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殷如內心惶惶,她不能被丟出太子府,她若是被丟出了太子府,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在外麵生存還是個問題,更何況外麵還有人盯著她,她就算想逃,也還是會被抓回來。
“奴婢…奴婢……”柳殷如張嘴想說什麽,眼角卻突然瞥見了遠處拐角的地方,一片衣角輕晃。
她到嘴的話微頓,忽然改了口,“娘娘,奴婢已經盡力完成娘娘安排的活計了,可奴婢身子骨弱,再這般日日夜夜幹下去隻怕會撐不住,求娘娘開恩,饒了奴婢吧。”
她仰頭注視著瑜瑾言,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娘娘,這是在做什麽?”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身桃紅色衣裙的鈴蘭出現,手上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
“在教訓不聽話的下人罷了。”瑜瑾言的眼神從柳殷如身上移開,看向過來的鈴蘭。她揮了揮手,讓柳殷如退下了。
瑜瑾言盯著那碗藥,若有所思,“這是什麽?”
“回娘娘,是治傷寒的藥。”鈴蘭說著,歎了口氣,眼中的憂慮不似假的:“這次殿下這傷寒病來得實在太急太猛,也不知道殿下什麽時候能好。”
“這藥給我吧,我給他端進去。”
瑜瑾言伸手想要接過托盤,鈴蘭卻後退幾步避開,不讚同地搖頭,“不行,怎麽能讓娘娘做這種活?還是鈴蘭來好了。”
鈴蘭轉動眼珠子瞅了眼房間內,又壓低聲音道:“娘娘您還是少來看殿下吧,娘娘的身體矜貴,若是也被殿下傳染了風寒可不好了。”
“殿下如今還沒有看到轉好的跡象,要是娘娘也跟著倒下,這府中可該怎麽運轉啊?”
瑜瑾言笑了,“那你就不怕自己也被感染上風寒?”
鈴蘭鼓了鼓腮幫子,可愛得像一隻倉鼠,“那不一樣,奴婢隻是一個下人,病倒了不會影響到什麽。”
“千萬別這麽說,你可是跟殿下一路過來的人,重要程度不比本宮。”瑜瑾言拍了拍鈴蘭的肩膀,趁對方愣神的時候接過了她手上的藥。
“殿下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見人,哎,本宮是太子妃,自然得承擔起照顧殿下的責任。鈴蘭,你先退下吧。”
“哎??可…可是…娘娘。”鈴蘭上前想要扯住瑜瑾言的衣袖,卻被瑜瑾言輕巧地避開了。
房門關上,鈴蘭被攔在了外麵。
“怎麽不讓鈴蘭進來?”溫君宇疑惑地問道,他剛剛聽到了鈴蘭的聲音,說是給他送藥來了。
“你不會真想將這治風寒的藥喝下吧?”瑜瑾言睨了他一眼。
她低頭,食指伸進去沾了點藥汁,湊在鼻尖聞了聞。
溫君宇見她似乎在研究那藥,有些不解,“你懷疑這藥有問題?”
“對。”
“可鈴蘭是我的貼身丫鬟,跟了我多年,我知道她的性子,不會對我做出這種事情的。”
“殿下。”瑜瑾言抬頭很認真地凝視著他,加重了語氣說道:“先前不是說過了,有時候,最危險的敵人往往隱藏在身邊。”
她前世有位好搭檔合作了十幾年,關係好到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可最終不還是選擇了背叛她。
溫君宇不說話了,可那眉頭卻一直皺著,鈴蘭身世清清白白,從小就跟著他,她有什麽動機和立場會背叛他呢?
而且,鈴蘭可是一直覺得他是得了風寒,看不出什麽端倪。
藥看著沒問題,用銀針測了,是白的,瑜瑾言甚至還舔了一點,嚐出了藥材的味道。
隻是溫君宇何時被下藥的都不知道,說明著這藥的隱蔽性很好,無色無味,用銀針也測不出來,瑜瑾言也沒把握能看出什麽。
“這兩天你應該沒有吃過什麽來曆不明的東西吧?”
瑜瑾言本來是隨口一問,卻不想溫君宇卻沉默了,她看向對方,對方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咳咳…昨夜本殿送了些補藥過來,就喝了幾口。”
瑜瑾言無語,“殿下你真是不聽話。”
“你要真想死的話,就盡管任性吧。”
她放下藥碗,拂袖離開,似乎有些生氣。
溫君宇指節動了動,想到剛剛瑜瑾言還不惜以身試毒,他連忙穿上鞋子追上去。
瑜瑾言已經出了房門,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轉頭看去,竟是溫君宇下床追了過來。
“殿下是要做什麽?”瑜瑾言等在原地,看著一身單薄褒衣的溫君宇走過來,麵上沒有什麽表情。
“本殿…隻是想好好與愛妃一同散散步……”溫君宇走上前,微微喘了口氣。
“你好歹也穿個衣服再出門,等會兒可別真的得風寒了。”
話落,溫君宇還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瑜瑾言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給她增加工作量的?本來身體就弱,要真感冒了可真就連床都下不了,得天天伺候著了。
不由分說,瑜瑾言把人拉回了房間,一頓數落,“太子殿下,你不能這麽任性,不要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行嗎?”
“本殿還不是想給愛妃……”賠禮道歉。溫君宇有點說不出這話來,他頓了頓,換了個說法,“我怕你生氣。”
瑜瑾言微笑:“我本來沒生氣的。”
溫君宇默默躺下,“我知道了。”
“乖。”瑜瑾言柔聲細語,像哄小孩一樣,俯下身在溫君宇額頭印下一吻。
起身的時候,突然被攬住了腰身一拉,不受控製地撲到了**,身子貼上了某人的胸膛。
“溫君宇?”瑜瑾言臉埋進了被子裏,聲音悶悶的,想起身,但圈在腰上的手臂使著勁兒,讓她一時間竟掙不開。
“別動。”溫君宇嗓音異常低沉,帶著絲絲的沙啞,說不出的曖昧氣氛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懷中的溫香軟玉開始掙紮起來,胸膛上的柔軟在掙紮中不斷被擠壓,男人的黑眸也越加深邃,點點欲望在眸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