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這屋裏可有旁人?”

隻見飄然若仙的夏婉然慵懶地依靠在藤椅上,正悠閑地品茶,眉梢眼角皆帶怒意瞪著她。

姚氏心底一顫,不由地抬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剛剛她們離遠好像還瞧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呢,怎麽可能憑空消失呢?

“剛剛你們可是瞧見了?”姚氏回眸看向兩個貼身丫鬟。

“回夫人,我們瞧見了。”兩人異口同聲。

“哼!好,你們給我仔細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奸夫來,怪不得跟我們有二心了,原來是想攜著銀兩同奸夫遠走高飛啊!”姚氏見狀,嗓音又拔高了幾分。

“是,夫人!”丫鬟婆子們得令,自然是拚命尋找起來。

“慢著!你們這群算是什麽東西,本小姐的閨房是你們說搜就能搜的嗎?”夏婉然不緊不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怒喝一聲。

丫鬟婆子們嚇得趕緊停下來,都一臉為難地看向姚氏。

姚氏一臉奸笑,“你這是做賊心虛了,怕我們把奸夫找出來,你被沉塘?”

“嗬嗬!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兒,我怕個毛線啊!不過醜話說前頭,今兒你們要是找得出來,本小姐任憑你們處置,你們若是找不出來,我就打得你們滿地找牙!”夏婉然眸光冷然地橫掃眾人。

“哼!別聽她虛張聲勢,不過是為那奸夫拖延時間罷了,給我挖地三尺也好翻出那個奸夫來!”

下人們趕緊四處尋找,可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就連屋後都尋了兩圈,居然半個人影都沒有。

姚氏臉上有些慌亂了,她本來是想跟夏婉然說道說道的,居然敢讓她們把吞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好大的口氣。

哪曾想一進院子就瞧見夏婉然跟一個男人在屋裏貼的很近,她本來以為找到機會狠狠修理夏婉然一把。

最好是能讓夏婉然永世不得翻身,那這偌大的宅子,可不全是他們一家的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她的計劃落空了。

“都怪你們,沒看清楚就敢胡說,差點辱沒了二小姐的清譽!”姚氏變臉比翻書還快,一雙三角眼狠狠地剜了身邊的丫鬟嬤嬤一眼。

夏婉然可不吃這一套,她翩然起身活動活動手腕,出手更是快如閃電,穩準狠!“啪!啪!啪!”一人賞了一記耳光。

“小賤蹄子,你敢打我!”姚氏捂著火辣辣的臉罵道。

“打的就是你!你們吃我們的,住我們的,不但私吞我們的財產,還處處想加害與我,打你不是目的,目的是打醒你!”夏婉然眸光冷冽地瞥了姚氏一眼。

姚氏整個人現在都是懵的,麵瓜似的夏婉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姚氏頓時像鬥牛似的瘋了一般朝著夏婉然撞來。

夏婉然翩然一閃身,姚氏一頭撞到了桌子上,頓時頭破血流疼得嗷嗷直叫。

“這可是你自己撞得,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夏婉然笑得眉眼彎彎。

姚氏氣得坐在地上嚎起來,“快去找老爺來!這個小賤蹄子反了天了!”

丫鬟婆子連滾帶爬地跑去找夏書權。

片刻,隻見夏書權攜著惡奴家丁,凶神惡煞地闖進夏婉然的院子來。

姚氏陰惻惻一笑,“這次你死定了!”

“嗬嗬,話別說太早,咱們走著瞧。”夏婉然扔下一句話,大步流星地出了閨房。

“逆女,你居然做出毒打長輩的不孝之事來,取夏家家法來!”夏書權眸光陰鷙,怒喝一聲。

幾個惡奴家丁得令,一臉邪笑地衝著夏婉然撲了過來。

夏婉然緩緩勾唇一笑,抓住最前邊兩個家奴的頭,使勁兒一撞,隻聽“咚!”一聲,兩人頓時撞得眼冒金星暈倒在地。

“你瞧瞧你養的一群廢物,還不如多養幾條狗。”夏婉然嫌棄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眉頭輕挑鄙夷地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給我打!往死裏打!”夏書權麵露猙獰之色,咬牙切齒地吩咐。

既然撕破臉了,他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七八個大漢舉著棍棒朝著夏婉然劈頭蓋臉砸來,女主足尖點地一躍縱身而起,飛身而下時正好踩到了惡奴家丁的棍棒上,身輕如燕,快如獵豹,電光石火之間便踢向其中兩人的天靈蓋,瞬間又倒下兩個。

夏書權恨得咬牙切齒,眼底溢滿冷意,大手一揮,“取弓箭來!”

很快四五個家丁手持弓箭,一臉陰鷙地對準了夏婉然。

夏婉然厲眸半眯,手中瞬間多了一把繡花針,她早就準備用來防身,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然兒,還未等她出手,“嗖!嗖!嗖!”隻見幾枚石子帶著勁風朝著為首的幾個惡奴家丁的後腦飛去。

速度之快,令人來不及閃躲。

“啪!啪!啪!”幾枚石子百發百中,皆打中惡奴家丁的後腦,幾人皆應聲倒下。

後麵的幾個嚇得雙腿直打嫑,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誰?有種的站出來,居然管起本官的家務事來!”夏書權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裝腔作勢地怒吼一聲。

“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罵本王!”話音剛落,一襲絳紫色的身影如神祇般翩然而至。

“王,王爺?”夏書權頓時嚇得滿頭冷汗,趕緊小跑著過去見禮。

“卑職該死!卑職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夏書權奴顏婢膝冷汗潺潺。

心中不由地暗呼,今兒這點子是真夠背的,一天得罪宸王兩次,弄不好這腦袋何時搬家的都不知道。

夏婉然也是一臉懵,王爺不是藏在她的屋裏嗎?什麽時候出去的,又堂而皇之的從大門進來,把她也繞迷糊了。

“婉然給王爺請安!”夏婉然作勢也福了福身子。

“然兒不必多禮,本王是代母妃給你送賞賜來了。”宸王難得柔聲道。

姚氏此時才緩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地給宸王請安。

“你們做叔父嬸嬸的居然對侄女喊打喊殺?哼!說出去也不怕外人嘲笑?你們住著哥嫂的府邸,用著哥嫂留下來的銀兩卻欺壓他們的一雙兒女,簡直是無情無義狼心狗肺!”宸王清冷的眸子裏閃著點點寒芒,流露著濃濃的厭惡。

“王爺教訓的是,不過然兒被我們慣壞了,她居然對她嬸嬸動起手來。”夏書權捏緊了袖口,顛倒黑白地辯解。

“叔叔真是,慣會混淆是非。那你怎麽不問她,我為何打她?我給你們的時限馬上到了,你們趕緊把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不然我們立即對簿公堂!”夏婉然根本沒在怕的。

“這都是家務事,你嬸嬸和堂姐借了你的東西自然會還你,你還嫌不夠丟人,還要因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對簿公堂?”夏書權巧舌如簧地搪塞。

夏婉然輕蔑一笑,“借了不還,那叫借?你眼神要是沒問題,你會看不出,堂姐屋裏的東西,一多半都是從我這搬過去的!你們一家子都是大碩鼠,廢話少說趕緊把東西如數還回來,不然我就讓京都所有百姓都知道你們做的好事!”

“夏書權,你一個從三品鹽運使不至於窮到從侄子侄女手中借銀兩度日吧?”墨逸寒眉梢眼角皆是冷意,唇角更是噙著一抹輕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