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眼睛微微一閃,又是麵露難色。
“可若是用毒,不是一樣會查到我?倒不如直接找官府,光明磊落。”
“隻是慢性毒的話不會那樣輕易發現的,而且我這兒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就算是去查也是查不到的。”
鳳雲裳從袖中拿出來一個白色的玉瓶,看上去倒是通透,可是誰有能夠知道這裏麵裝著的是殺人的毒藥呢?
程然伸手接過那藥瓶,眼睛卻是始終盯著鳳雲裳。
分明剛才還是那樣的擔心諸葛湘的樣子,如何為她“開罪”,卻是轉瞬就拿出來一瓶早就準備好的藥,這位小姐可真是不簡單的。
鳳雲裳被他這樣看的有些心虛,心道難不成是被他發現了什麽?
也是剛才自己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著急了,但是若是再不快些的話可就麻煩了,她總覺得鳳九瑤已經發現了什麽。
“好,我定然是會為小姐主持公道,還望小姐等在下的好消息。”
程然接過了鳳雲裳手中的毒藥,轉身離去。
回到諸葛湘的屋外,鳳九瑤已經等候多時了。
鳳九瑤坐在石桌旁,桌上一杯茶水,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來了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到靠近了才發現她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本軍事書籍。
程然挑了挑眉:“沒想到鳳大小姐竟然會喜歡看這種書?”
“閑來無事罷了。”鳳九瑤隨手將手中的軍書放下,看向程然。
“不知現在先生可是有結論了?”
程然從懷中將剛才鳳雲裳那邊拿來的藥遞給鳳九瑤:“你說的沒錯,你那位妹妹確實不是一個好東西。”
“她給你的?”
程然點了點頭。
鳳九瑤又拿起來嗅了嗅:“無色無味,真是好算計。”
抬眸看向程然:“什麽毒?”
“噬血散,無色無味,服用便會有腹痛感,皮膚猶如針紮一般,輕易觸碰不得,久而久之,便會日夜咳嗽,反複發熱,猶如得了風寒。”
鳳九瑤差點兒就是要忍不住了,竟然是用的這樣惡毒的毒藥,鳳雲裳!
鳳雲裳三個字在鳳九瑤口中半天,隻想要將她整個人都活活撕碎才甘心。
“她還說些什麽了?”
鳳九瑤冷靜的速度比程然想象中的要快,唇角微揚,倒是有些欣賞這位小姐了。
他素來是不喜歡這種王公貴族的,尤其是女子,大都是沒有什麽才華,隻知道憑著自己的地位或者長相,但是這位鳳大小姐顯然不是這樣的?
“也沒什麽,就是說了一些你和夫人的壞話。”
程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鳳九瑤輕嗤一聲。
“倒真是會倒打一耙!”
“這毒藥我是已經給你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程然現在是有些好奇了。
鳳九瑤看了一眼程然,又看了看那桌子上麵的毒藥:“既然是用了毒,母親的病情就沒有這樣快治好,你想想法子讓母親看上去依舊重病,但是不能傷著我母親。”
“這倒是不難,但是你要怎麽揪出來你這位妹妹?還是你要直接告訴鳳大將軍?”
“父親日理萬機,女兒自然是要為父親分憂的。”鳳九瑤的眼中帶著堅定和恨意,鳳雲裳,從現在開始,將前世的所有東西都一點點還回來吧。
你欠下的債,總是該償還了。
“也罷,你既是有了主意我便不多說了,若是小姐還有什麽需要在下幫忙的盡管開口,在下一定相助。”
鳳九瑤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樣爽快,他也不生氣之前自己威脅他了?
㘝既然他都是這樣說了,自己也沒有矯情的理由。
“那就先多謝先生了。”
鳳九瑤微微頷首,程然道:“說起來你那些藥材可要盡快找了,尤其是那天山雪蓮,想來是不好找的。”
“我知道。”
鳳九瑤哪裏不知道那東西難得,隻是此事還需得從長計議。
“嗯,你知道就好,你母親現在已經病入膏肓,最多一個月,晚了怕是就不過來了。”
鳳九瑤點了點頭,讓清荷送程然離開了。
這邊鳳九瑤加緊時間尋找失蹤的府醫,暫且不說,隻道那邊程然出了鳳將軍府卻沒有回醫館,而是先去了一趟城中的鳳璿樓。
據說是當年為了慶賀鳳大將軍凱旋皇室特意開的一家酒樓,可見鳳大將軍在朝廷中的分量有多少。
若不是這般的位高權重也不會讓三皇子的目光轉移到鳳大小姐身上。
程然熟練地走上三樓,酒樓和一般的酒樓無二,一樓是散座,二樓是隔間,三樓是雅間。
程然上了三樓,也沒有問過夥計,直接就是走進了最裏麵的那間。
推開門,屋內隻有一個男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茶杯,一手端著書,正巧,也是一本兵法的奇聞怪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徒蕭。
今日的司徒蕭一身玄衣,看上去氣宇軒昂,卻又帶著一股子書生之氣,很矛盾的一個人,卻在他身上顯得無比的融洽。
“你倒是和那位鳳大小姐一個愛好。”
程然說著直接在司徒蕭對麵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
“你剛去了鳳將軍府?”司徒蕭雖然和程然是多年的好友,但是他很少幹涉程然的私事兒,更加不用說這次程然前往鳳將軍府事先自己並不知曉,若不是昨日探子來報,怕是自己是許久都不會知曉的。
“嗯,我原以為這鳳將軍府幹淨得很,沒想到……果真是深宅大院,都是肮髒至極。”
程然的眼中滿是不屑和厭惡,讓司徒蕭有些好奇。
“你剛才談及鳳家大小姐可不像是厭惡的。”
想起那個女子,司徒蕭總是覺得莫名的熟悉溫暖,怎麽也是無法對她感到厭惡。
“那位大小姐倒確實是有趣的,隻可惜,最後大約會落到你那位哥哥手中。”
皇室爭奪素來如此,女子大多是其中的犧牲品,司徒蕭又是個與世無爭的,不願意爭奪這皇位,隻是想起那個女子若是就這樣變成了政治犧牲品總是覺得有些心疼,心髒莫名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