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大漠之王,先皇早有所講述。當年赤狐連蘇等人皆還是什麽都不懂的稚童時,先皇便同他們提起過大漠之王。大漠之王年輕時不過是出身奴隸,那時大漠正亂,就連朝廷也無能為力。畢竟大漠所在甚是精妙,北邊是赤狐王朝,南邊則是鳳都,東西兩邊又分列各國,如此一來這些國家對大漠都是虎視眈眈。
可就在眾國都給大漠之王拋去橄欖枝的時候,大漠之王卻拒絕了各國看似好意實則狼子野心的條件,此舉一時間惹怒了眾國,可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有法子。大漠地勢凶險,不是簡簡單單靠著人多就能取勝的,況且荒漠之中處處皆是危機四伏,稍不留意便隨著那漫漫無邊的黃沙沉入陰曹地府。
憑借著這一優勢,大漠之王便自立為王,在大漠之中能為了一代霸主。漸漸的,各國也不再為了這大漠兵刃相向了,大漠之王在大漠之中的地位得到了穩固,勢力也逐漸充盈起來。
然而,有的人可以受苦卻不能享福,就像是越王勾踐一般,在低沉時爆發全部潛能,卻在勝利之後敗得一塌糊塗。大漠之王雖不及勾踐那般,卻也十足有著勾踐之風。在守衛大漠之後,大漠之王享盡權力財富,便漸漸喪失了當年的雄風和鬥誌,以致於十幾年來大漠明顯有了衰頹之勢。
大漠一旦有了衰頹之勢便令人有機可乘,為了保全大漠,早已喪失了堅韌鬥誌和氣魄的大漠之王放棄了選擇當初頑強的抗爭,轉而從各國中選擇了國力最為強盛的赤狐王朝,於赤狐王朝中尋求庇護之所。
方才雲雪無意間透露大漠之王前來麵見煙陌晴,再清楚不過的是大漠之王或許已然淪為了煙陌晴的爪牙,為煙陌晴所驅使,這也正好解釋了南巫音為何會將冷妃的密報透露給煙陌晴的事了。
既然大漠之王同煙陌晴聯手,他手中必然掌控著煙陌晴的把柄。大漠之王雖不及當年神勇,但也是陰謀和野心家,對於這種事情的考慮肯定不會遺漏。如此,隻要他從大漠之王身上下手,說不定能夠找到扳倒煙陌晴的法子。
赤狐連蘇裝出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深深地看著雲雪:“真是委屈愛妃了。”
雲雪一怔,似是要醉倒在赤狐連蘇眼中的一汪春水中一般,眼瞅著就要順勢倒在赤狐連蘇的懷裏。怎料赤狐連蘇機靈地後退一步,一雙桃花眼透露著絲絲狡詐和魅惑。
隻聽得赤狐連蘇用一種溫柔,卻難以拒絕的語調道:“愛妃今日在宮門迎朕,想必辛苦得很,不如愛妃早些回去歇著吧。”
雲雪失落地撅了撅嘴,但想到麵前的男子也是一路長途跋涉,想必是真的累了,便關切道:“陛下也早些休息,”繼而看向小德子:“定要好生代本宮伺候好陛下。”話畢,雲雪還不忘衝著赤狐連蘇拋了一個頗為自然的媚眼,行了一禮,便由宮人們攙扶著離開了。
柳雙兒聰穎過人,從方才二人的談話和赤狐連蘇閃著微光的眼神中也覺察出了什麽,見雲雪離開了,便上前問道:“大漠之王是誰?又與我們何幹?”
“大漠之王亦是一隻老狐狸,他既然敢為煙陌晴辦事,想必手中捏著煙陌晴的把柄,隻要這把柄同母妃當年之事息息相關,朕便可以靠著這把柄同煙陌晴算算這多年來的帳,母妃也能安然回到宮裏了。”雖說事情有了轉機,但赤狐連蘇還是眉頭緊蹙,似是十分憂心。
“甚好!”柳雙兒不由得拍手稱快。
“可問題是......大漠之王的女兒南巫音不僅見過朕,連都城內近半數的王族幾乎都有所接觸,若是徑自前往大漠事情恐怕沒有那麽容易。”赤狐連蘇想到這裏,便為赤狐戰頭疼,要說自家弟弟這心上人的標準也著實厲害,居然上來便同仇家膩歪在一起。
“就這事?”柳雙兒擺出一副不屑的神色,雙手叉腰後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就算你們不方便,最起碼還有本姑娘呢!那個什麽南巫音的想必沒見過我吧?”
“陛下,果真如此,柳姑娘出現之前南姑娘便已經隨著戰王殿下回來了。”小德子在一旁也聽得著急,聽言亦是大喜。
赤狐連蘇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但自己的母妃當初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好好照顧她的這個幹女兒,如今自己卻要讓她以身犯險?若是母妃知曉了還不找他算賬?因此赤狐連蘇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麽,但之前你我也算是交過手了,我的功夫可不比你差!”柳雙兒據理力爭,此事同幹娘息息相關,她是無論如何也想要出一份力的。
“你的輕功的確了得,可若是同人打鬥起來著實不怎麽樣,所以關鍵時刻也隻能想方設法逃走了。”赤狐連蘇嗤之以鼻道。
“你......”柳雙兒雖然聽著這話不開心,但赤狐連蘇所言不虛,她也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隻能小聲嘟囔道:“這又有什麽,你身邊能人異士那麽多,隨便找一個高手協助我同去不就是了!”
“......”此話一出,於赤狐連蘇心中便有了一個絕佳的人選,隻是此人性子太過孤傲,又一向瞧不上自己,如果是他去找那人必然碰釘子:“看來此事要找溪兒走一趟了。”
翌日,得知赤狐連蘇要找銀煞幫忙的雲溪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待木青重述一遍之後竟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居然想找銀煞幫忙,那二人可是見麵就要互掐的份兒,如今要聯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雲溪拍著手,身子不住地顫動著。
“雲小姐......”木青有些擔心,小心詢問道:“這事......”
雲溪擺了擺手,示意木青不必擔憂:“無礙,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正好這幾日要前往玫瑰樓瞧瞧,若是我沒猜錯,想必銀煞他一直在玫瑰樓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