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關起們來都是一家人,自然是不分彼此,想必蓮兒也是這麽想的,蓮兒有喜歡的物件也是第一時間想著然兒的,她們姐妹情深,令老夫倍感欣慰。”薑還是老的辣,夏書權一個文官,自然是能言善辯,說話滴水不漏。

“老爺說的極是,那些東西本也不是借的,是然兒自己拿來與我們一起分享的!然兒這孩子向來都是慷慨大方,我們相處一直甚是融洽。”姚氏端著虛偽的笑容,口蜜腹劍地開口。

“叔父嬸娘此言差矣,從小娘就教育我好東西拿來大家分享,我也照做了,可是你們呢,吃我們的,用我們的,還想著占我們的東西,你們的好東西怎麽不見拿出來一起分享?”

“來而不往非禮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應該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我們兄妹無父無母,你們不救濟我們也就算了,還處處算計與我們,這樣的人如何能擔任國之棟梁?”夏婉然擲地有聲地數落道。

夏書權陰鷙的眸子半眯,心中迅速權衡利弊,他絕對不能因小失大,陛下可是最討厭這種見利忘義的無恥小人,他決不能因為這些小事,毀了自己多年來維係的形象。

“然兒別誤會,一會兒你堂姐定會將東西如數給你送去,你要是缺什麽盡管跟叔父說,都是一家人千萬別外道。”夏書權虛情假意地。

姚氏本就撞破了頭,如今一聽吞下去的還需要吐出來,再也撐不下去了,笨重的身子一歪,暈倒不省人事。

“趕緊請郎中給夫人瞧瞧!”夏書權也有些懵了。

“卑職這邊有事,失陪了。”夏書權躬身一禮,而後正好借著給姚氏請郎中的由頭離開了。

夏婉然看著下人們搬回來的東西,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這原主還真是頭豬,這些寶貝可都是父母留下來的,她居然傻到拱手讓人?

“本王聽聞北辰太子馬上要來給父皇賀壽。”墨逸寒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來。

“北辰太子?莫不是簫清雪的哥哥?”夏婉然嗤笑一聲,抬眸看向墨逸寒。

墨逸寒眸底染笑,微微頷首。

“這妹妹剛來和親,還未正式大婚,哥哥就迫不及待來造訪,這北辰皇室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不過組團來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夏婉然眼眸一亮,眸底染上嘲諷的笑意。

“英雄所見略同!這條洛神鞭送你護身。”墨逸寒深若幽潭般的眸子,有寒芒一閃而過,隨手將腰間纏著的軟鞭遞給夏婉然。然而他卻沒有告訴她,洛神鞭認主,得找到身體內流淌洛神血液的人才能駕馭得了它,這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

夏婉然眸光閃閃,眉梢眼角皆是喜色,“謝謝王爺,我正好缺一件像樣的兵器。”

“喏!這是洛神鞭法七十二式,剩下的就要看你的機緣和悟性了。”墨逸寒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芒。

“我會勤學苦練,讓它在我手裏發光發熱的。”夏婉然一臉決然地回了一句。

為了大仇得報,也為了他們兄妹的安危,她有什麽理由不勤學苦練呢?別說這洛神鞭與她還真是有緣,而且她發現了更大的秘密,這洛神鞭有很多妙用!

自從有了洛神鞭,夏婉然簡直睡覺都抱著睡,做夢都能樂醒。

那洛神鞭七十二式,她一口氣就練了十八式,也不知道是自身聰穎,還是這原主本身榆木頭疙瘩腦袋開竅了,反正是記憶力超好,悟性超強。

一晃三日已過,陰曆五月初三,是夏婉然父親的忌日。

一大早,夏書權攜著女兒、侄子、侄女以及夏府下人趕往鳳林山祭拜。

夏府一眾人等,雖然皆是一身素裝,但是門口停著三輛豪華馬車,就差在馬車上寫上“不差錢!”幾個大字了。

夏婉然不由地眸光一暗,以往去祭拜都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生怕出了城,在荒山野嶺遇到土匪馬賊。

今兒這陣勢是生怕遇不到?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要瞧瞧夏書權這隻老狐狸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夏婉然直接走到哥哥近前,“哥哥,我們兄妹同乘一輛馬車。”

“簡直是胡鬧,扶遊跟我一輛馬車,你跟青蓮一人一輛。”還沒等夏浮遊開口,夏書權便嗬斥一聲。

“我們是親兄妹,同乘一輛馬車就胡鬧了,這一路上顛簸,我可以照顧哥哥。”夏婉然一臉的決然,毋庸置喙。

瞧見她態度決絕,夏書權眸底一陣風起雲湧,這丫頭難道看出什麽端倪來了?

不可能!兩個廢物坐在一起,倒是省事了,本來他想留著一個廢物掩人耳目的,但是夏婉然非要拉一個墊背的,這也怪不得他。

夏婉然懶得理會其他人,與書童一起攙扶哥哥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上了車。

“你們不必跟著,看好家即可!”夏婉然這話自然是對書童跟小巧說的。

夏書權一聲令下,夏府眾人浩浩****開往鳳林山。

馬車悠悠駛出城外,很快道路就崎嶇顛簸起來。

本來是初夏的天兒,拂麵的風卻是涼颼颼的。

夏婉然一路上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麵的風吹草動,夏浮遊閉目養神,看那樣子有些困倦了。

“哥,不能睡。”夏婉然麵色暗沉,雙眸微寒,勒著嗓子提醒一句。

夏浮遊驀地睜開眼,幾乎用唇形問了一句,“你懷疑有人借機要除掉我們?”

“嗯,正解。”夏婉然語氣輕柔,眼中卻是一片冰寒。

一個時辰後,車馬途經一條林間小路。

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就連蒿草都半人高,路窄不說還坑坑窪窪的。

馬車行進的速度是越來越慢,隱隱覺得前麵的馬車已經停下來,就在這時突然林中暗箭紛飛,齊刷刷地射來,此時兩枚羽箭穿透車簾射了進來。

“啊!”夏婉然眼疾手快,雙手一抬齊齊抓住兩枚羽箭,與此同時作勢痛呼一聲。

看到妹妹暗示自己的眼神,夏浮遊也跟著痛呼一聲。

“躺著別動!”夏婉然按住哥哥的身子,讓他趴在馬車裏,她趴在哥哥的身上。

車外的箭雨肆意,車內一點聲音也沒有。

片刻,箭雨停了下來,夏婉然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朝著他們的馬車逼近。

夏婉然坐直身子,就在夏浮遊驚慌失措之際,隻見一個白影飛身而出。

“妹妹,小心!”待他看清那白影是自家妹妹時,嚇得脫口而出。

“小丫頭片子,瞧這架勢還會兩下子嘛?我們哥幾個從來不跑空,聽說你們都是京都有錢的主兒,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們,要麽留下紋銀三百兩,要麽你跟我們回山寨,做我的壓寨夫人,二選一,你看如何?”

為首的絡腮胡子色眯眯地盯著夏婉然,一臉垂涎地開口。

“我?你怕消受不起,前麵那輛馬車裏坐著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想必她比我更適合做你的壓寨夫人。”夏婉然瞥了一眼夏青蓮的馬車,緩緩勾唇一笑。

“少廢話,前麵那兩輛車是空車,你以為我們哥幾個好糊弄!”刀疤男罵罵咧咧地。

聞言,夏婉然冷冽一笑,果真跟她猜測的一樣,夏書權那隻老狐狸想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