,嗬嗬,沒事,有機會我教你,像你這麽聰明肯定一學就會。”張海馨笑著眨了下眼睛。

“嗯,以後你可得多多教導我了。”如子知道自己有很多不懂,許多要學,包括知識還有社會經驗和待人處事等等。

“哪來什麽教導,我又不是老師,我們是朋友。”張海馨奴嘴搖頭,突然意識到如子頭頂戴著的拿頂帽子,便好奇地伸手去摸,“你怎麽這麽熱的天還戴帽子?”

對於任何人觸摸自己腦袋一事,如子比任何人都警覺,當看到她伸手時馬上捂住腦袋,瘋狂搖頭,露出一副無辜又帶著點點敵意的目光。

“怎麽了?”張海馨被如子這突然抱頭鼠竄般地舉動所吃驚,機靈的她像是猜到了什麽,笑著舔了舔嘴唇,揮揮手,“我知道了,是不能說的秘密對吧,我不碰了。”她認為可能是如子因為受過傷而導致腦袋處留下不好看的印跡,所以才戴著帽子的原因吧,這也難怪了。

“對不起。”如子苦笑著垂下頭,雖然早已經料到上學來肯定有人會對自己的裝扮而感到奇怪或議論,自己也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但現實的落差還是讓自己心底隱隱地泛澀。

“如子?”張海馨輕輕叫著。

“什麽?”

“允許我這麽叫你嗎?”張海馨開心地笑著。

“沒事,別人也這麽叫我。”如子笑地淡然。

“你住校的吧?如果是的話,我們就應該是同寢室,那咱們倆以後可是最好的姐妹了。”張海馨樂嗬嗬地撓了撓脖子。

如子也被她的快樂感染了,點著頭,住校能和這麽一個朋友在一起,也不是件壞事。興許高中生活就是得有這麽一個朋友,才會更快樂的開始。

“啊……好舒服啊,爽呆了!”來到早已分配好的寢室,張海馨立馬鋪好床鋪,張開雙臂,仰頭一躺載到在這張不大的床鋪上。

“這裏風景也很好啊。”如子把床鋪在靠窗的位置,整個宿舍可以容納四個人,因為她們倆都不喜歡睡上鋪,所以也隻能選擇下鋪。

“這風景算啥,除了樹還是樹,沒啥新鮮的。”張海馨起身靠近窗沿,打開窗戶,迎麵而來就是幾棵佇立幾十年的老杉樹。

“至少空氣挺新鮮的。”如子也走了過來,放眼遠處,透過茂盛的杉樹縫可以看到對麵的一個大操場。

學校把這一屆的新生安排在了三樓,因為別的樓層都滿了,不過對於剛來到學校的她們來說,什麽都是新鮮的,不在乎多爬幾個樓梯。

突然,如子的手機輕快地響了起來。

一看手機上顯示的用戶,如子就欣慰地抿嘴笑了,“哥!”

“如子,搬到新宿舍了吧,一切都還好嗎?”大西諄諄地關懷,就像兄妹。

“嗯,都很好,我想我會習慣起來的。”如子轉身環顧這個不大的宿舍,雪白的牆壁就像一張白紙,需要自己重新鋪開而描繪未來的生活。

“那就好,你老師那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會對你盡量照顧的,你隻要好好讀書,別的都不要擔心,如果還有什麽事,盡管打電話招呼哥,哥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好嗎?”大西溫順地體貼讓如子心裏暖洋洋又泛著絲絲的甜澀。

“嗯,哥你放心,我已經長大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也是。”如子甜甜地閉上眼。

掛了電話,如子輕輕地舒了口氣,沁涼地暖心。

“你男朋友打來的?”張海馨觀察著如子剛才的表情,憑感覺猜測著。

“不是啊。”如子忙搖頭,臉一紅,吞吐著,“我哥打來的。”

“哥?”張海馨將信將疑地揚起一側眉梢,實在難以置信,隻好沒趣地鼓了鼓嘴。

沒等一分鍾,如子的電話又馬不停蹄地響起。

如子怔了一會才接起電話,因為這是個陌生的電話,“喂?”

電話那頭一片沉寂,什麽聲音都沒有。

“喂,你是?”如子奇怪地說道。

“你就是樂如,對吧?”那頭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粗粗的嗓音突顯著詭異的氣氛。

“是啊,你是哪位?”如子還是較為尊敬地喚了一聲。

隻聽見“吡——”的一聲嘶響,從電話那頭飛速傳來,這一聲刺耳的噪音差點讓如子的耳膜震碎。

手機不小心從手裏脫落,在摔入冰冷地麵的一刹那,一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撈起,拯救了一個希望。

“怎麽了?”張海馨拿起手機,快速一瞟上麵的號碼,又看向如子,遞給她。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如子接過手機,右手撫著耳朵處,真有種差點讓人失聰的感覺。

