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抱抱你。”溫君宇的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手臂的力道又緊了緊。

臉還埋在被子裏的瑜瑾言:“……我想換個姿勢。”

“你…不會轉身就跑?”溫君宇猶疑地問道,以他對自家太子妃的了解,確實可能幹出這種事。

“不會,抱一下而已,又不會死。”話鋒一轉,“還是說你還想做其他事情?”

“不會的……”

兩人沉默,然溫君宇卻還沒有鬆手的征兆。

“……那你放手啊?”

“……”

“一…二…”瑜瑾言開始數數,她並非束手無策,隻是不想動手傷到這個病號。

眼看就快要接近瑜瑾言耐心的底線,溫君宇鬆了勁兒放開了她。

瑜瑾言起身,深吸一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嘴角扯出一個微笑,慢條斯理地整了整淩亂的青絲。

還以為能看到她氣急敗壞炸毛的樣子呢。溫君宇眼裏現出了一點點失望。

若是瑜瑾言知道他的想法,恐怕會笑著給他一拳。

有些人在生氣和無語的時候有時是會忍不住笑的,瑜瑾言就是如此。

“那麽,殿下還要臣妾的擁抱嗎?”瑜瑾言問道,看起來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到心情。

不等溫君宇回應,她就張開手臂抱了上去。

懷中再次被溫軟填滿,溫君宇微微怔愣著,還沒來得及抬手圈住細腰,脖頸間突然一陣疼痛襲來,狠狠地皺了皺眉。

他立刻將瑜瑾言推開,捂住了脖子。

剛剛瑜瑾言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很疼,他摸了一把,還好沒出血。

瑜瑾言看他吃癟的樣子,滿意了,“殿下,這是臣妾對殿下滿滿的愛意,殿下可喜歡?”

溫君宇苦笑一聲,“領略到了。”

“你知道就好。”瑜瑾言淡淡道,麵上恢複了平靜,轉身離開。

……

回到自己的院子時,瑜瑾言看到柳殷如已經等在那裏了。

難道這家夥真的想通了,打算投誠?

瑜瑾言不太相信柳殷如,畢竟之前她還刁難過對方,以柳殷如的氣性,不太可能會選擇與她坦誠一切。

不過,瑜瑾言還是很好奇柳殷如會帶給她什麽樣的消息。

她走上前去,柳殷如立刻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禮,態度好的不得了。但瑜瑾言一直暗中盯著她,沒有錯漏柳殷如眼底一閃而逝的陰狠。

“娘娘吉祥,奴婢參見太子妃娘娘。”

“說吧,看看你能帶給我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娘娘,太子殿下一直閉門不出,都傳是太子殿下得了風寒,身體抱恙,但奴婢知道並非如此簡單。”

“太子殿下得的不是什麽疾病,而是……毒。”

柳殷如說完話之後,便沉默不語了,等著瑜瑾言的反應。

瑜瑾言沒說話,隻是一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柳殷如,眸光深邃,看得人手腳發涼。

空氣莫名變得沉悶起來,四周仿佛消了聲,隨著時間的流逝,柳殷如被那冷若寒冰的目光看得越發心悸,那感覺就像是被一頭正在捕獵的猛虎注視著,而她是那個獵物。

柳殷如被那強大的壓迫感壓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娘…娘娘…”她開口打破了沉默,“奴婢知道是誰下的毒。”

瑜瑾言眉峰一挑,那股壓迫感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眸微眯,此刻又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說吧。”

“是太子殿下身邊那個婢女。”

“鈴蘭?”

“是的。”柳殷如點點頭。

“你有什麽證據?”

“奴婢昨夜親眼看見她熬藥的時候在藥裏放了些奇怪的東西,殿下毎日的吃食都會有專人驗毒,她是殿下的貼身婢女,是最容易得手的。”

“你隻是說了你的猜測,證據呢?”瑜瑾言不滿意她的回答。

沒有證據一切百搭。

“是真的,娘娘若不信,就派人盯梢著對方,看看對方的狐狸尾巴什麽時候露出來。”

瑜瑾言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看著她。

許久,她才開口,“我怎麽覺得你才是那個下毒之人呢?”

“不…不是的,我不是。”柳殷如急忙否認,“太子殿下不信任奴婢,從來沒吃過奴婢送的茶點,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

瑜瑾言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這麽說你試過咯?”

柳殷如瘋狂搖頭撇清這件事,“我…我沒有。”

她的任務就是待在太子府觀察溫君宇,向背後的人提供溫君宇的動向而已,下毒這件事對他來說風險太大,她拒絕了。

那人就退而求其次地想讓她俘獲溫君宇的芳心,可那時候溫君宇因為脾氣控製不住,看起來很凶狠,她根本就不願意接觸,隻是裝裝樣子。

她還想著,等再堅持一段時間,再堅持一段時間,等身後的人達成了目的,她就可以擺脫背後的線,隨意過自己的生活。

如今隨著太子妃的出現,似乎都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哦。”瑜瑾言淡淡應了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那麽還有其他的嗎?”

“比如來聊聊你?我是該叫你柳殷如?還是青荷?”

柳殷如身子一頓,“娘娘還是叫我柳殷如吧,青荷已經是過去式了。”

“行。”瑜瑾言彈了彈指甲,“那日買了你的是誰?”

“奴婢不知道。”見瑜瑾言不太滿意她的回答柳殷如又補充一句,“我不認識那個人,那個人應該隻是個屬下。”

“那與你通信的那人呢?是誰?你都說了什麽?”

柳殷如抿了抿唇,沒說話。

她不能承認這件事,要是承認了,那就證明她確實是某人的細作。

“說話呀,怎麽不說了?”

“奴婢沒有與誰通過信。”她搖搖頭。

“現在你還想著耍花招呢,柳殷如?我現在很不滿意你透露的這些消息,如果你真的不想被扔到府外,我想府中的暗牢會是你的好去處。”

聞言,柳殷如臉色白了白。

如果她不說出來的話,瑜瑾言這話是要對她嚴刑逼供了。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誰寫的信,信上沒有落款,我隻知道有個中間人遞信,暗處還有人盯著我,除此之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真沒用!”瑜瑾言皺眉。

柳殷如不敢說話了。

“你最近有傳遞什麽消息嗎?”

柳殷如:“……”

瑜瑾言目光如劍,“說!”

“隻…隻是說了太子殿下身體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