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狡如狐,猛如虎

女眷都在照顧重傷員,把她們與重傷員一塊帶走,不是件難事,隻是有些女人覺得這麽快就離開有點唐突,不過很快便被周世陽說服了,周世陽說,這是為了讓重傷員減輕痛苦,留在這裏醫療物資缺乏,總不能讓他們在這裏等死吧。如姬有點戀戀不舍,想跟大部隊一塊走,周世榮勸她跟周世陽先走,說這是命令,每個女人都不能留下來,早走早好。

周世陽帶著三千多名兵士、女眷以及重傷員和醫護人員等約五千人,向著他以為的敵人還未形成封堵線,可以與羅夫康部會合的西南方前行,踏上了一段前景未卜的歸途。

阿勒兒看完了一出“一箭雙雕”的好戲,即著手殲敵的部署,阿勒兒令阻擊敵人後衛部隊的藤山部,采取“防禦攻勢”,也許覺得“防禦攻勢”這個詞有點抽象,阿勒兒對此給予更加明確的闡釋。阿勒兒告訴藤山,所謂防禦攻勢,就是敵人不進攻你們,你們也不要猛烈攻擊敵人,可用騷擾戰術,小規模襲擾敵軍;敵人若進攻你們,你們一定要堅決阻擊,打退敵人的攻勢;敵人若想逃離,那你們必須抓住敵人,通過進攻敵人迫使敵人無法脫身。阿勒兒對藤山說,防禦攻勢的精髓在於纏和拖,要把敵人纏住和拖住,使其不得離開戰場,待大軍到來,把他們全部鏟滅。

至於敵人的前鋒部隊,阿勒兒斷定剛與蒙古汗軍打完仗,他們的兵力已不足二萬,而他們的折回方向,阿勒兒認定必過沙漠,且方向無非向南,要不就向西南,總之,敵人的前鋒部隊要折回去就這兩個方向。基於此,阿勒兒令拓善跋率二支兵力各一萬八千人的部隊,在敵人向南和西南方布置堵擊線,到時視敵人移動方向,把二支部隊合在一起,堵截敵軍。

跟周世榮的前鋒部隊分開後,周世康心裏一直七上八下,自從第二縱隊出擊的那刻起,就出現了問題。問題在於整支縱隊銜接不好,第一天出擊,部隊拚命地跑,問題出現了,兩條腿的人怎麽跑得過有四條腿的馬。騎兵與步兵漸漸拉開距離,騎兵在前麵跑,步兵在後麵追,等第一天行軍結束,二縱隊就已分成三段:周世鋒的部隊、周世榮的部隊和步兵。

到了第二天,周世康奉命留下來等後麵的步兵及前來與之會合的一縱隊,目送周世榮、周世濤和周世陽帶著部隊向北追趕周世鋒。周世康命令部隊停下來,原地等後麵的步兵以及運送物資的挑夫,並派人到羅夫康的一縱隊處,告知他的部隊現在的具體方位。

周世康想等人都到齊後,再一塊北進,與自己四個兄弟會合。

羅夫康與眾將領商議後,決定派出一萬六千人,步騎各八千,與周世榮的二縱隊聯合作戰,由周賓負責帶隊指揮,羅夫康率餘下部隊負責保護出擊部隊的後方。

得知周世榮的二縱隊已經向北出擊,周賓率一萬六千名將士,火速前行,向周世榮的二縱隊靠攏。羅夫康率部向東南移動一段距離,保護好後方。

周賓沒想到周世榮的二縱隊跑得這麽快,已在二百公裏之外,等他率部風塵仆仆與其會合,才知曉周世榮已率二萬餘人的部隊向北挺進,跟他會合的是周世康所率的一萬多人的步騎混雜的部隊。周賓有種不祥之兆,令他不安的是,他們已遭金軍襲擊,周賓用望遠鏡觀察前麵的金軍,發現金軍人數不會少於一萬,雖然金軍攻擊規模不大,並未傾力來攻,但這反而更令周賓擔心,周賓隱隱約約感到金軍似乎在策劃一場大規模的攻勢,當下情況不妙,他的部隊陷入了困境。眼下,要使部隊擺脫困境唯有撤下去一途。可周賓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說撤,早了點,周世康可能不會答應,言撤退還欠火候。

阿勒兒得到情報,敵人的後衛部隊得到一支近二萬兵馬的增援,阿勒兒令莽泰貝勒率兵一萬,與藤山貝勒一起,阻擊這支帝國兵團,不讓他們突破過去,把他們拖在戰場,使其不得脫身離開。

阿勒兒看著地圖,現在帝國的軍隊好像一塊塊被切開的蛋糕,彼此分離。阿勒兒部署琦山和達勒善率部在沙漠堵擊敵人前鋒部隊南下,部置藤山和莽泰部拖住敵人的後衛及增援部隊,使其不得逃脫,然後,到時與前來的蒙古汗軍一起,先聯手消滅敵人的前鋒部隊,再圍殲敵人的後衛部隊和增援部隊,最後把向北出擊的帝國的餘部一網打盡。一想到這,阿勒兒不禁然笑出聲來,他即將創造繼殲滅帝國西北軍主力的又一個輝煌的大捷。

史大尉對這位金軍的指揮官有如下的評價:“狡如狐,猛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