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個民間大夫,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鳳九歌啞聲啟唇,替大夫求情。
墨從寒這才鬆手,冷冷偏頭看向暗衛,“禦醫都到了嗎?”
“稟皇上,禦醫已在外等候。”
“讓他們進來。”
他話音一落,暗衛便帶著皇宮資曆最佳的幾個禦醫走了進來。
鳳九歌安靜的躺著,任由他們把脈。
“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墨從寒輕撫著鳳九歌額前的碎發,像是在安慰她。
可禦醫們把完脈,卻紛紛擦著額頭的汗,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皇上,微臣無能,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劇毒……”
“皇上,皇後娘娘本身體質特殊,所以才能撐到現在,但若是三日之內沒有解藥,恐怕便再無回天之力了。”
禦醫低著頭,個個表示束手無策。
而且這毒藥特殊,似乎下毒之人並不想鳳九歌快速死去,隻是用了小伎倆,給了她三天緩衝時間。
“廢物!一幫廢物!”
墨從寒臉色陰沉到極致,其實他早就猜到了,卻不願意相信。
暗中策劃這一切的人必然不會鋌而走險,這毒必定是奇毒。
“夠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毒恐怕除了下毒之人無人能解。”
鳳九歌突然出聲,她已經猜到了。
其實從墨從寒刺中她胸口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一半。
如今能看到墨從寒為她如此著急,她竟有些欣慰。
她心愛的男子,並未忘記她……
“都滾出去!”
墨從寒冷喝一聲,轉頭將下巴墊在了鳳九歌肩上。
他第一次這麽溫柔,像是生怕弄疼了鳳九歌,隻是伏在她肩上,貪婪的嗅著她的味道。
“真的沒有辦法嗎?”
其實說這話時,他想起了巫支祁口中的神果。
傳聞神果可活死人肉白骨,也一定可以治好鳳九歌的!
“墨從寒,我可能沒有辦法一直留在你身邊了。”
鳳九歌輕笑一聲,連她都沒有辦法……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
墨從寒的聲音顫抖,他此刻腦海裏浮現了巫支祁的話。
神果!神果一定能救鳳九歌!
鳳九歌的笑容略顯蕭瑟,“如果我死了,你就再娶一個自己心愛的女子,和你長相廝守,好不好?”
“鳳九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墨從寒攥緊了雙拳,他不受控製的吻上了鳳九歌,即使她口中滿是苦澀的中藥味,他依舊吻的動情,卻又隱忍而小心翼翼。
她的眼淚不自覺滑落,笨拙的回應著。
而他卻一點點吻去了她的淚,像是吻著自己的至寶。
良久,這個吻才結束。
鳳九歌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多麽希望這個吻一直持續下去,她永遠和墨從寒廝守。
可如今她的身體狀況,恐怕是不行了。
說是三天,可她自己比誰都清楚,若是沒有解藥,她最多活不過兩天。
曾經一次次的受傷早已讓她的身體素質下降,千瘡百孔。
“等著我,我一定會救你!”
墨從寒低著她的額頭,垂著眸,眼裏一片猩紅。
鳳九歌扯了扯唇角,抬手撫摸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頰。
曾經多次出現在她夢中的俊顏近在咫尺,她心裏多了幾分暖意,“原來你也會哭啊?為了我嗎……”
她感覺到了,墨從寒眼角的濕潤。
是為她流的眼淚……
看著鳳九歌沒心沒肺的笑容,墨從寒心中酸澀。
他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跟著喉嚨道,“等我,我們要一起相守!如果你敢死,我就讓整個墨國的人給你陪葬!”
這句話,還真像曾經墨從寒的語氣。
可他這話說的,卻像是在哀求鳳九歌。
哀求她別死,哀求她別拋下自己。
未等鳳九歌開口,墨從寒已經抽身離去,拿起來掛在一旁的長劍。
“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話落,他毫不猶豫的走出驛館。
“皇上,您這是?”
暗衛急忙跟上,低聲詢問。
“去找巫支祁,半日之內必須找到他!”
墨從寒眸光一凜,殺意一閃而過,離開鳳九歌後他身上濃鬱的戾氣依舊未褪。
“從寒,你找我?”
這時,一個含笑的聲音出現在他背後。
墨從寒倏地轉身,冰冷的目光睨著巫支祁,“翻雲村山穀的事,是你策劃的吧。”
他並未用疑問,而是肯定句。
巫支祁淡淡一笑,岔開了話題,“從寒就是這麽招待我這個舅舅的嗎?不請我去茶館坐坐?”
他說著,已經動身走向茶館。
墨從寒猶豫一下,最終跟了上去。
他敏銳的捕捉到,巫支祁新換的衣袍胸口滲出了血絲。
那正是他在山穀時刺中母後胸口的位置。
茶館內
巫支祁專門開設了包間,一屁股坐下來就開始泡茶,絲毫沒有談談的意思。
“你們都出去。”
墨從寒偏頭掃了眼暗衛,冷聲吩咐。
暗衛猶豫一下,最終都退出了包間。
“從寒,你是想問我關於鳳九歌身中劇毒之事吧?”
見此,巫支祁這才品著茶緩緩開口,好似沒有半分驚慌。
下一秒,墨從寒倏地抽出長劍,鋒利的長劍削鐵如泥,直接刺碎茶杯,長劍直指巫支祁咽喉。
“果然是你!”
墨從寒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若非鳳九歌身中劇毒,他絕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