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男人和女人,肯定是有交易的,有愛情的交易,隻是披上了件華美的外衣,沒有愛情的交易,就是赤果果的*易。其實,談不上誰更高尚。本質都一樣的。
2、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美女與野獸,王子與公主,灰姑娘與公主,財富與美貌,哪個不是交易呢?
3、你以為我是在哭我失去的婚姻嗎?錯了,我隻是哭我在這段婚姻裏葬送的青春而已。
朱姐跟我說,要做好紅娘工作,你要先“愛”上你的會員,這樣,你才能推銷給別人啊。如果你自己就很討厭這些會員,那麽你就很難推銷成功。“紅娘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角色,你對這個會員的看法直接影響到你安排的與之相親的對象的看法。”朱姐這麽說。
從周洲、林石、鄭娜,再到程淼,我對這些會員或者準會員都不曾有過好感,那就更談不上“愛”了。是的,我就是那個給他們包裝和化妝的人,化好妝後,我隻是坐在台下看戲而已。
程煒,這個年過50的成功瀟灑男人,讓我對他頗有好感,這是我對這些征婚的富豪第一個不那麽反感的男人。
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他渴望找到愛情的真誠,所以他不惜重金用一切渠道去尋找。
原來,男人和女人都是貪心的,有了金錢之後,開始不滿足,就開始渴望愛情。特別是當他發現人生過了一半時候,這種渴望愛情的念頭就越強烈。
朱姐得知我昨天簽了一個50萬的大單,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依依,好樣的!再假以時日,我們的崔紅娘可就要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啊。”
“朱姐,我都快三個月了才簽了這個單,否則,我可真要被掃地出門了。您這邊簽的可是源源不斷啊。”我看了看朱姐手中拿的會員卡冊子說道。
朱姐笑了笑:“今天簽了一個,20萬的單子,一個小年輕。這年頭啊,這種高富帥也來我們這裏相親了!哎,依依,我覺得跟你特別配呢,就比你大一歲,你倆配一起可就是郎才女貌啊。”
聽朱姐這麽說,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朱姐,這可是占用公司資源,公為私用,是大忌啊,您知道的。”我趕緊擺手,有些緊張。
朱姐這時候把一疊資料遞到我麵前:“瞧你,跟你說笑的呢。不過還真的跟你挺配的,你看看吧。”
當我看見這疊資料時,我有些傻眼了。這不是程淼嗎?那個來我這裏谘詢被我轟走的富二代,那個來這裏花錢尋開心的富二代,那個罵我是在拉*的拽兮兮的富二代。如今,她卻成了朱姐的客戶。
“朱姐,他根本就不是來征婚的,他是來找女人尋開心的。他怎麽可以是我們的會員呢?”我著急地對朱姐說。
朱姐看著著急的我,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哈哈大笑:“我的依依啊,讓我說你什麽好呢?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色和白色,還有灰色地帶。我們紅娘是什麽,就是牽線的那個人,就是安排兩個陌生人坐在一起的人。隻要這兩個人未婚,我們的做法就沒有任何不妥。”
“可是,他根本就是來尋開心的。不是來征婚的!我們是給別人牽姻緣的紅娘,不是搞交易的*客!”我重申道。
朱姐看著我,十分驚訝,搖了搖頭,對我說的話十分費解的樣子:“*客,哈哈。我們高端婚戀定製部門隻是一個平台。至於後來他們會結婚還是分手,這都不是我們所控製的。也許有交易,那就是有錢人婚姻的法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觸犯我們的利益,有什麽關係呢?依依,你忘了,你爸爸和那個叫露露的女人,不對,是你的後媽,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朱姐提醒我。
這一刻,我又想起了爸爸和露露這兩個人,這兩個我一生都不想看見的人。是他們毀滅了我的原本完整的家庭,我原本美好的愛情觀。
“男人和女人,肯定是有交易的,有愛情的交易,隻是披上了件華美的外衣,沒有愛情的交易,就是赤果果的*易。其實,談不上誰更高尚。本質都一樣的。依依,學著點。”朱姐拋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愛情的本質就是交易。我重複著朱姐的話。
此時此刻,朱姐的這番話讓我也覺得有一些道理。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美女與野獸,王子與公主,灰姑娘與公主,財富與美貌,哪個不是交易呢?