“打錯電話是常有的,沒什麽大不了的。”張海馨一聳肩,“你餓不餓?我早飯還沒吃呢,就等著吃中飯,現在差不多也到點了。”看了眼右手腕上的銀灰色手表。

一聽這麽說,那不聽話的肚子也忍受不住而鼓動起來,如子點點頭。

學校的食堂總共有兩層,一樓是大眾食堂,二樓聽人說是專為貴族享用的餐廳,因為那裏食物巨貴,不知道的人去過那以後就頭也沒回地跑了。

食堂裝修一新,或者說擦拭的晶晶亮,為了迎接新生,也為了學校的門麵,在第一次的時候什麽都學做先進性的第一,但日子久了就慢慢露出了漏癖,就好像人的本性。

張海馨點了碗土豆牛肉,而如子點了碗炒麵,兩個人麵對麵地坐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如子,你就吃這麽點麵,夠飽嗎?要不我也給你點份土豆牛肉吧。”海馨邊吃邊看如子,實在難以想象,如子是因為常吃麵才那麽瘦的嗎。

“不用了,我吃完這些剛飽,以前我在家就常吃麵,所以習慣了。”如子微笑著拒絕海馨的好意,自己以前在家裏就喜歡吃麵,所以對於麵食或者菜類她就有的一副好手藝。

海馨時不時地把自己碗裏的牛肉片往如子碗裏夾,邊吃邊鼓著嘴說,“女孩子要多吃點,像你那麽瘦,以後要是找男朋友可盡是被他們欺負的份,作為女人要學會堅強!”說著,舉起筷子作出一副滑稽的奮發圖強的模樣。

如子被她逗得咯咯發笑,連連點頭。

“阿馨,這是你同學啊?”這時一個男生捧著餐具走過來,見她們身邊有空位子,憨憨笑著坐在海馨的旁邊。

“誰叫你坐這的,有經過我的允許嗎?這麽多的位子不坐,偏往這靠,你意欲何為啊!”海馨看到他時,忍不住翻白眼,把筷子往一側放,仿佛沒了食欲。

“我……”男生看見海馨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剛要下座位的屁股,生硬地僵在了那裏,男生扭著麵孔,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這個男生接近有一米八的個頭,穿著樸素的黑色短袖,油油的麵孔上調皮地竄出幾顆紅痘痘,理著一個西瓜頭的呆呆模樣,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咋一看,外人也能了解他們早就認識,而且關係不壞,如子默默地看在眼裏。

“呆頭鵝,比豬頭還豬頭,你就打算一輩子這麽蹲站著啊。”雙方停滯了將近一分鍾,海馨忍不住捧腹大笑,手指著他,罵罵咧咧地搖頭。

男生一見可以自由,忍不住長籲一口氣,穩穩地坐了下去。

“你個豬頭,是不是我吃飯時你也在跟蹤我啊,怎麽感覺我在哪你也在哪,陰魂不散的似的。”海馨不快地瞪眼,但言語裏還是有著異樣的神采。

“哪‘陰魂不散’,別這麽形容好不好,我也隻是來吃飯,偶爾看見你在這,所以就過來了。”男生老實憨厚地說道。

“還偶爾,我看你的偶爾還真比飛到喜馬拉雅山還稀奇,笨的跟個豬頭一樣。”海馨翻著白眼,看著他努嘴又是搖頭,一臉的不滿。“如子,這是我初中的同學,叫林峰,我叫他小林子,呆的就跟木頭似的,難怪叫這破名字。他現在就在我們隔壁班讀書,這死小子別看他跟個豬頭似的,但讀書還真是賊好,好的讓我想抽打他一棍,已泄我為什麽和他一靠就顯得我那麽遜。”海馨向如子津津有味又誇誇而談地介紹起旁邊的這個男生。

“所以,這才叫做相輔相成啊。”林峰偷偷瞄了一眼,悄悄地補上一句,馬上又載頭猛扒飯。

“你小子,想死是吧。”海馨握起拳頭,瞪大眼睛,準備以施暴力。

“不不不,下次不敢了。”林峰苦笑著忙揮舞著雙手,筷子上的飯粒飛濺如雪花。

“你小子。”幾粒飯掛到了海馨的臉上,她一拉臉,說是遲那時快,握起的拳頭,猛地揮出去,重重地捶到林峰的臂膀上,又是接連挨了海馨的幾個霸王拳,這才停手。

林峰不愧是男人,沒跟一個女孩計較,一直默默地承受著無形的壓力和暴力,可怎麽從那委屈而苦澀的臉上,卻看到某種隱隱地開心,如子笑嗬嗬地看著他們兩個的情景喜劇。

這時周邊的一些同學,也紛紛投來挑逗的目光。

“看什麽看,別見過打人啊!”海馨朝那些五光十色一聲怒吼,目光瞬間失去光澤。

“打夠了吧?”林峰愣了愣,小心地問道。

“你……”海馨氣的差點吐血,“下午,還有明後幾天我的飯你包了,簡直影響我的食欲。”食指堅挺地豎立,發誓要讓這個男人破產。

“哦,好吧。”林峰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偶的神啊……”海馨有氣無力地朝天翻了翻白眼,真是佩服死這個不會反抗的柔柔書生氣的男子。

