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不該吃?

仇湘又不是他女朋友?

就算是朋友,也沒有必要這麽關心照顧吧?現在這著實夠尷尬了,況且都帶過來了,難道還沒說不吃嗎?

“怎麽地?不好意思了?還是太感動了?”王望看見護士走了,這才開始遞筷子給他。

“我……”周諳若看著自己手裏的筷子和勺子,抬頭對仇湘道謝,“仇湘,謝謝啊,不過這也太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反正放假待在家裏,正好鍛煉提升廚藝了,你別嫌難吃就行。”仇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謝,坐吧。”周諳若硬著頭皮在他們兩個的注視下開始吃。

“還好這次比上一次傷的輕點兒,要是比上次還重,估計放假這幾天都下不了床了。”仇湘慶幸到。

“上次?”周諳若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疤。

對啊,自己身上這傷是怎麽回事?

好像還沒人跟他說過是怎麽回事。

他向王望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示意他給解釋解釋。

王望還挺配合,立馬回想了一下,“就是你上次英雄救美那事兒啊,也是被人刺傷了。”

“英雄救美?”周諳若覺得自己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是吧?你也覺得自己幹不出來這事兒吧?”王望打趣道。

周諳若當然怎麽想也想不起來,“救的誰啊?”

“嗯?周哥你自己救的你想不起來了?”仇湘問。

“呃,是想不起來了。”周諳若吃著豬肝,不避諱的點頭。

“好像是一個小姑娘,姓廖。”王望回答,隨後補充到,“但是,之前聽你說,她遇害了。”

“遇害了?”周諳若皺眉,質疑的音量陡然提高了幾分,“為什麽啊?原因呢?凶手呢?”

“你還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王望一邊問一邊想,之後搖頭,“沒聽你提過後續,我也不知道了。”

“她什麽時候死的?”

“大概在你受傷後的一兩天時間裏。”

哎不是,現在這算什麽事兒?

他都想放下了,他都開始不在意失憶之前的事情了,怎麽從哪兒鑽出來一股怪力推著他繞來繞去的?

廖?那個姓廖的是誰?

他拿過手機翻找微信聯係人,沒見有姓廖的人。

“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當時看你對這事兒也沒怎麽上心。”王望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是嗎?”

“騙你幹嘛?”

周諳若現在才意識到,失憶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忘記了一大堆人的問題。還有就是一大堆事情,一大堆想不起來就隻能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事情。

這回在醫院又躺了四五天,躺的國慶假期都快完了。

這幾天基本上都是王望和仇湘在醫院照顧他。扶辭自從上一次來過之後也沒有再來,更沒有和他聯係。

周諳若仔細回想當時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但是想來想去覺得好像沒有說錯什麽話。

提著東西上樓,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發現門口邊有個快遞盒,很小的一個盒子。

起初他還以為是誰把垃圾扔在他家門口了,於是用腳踢了踢,好像盒子裏是有東西的。

他撿起來,發現盒子還是用膠帶封好的,並沒有拆開的跡象。而且盒子上粘貼著一張快遞單,收件人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他奇怪,拿著快遞盒一邊開門一邊進去了。

找出剪刀拆了快遞,他發現盒子裏麵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墜子。墜子觸感冰涼,形狀奇特不美觀,麵上刻著一個“辰”字。

他奇怪,這誰的啊?

好像不是他的吧?

想到這裏,他猛然一驚。自己被獵期他們拿去的牌子不就也是這種黑色墜子嗎?雖然當時模糊不清,但是看起來好像差不多啊?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就是那什麽生肖時辰牌?

可是上麵沒有生肖啊,隻有一個字啊?

這個字什麽意思啊?

他又看了看快遞單,發現上麵有寄件人的電話號碼,寄件人的姓名卻是個網名。

他看著手裏的墜子,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他想知道是誰寄給他的。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他耐著性子又撥了一遍,響了好幾聲後,幸好那邊有人接聽了。

“喂?”周諳若試探了一聲。

“終於等到你打電話過來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聽起來那語氣裏又有些開心似的。

周諳若狠狠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久,才想起來,這好像是獵期的聲音,“你是獵期?”

“不是我還能是誰?有人這麽好心再把牌子還你嗎?”獵期輕嗤了一句,不想過多廢話,“你現在把牌子拿在手裏吧?”

“是啊,怎麽了?”周諳若看著那塊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很陌生的一塊牌子,“這是我的牌子?”

獵期答非所問,“牌子拿好了,別丟。”

還在周諳若疑惑時,一陣天旋地轉,他暈了。

但是不過片刻,他又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他驚嚇到從**坐起。

嗯?

床?

怎麽在**?

誰的床?

他的?

不是啊?

他的床這麽大這麽軟?

百思不得其解之間,突然有源源不斷的記憶從他腦海深處湧現出來,就像堵不住的泉眼似的。

一個個一晃而過的場景,陌生又熟悉。和他一直形影不離的那個人的臉,也很熟悉。

畢竟,除了扶辭又能是誰呢?

幾乎是立刻,他的記憶就毫不猶豫的馬上歸位了。

可是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六號了。

時間又前進了一個月。

他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色,趁著月色,又看見了麵前那堵牆上那副巨大的黑白飛鳥群圖。

他這是在旁瀾道,扶辭的家裏。

他立馬掀開被子下床,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倉促的動作晃得他左手腕上那對鐲子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他心生歡喜,他開心地不得了。

扶辭,扶辭。

他終於感覺到了自己對扶辭的那一番蓬勃的愛意。

他此時心情澎湃,站在扶辭的臥室前,敲了敲門,但是發現門是虛掩著。

“扶辭?”他推門而入,叫了一聲。

屋裏是黑的,窗簾也是拉上的,一片漆黑的空間裏,他感覺到扶辭是在這裏的。

“扶辭?”他摸索著開了燈,發現扶辭確實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