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諳若在心裏打消自己的這個想法,想想也是不可能,今天廖伊人被扶辭逼問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那叫一個淒淒慘慘。
怎麽可能去搶的了柳莓的生肖時辰牌?而且還把她殺了?
“扶先生,不會吧?”他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扶辭沒什麽動作,溫柔如沐春風的臉龐還是溫柔,如雕刻般的白皙俊郎五官還是讓人覺得不像現實生活中的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折扇,一呼一吸都很輕。
他的眼睛還是看向車窗外,眸子卻垂了下來,像是在看路麵,“如果不信,就看日後,一切都會浮現。”
可是日後又是多久?
等待的代價會不會是其他人又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甚至丟掉性命的事情?
有辦法預測嗎?有辦法避免嗎?
如果沒有,豈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發生意外?
如果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麽萬一有一天他也發生意外呢?他還能去挽回發生在他媽媽身上的那一場車禍嗎?
他不敢多想,又總是多想。
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無法避免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到一次重來的機會,得抓緊才是。
約莫十幾分鍾後,周諳若讓司機開到附近的地鐵站把他放下,他打算坐地鐵回去。
一來是因為和扶辭也沒那麽熟,二來是確實怪麻煩的。
晚上八點多的地鐵站裏人還是有些多,不過周諳若要坐的這條線路人還是挺少,他下了扶梯,站在站台等。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群裏,現在已經很安靜,沒人再說什麽,甚至也沒人再問問柳莓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歎了一口氣,這才剛開始,怎麽事情就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還有三百多天,這麽多天,之後怎麽過呢?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裏,抬頭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麵前的屏蔽門玻璃上映出了一個高瘦又渾身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
他站在自己身後,好像正在盯著他。
這是一種讓人很不舒服並且後背發涼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一個殺人犯盯著似的。
周諳若覺得這人真的有些奇怪,於是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渾身上下撲麵而來的戾氣和痞氣直衝地周諳若趕緊移開了視線。
這人實在太奇怪了,身材修長,手腳修長。
黑色襯衫包裹著他上身,還敞開了幾顆扣,露出了雪白的鎖骨一塊。下身一條黑色牛仔褲,也是包裹著修長的雙腿,腰間一根黑色皮帶,上麵還掛著一根誇張的鏈條。
臉部的裝飾更誇張,先不說他紅色的寸頭,光是兩隻耳朵上的耳釘數量就讓周諳若眼花,不僅下嘴唇上有一顆顯眼的唇釘,左邊眉尾處還有一顆眉釘。
他的五官雖然也是沒得挑,但是一經這些飾品裝扮,顯得此人非常異類。
周諳若覺得這人要麽是玩搖滾的,要麽就是什麽非主流。而且地鐵工作人員居然讓他進了?不會以為他是什麽犯罪分子嗎?
特別是他那一雙像鷹一樣的凜冽雙眼,加上一米九多的身高,旁邊過路的人都繞著他走。
周諳若越來越覺得不自在,就在想走開一些的時候,地鐵到站了。
他趕緊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那個奇怪的男人並沒有上車,而是衝著已經開走的地鐵露出了一個興奮又陰森的笑容。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周諳若從地鐵站出來了。
左思右想,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於是拿出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隨便聊聊什麽,心裏或許還是會好受一些。
電話打到九點多,周諳若才掛了電話。
主要是因為手機提示快沒電了,於是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去臥室充電,順便拿了睡衣,打算去洗個澡。
他站在洗漱台前刷著牙,思緒已經飛走了,他還是在想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件事。
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嗎?
短短兩天,已經有兩個人發生了意外,雖然說是意外,但是又很難歸結為意外,總覺得是人為。
難道扶辭說的是真的嗎?一切都和廖伊人有關?
不對吧?她一個小姑娘,有多大能耐?
可是既然這些事情不是獵期幹的,那麽隻能是他們十二個人之中的人幹的,否則,怎麽會那麽巧,一個接一個出事?
他的腦袋裏真的是一團漿糊,越想越煩。
他低下頭,吐掉口裏的泡沫。
他能感覺到胸口位置的生肖時辰牌隨著剛才的動作而輕輕撞擊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這塊牌子,又可以說是項鏈吧,他真的是無時無刻都戴在脖子上,洗澡吃飯睡覺都戴著。
在衛生間洗漱完後,周諳若就回了臥室。
現在才不到十點,他拿過筆記本坐到**,打算看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