如果按照這個觀點來看的話,那我二十多年建立的三觀在此刻碎了一地了。
但我卻來不及思考,就被李威廉叫到他的辦公室。
李威廉笑眯眯地看著我:“依依,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啊,終於迎來了開門紅,繼續再接再厲。”聽到李威廉的稱讚,我心裏十分開心。
“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嘛。”我說。的確是我分內的工作,但我知道我這麽做能幫助他的事業,我就已經很開心。所以,對於李威廉的這份情感,我是無條件的,我並不期望他的回報。那麽這就不是朱姐說的“交易”了吧。因為我不奢望李威廉能回報我什麽。
李威廉拿出一疊資料放在我麵前:“下個月就是我們一年一度的春季征婚派對,在京城的私家會所裏舉行。趕緊去做功課吧。”
李威廉說的派對,是我們部門每年最為重視的大型活動,派對分為“春夏秋冬”四次派對,是特意給我們的高端會員認識女孩和約會女孩的活動,目前我們的高端會員是男性為主,而進入派對的女孩子,都是我們經過重重關卡選拔的優秀的女孩子。
像這樣的大型派對,從前的我從來沒有參加過,更別說是相親派對了,更別說是以組織者的身份參加的派對了。
富豪和美女雲集在私人會所裏,會發生什麽樣的故事呢?我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開始無比期待這次派對的來臨。
此時,我那去旅遊的媽媽終於回家了,而我的姐姐崔愛玲也拖著箱子回來了。桑甜看到媽媽和姐姐都陸續回來,她就匆忙走了。
媽媽的氣色好了很多,可是姐姐的氣色卻很差。片刻,我的姐姐就抱著我和媽媽放聲大哭。哭了好久,這才冒出一句:“我離婚了。”
我和媽媽驚訝得差點跳了起來。特別是媽媽,非常難過非常痛苦,然後痛哭了起來:“我們崔家究竟是怎麽了?現在這房子,就剩我們三個單身女人了,為什麽?老天爺啊,我栗雲芳究竟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你要如此折磨我啊。所有的不幸讓我一個人承擔好了,為什麽也要我的孩子遭此不幸啊。”
頓時,我的麵前是兩個痛哭的女人,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不停地給她們遞紙巾。
媽媽生氣地捶了下姐姐:“你說你,好的不學,你學我幹嗎,你離什麽婚啊?你就不能忍一忍啊!你不知道離婚女人再嫁多難啊!”
姐姐抹了抹眼淚:“媽,是我提出來的。”
媽媽一聽,氣得狠狠地一拳打姐姐的胳膊:“行啊,你主動提出離婚,你能耐啊,你本事啊!你以為你就是那法國的波伏娃,你要搞女權還是女性解放運動啊。”
我也被姐姐這番話驚住了。其實,我和姐姐的感情並不深。小時候,姐姐是在鄉下外婆家長大的,而我則是在父母身邊長大的。之後,我和姐姐都在不同的學校上學,我們見麵很少,再後來,我去意大利留學,我的姐姐則跟隨她的初戀男友嫁到了台灣。
“媽,那種婚姻,對我來說,就是鐐銬,這次好了,我的鐐銬解開了。”姐姐淡淡地說。
“女人終究是弱者,你以為你提出離婚你就是勝利者!傻瓜,笨蛋!你怎麽是我栗雲芳的女兒!你說你要離婚怎麽不跟我商量商量?!”媽媽氣得又要捶打姐姐的胳膊。
“是啊,姐,既然是鐐銬,那你氣色那麽差,那你還哭得這麽傷心。”我問我的姐姐,我覺得她是在自欺欺人。雖然我不認同女人一定要結婚,但是我覺得離婚這件事情上,女人終究是吃虧的一方。比如我的媽媽。
姐姐笑了笑:“你以為我是在哭我失去的婚姻嗎?錯了,我隻是哭我在這段婚姻裏葬送的青春而已。”聽到姐姐這麽一說,我大吃一驚。如果說從前我跟我的親姐姐並不熟的話,那我現在對我的這個姐姐,就更是徹底的陌生。
媽媽放聲大哭,那是一種哭天搶地的大哭:“究竟是我們家風水不好,還是上天給我們的懲罰啊,才讓我們一家住著三個單身女人!”
姐姐為什麽要離婚,她卻沒再說。她隻是進了臥室,關上了門,隨後,我聽到了彌漫整個屋子的音樂。
我安撫了下媽媽,回到我的臥室裏,這才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我試圖拿出畫筆來,卻隻是在畫紙上胡亂地塗抹了一番。
哪怕今天帶著糟糕的心情入睡,明天也得要露出職業的微笑去上班。
紅娘支招:
1、要做好紅娘工作,你要先“愛”上你的會員,這樣,你才能推銷給別人啊。如果你自己就很討厭這些會員,那麽你就很難推銷成功。“紅娘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角色,你對這個會員的看法直接影響到你安排的與之相親的對象的看法。”
2、高端婚戀定製部門隻是一個平台。至於後來他們會結婚還是分手,這都不是我們所控製的。也許有交易,那就是有錢人婚姻的法則。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