“如子,以後要是你找男朋友,可別找這類呆頭鵝似的白癡型,否則自己什麽時候進棺材的都不知道。”海馨無奈地向如子吐著晦氣。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你男朋友咯?”借著歡快的氣氛,如子靈機一動,嘿嘿地笑著。

“誰說的,如子,你也取笑我。”海馨假裝急的要哭,一瞥腦袋,看見身旁的林峰樂嗬嗬地笑著,馬上一伸手掐住他後麵的脖子,“死小子,你笑什麽,都是你害的,我的名譽都被你個豬頭給毀了。”

“那我把我的名譽給你。”林峰低下頭,朝如子一眨眼,示意剛才感謝如子幫他說話。

“誰要你的破名譽,不要以為會念幾本破書就有什麽了不起似的,我隻是沒把心思全部集中,否則就憑你,早不在話下。”海馨抽出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氣嘟嘟地仰著頭。

他們可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如子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其中的故事,他們應該是互相喜歡的,隻是這種感覺還很青澀,就像這個年齡一樣的懵懂而充滿期待。

“嗨!美女!”這時從後方傳來一個曖昧地招呼聲,一手突然地搭在了如子右邊的肩膀上。

這時,一個染著亞麻色碎發的男生從如子左邊的位子坐了下來,左手還時不時地附和著嘴裏的那根香煙,而一起雲煙繚繞,顯得慵懶而愜意。

如子被這隻突然從天而降的手給嚇了一跳,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麵碗。

驚恐地她,怔怔地轉過臉看向身旁的不速之客,一邊又忐忑不安地站了起來。

“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有興趣陪哥哥我聊聊天麽?”那男生毫不客氣地一把摁住如子的肩膀,猛地按了下去。

“你幹什麽!”海馨一看到這樣的流氓男生,憤怒一起身,伸手便去抓那隻拽著如子肮髒的臭手。

“哎,我大哥隻是和妹妹聊聊天,你沒事一邊呆著去,少搗亂!”這時那男子身後一個尾隨的男生突然匍匐向前,及時抓住海馨的那隻手,冷冷地**笑道。

“放手!”見情形不對,海馨奮力抽出自己的手,怒意漸漸地在眼裏燃燒。

“妹妹叫什麽名字啊?有興趣陪哥哥出去散散步麽?”男子依舊麵不改色地挑逗著如子。

此時的如子,早已心跳上了八百,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妹妹,不要怕啊,哥哥不會欺負你的,要不,現在就陪哥哥一起去開個房間,好好談心一下。”男子輕輕將手指間的煙蒂彈飛,緩緩靠近如子的臉頰,輕輕地吮吸著從如子身上散發的淡淡體香,然後又滿足地作著深呼吸,露出一股回味甘甜的意滿。

如子被那隻手按住的身子不能動彈,一邊又忍受著陌生男人的氣息,真有種讓人頓時麻木抽搐的錯覺。

“陳哥,還是算了吧,你看在食堂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呢,對你影響也不好啊。”許久不說話的林峰終於開口說話,語氣卻是那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陳哥不耐煩地瞪了一眼林峰,然後隨意地一瞟周圍環境,“老子泡妞,從不管場地和那些雜碎,難道你也想來管老子我的閑事?”清淡的口氣中充斥著十足的威脅。

“我當然知道陳哥的厲害,不過今天都是大家來新校報道的第一天,怎麽說也和大家打個招呼,留個印象是吧。”林峰傻傻地陪笑著,就像一個慣於了阿諛奉承的奴才。

“怎麽,你說我大哥印象不好是吧?”旁邊一個男子嘲謔地笑了下。

“既然好,就應該做點人該做的事,不要以為家裏有幾個臭錢就亂顯擺,像你們這種人就算丟進臭糞坑裏別人也要在你們頭頂多拉幾泡屎,垃圾!”海馨橫眉地掃了一下林峰,朝著他們大聲叫喧,完全不顧及這裏是公共場合,為的就是讓周圍的人也來觀看。

“你!”身旁那個男子氣惱地捏起拳頭準備給海馨一拳。

“跟女人計較什麽,那顯得我們多沒男人味。”陳哥輕輕地一揮手,懶懶地瞅了一眼海馨,“大不了,下次讓某些女人見識見識什麽才叫真正的男人味,過後她一定會感激我們的。”說完,慵懶地一揚眉。

海馨的心頓時疙瘩跳了一下,不知為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妹妹,這頂帽子很適合你,哥哥很喜歡,下次可記得一定要讓哥哥親手幫你摘下來哦。”他諂媚地對如子笑著,用手撫了撫如子的頭,“我挺喜歡有神秘感的女孩子。”他自言自語般地笑著,緩緩起身,又自顧自地踏著閑步走去前麵打飯。

“如子,如子?你沒事吧。”海馨走到如子身旁,輕拍她的肩膀。

如子驚慌失措般地從恐懼和茫然中回過神來,緊張地張著嘴,看著海馨,幾乎要哭了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多想了。”海馨抱住如子,輕拍她的脊背,時不時地朝林峰瞪了一眼,氣他真不是個男人,猥瑣和害怕的比黃鼠狼還不如。

林峰無奈地聳了聳肩,膽子小這個毛病他承認,這次的表現的確令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