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可還在皺眉的時候,這輛黑色汽車的後座車門就開了,裏頭傳來扶辭的聲音,“周先生,上車。”

扶辭?

周諳若彎腰,往車裏看了一眼,還真是扶辭。

於是他不多想,立刻上了車,一上車關了門,汽車就馬上發動了。

扶辭身上隱隱約約的茶香瞬間飄進他的鼻腔裏,他吸了一口,覺得心情也舒緩了一些,於是開口問,“扶先生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扶辭遞給他紙巾,示意他擦擦臉上的汗,“鴿子看到了。”

鴿子?什麽鴿子?

周諳若接過紙巾,向他道謝,一邊擦臉一邊回憶。

原來是那隻灰鴿子嗎?

原來還是那隻灰鴿子啊?不是附近誰家養的,原來是扶辭養的那隻?

他說鴿子看到了,鴿子看到然後咕咕咕地告訴他的嗎?

奇怪哈!最近這幾天遇到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沒法用普通人的思維梳理清楚。

“扶先生特意來接我的?”周諳若有些自戀的這樣想著,因為扶辭告訴他獵期在現場,他才剛鑽出人群,扶辭就來了,所以是來接他的吧?

但是薊申和廖伊人不是也在現場嗎?怎麽隻接他一個?

“嗯。”扶辭回應。

“我剛看到廖伊人了,她也在啊,還有薊申,他說他也在現場。”周諳若提醒道。

扶辭現在沒戴眼鏡,所以平時那深邃又溫潤如玉的目光更直接的落在周諳若身上,“你沒事就好,至於其他人……”

後半句話他沒說出來,隻是周諳若聽得出來,後半句話確實意味深長。

不過扶辭這是什麽意思呢?

他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難道是因為他身上比其他人多了一塊玉佩?而且那塊玉佩還是獵期的。

但是薊申和廖伊人會有危險嗎?畢竟獵期在那裏啊。

他看向扶辭,問,“獵期不會對他們做什麽嗎?柳莓的死和獵期有關嗎?還是隻是純屬意外?”

扶辭的右手拇指摩挲著扇骨上的銀色鳥圖案,半晌,緩緩開口,“和獵期沒有直接關係。”

“怎麽會?”周諳若驚呼,要是和獵期沒有直接關係,那這些事情都是誰幹的?

柳莓在死之前不是還發消息說自己的生肖時辰牌不見了嗎?

扶辭再次把視線投向周諳若,眼眸裏一片平靜,看的人心情平和。

偏偏車裏的光線也是昏暗,隻有外麵昏黃的路燈的光線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廓上時不時晃過。

扶辭覺得周諳若好像是沒清楚這其中千絲萬縷的線索,“獵期之所以把玉佩給廖伊人,是因為要以她為突破口。”

突破口?什麽突破口?

周諳若迷茫又淩亂,可能還是因為剛才發生了太多事情,腦子還沒轉過來。

“現在還沒有配對的生肖時辰牌對於獵期來說並沒有用處,所以他才把玉佩給廖伊人,並且說了使用方法。”扶辭解釋道。

周諳若點點頭,這下心裏終於明朗了一些。

所以上次卓別淋受傷的時候,他的生肖時辰牌並沒有被拿走。

可是想想還是不對,卓別淋不是獵期打的,他隻是那天在附近遇到了廖伊人。

那麽卓別淋這件事跟獵期沒關係嗎?

可是偏偏哪裏都有獵期出現,事情怎麽變得這麽詭異了?

“柳莓的生肖時辰牌不見了,會是誰幹的?”周諳若覺得她的牌子不見應該不是意外,聯合從她突然死亡的這件事情上來看。

況且那天晚上收到扶辭的信,他在信上就說過,生肖時辰牌要隨身攜帶。

扶辭的視線投向車窗外,好像心中已經看清整件事的頭尾,隻說道,“線索已經浮出水麵了。”

周諳若的腦子裏又開始亂了,他皺著眉頭聽得一愣一愣的。

線索?線索嗎?哪兒有?

“扶先生,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周諳若懵懵懂懂的,聽不懂就問。

“突破口就是線索。”扶辭向他解釋,“你覺得廖小姐為什麽兩次都出現在事故發生地點?”

“廖伊人?偶然吧?”周諳若沒覺得她有那麽大能耐能夠去動手,平時看她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弱不禁風又膽小怕事的嬌嬌小姐。

“偶然?”扶辭低喃疑惑,疑惑周諳若為什麽說是偶然。

這個疑惑搞得周諳若徹底懵了,怎麽了?難道哪裏不對嗎?除了偶然還能是什麽?不會是她刻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