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司徒蕭還是忍下了心中的不悅，冷聲道：“生在官家，還是鳳大將軍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家中，未來的命運從來都隻有這樣一條道路。”
“這一點是必然的，但是皇室的候選人也不是隻有你哥哥那一個不是嗎？”
程然眼睛盯著司徒蕭。
皇室子弟眾多，但是真要從中選擇一個最好的一定是司徒蕭，若是他想要那個位子那是絕對的輕而易舉，隻可惜這個人從來都沒有那種興趣，隻想當個閑散王爺逍遙半生。
隻是他想要當，也要看他的那些個兄弟們願不願意讓他當啊，尤其是司徒鈺，若是被司徒鈺當上了皇帝，怕是第一件事就是要將他斬首。
“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麽，我沒興趣。”
這件事情程然跟自己說過很多次，不隻是他，很多人和自己關係好的都說過，或者是一些和其他皇子有恩怨想要另擇明君扶持的也來找過自己，隻是自己當真沒有那個興趣。
兄弟自相殘殺，隻是為了那個位子，為了皇宮內院的常年封閉，如困入囚籠的獵鳥，到底是有什麽好的，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一點的。
程然看著他，真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道也不是想要司徒蕭非要去爭去搶，隻是看著司徒鈺那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覺得不爽，況且身為皇室中人，本就是免不了是要去爭去搶的，縱然司徒蕭再不願意，也早已經在這個皇室紛爭的牢籠當中了。
語氣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你這樣的想法固然是好，隻是可惜了那位鳳家大小姐，隻怕會成為政治犧牲品。”
程然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司徒蕭對那位鳳家大小姐不太一樣，一種無法描述感覺。
雖然從麵上是看不出來，但是程然和司徒蕭這麽多年的朋友，這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呢？要不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他可不會去摻和道鳳家的那點家族內鬥當中去。
至於說他是如何發現的……司徒鈺上次去鳳家的時候帶了一個小廝，那個小廝是個大嘴巴，自己偷偷聽到的。
司徒蕭沒有說話，隻是喝茶的動作為不可及地頓了一下，然後就沒有下文了，讓程然等著焦急，最後也沒有聽到司徒蕭的回複。
鳳九瑤近兩日有些繁忙，一來是在想辦法尋找天山雪蓮，而來那個府醫始終沒有找到到底是讓人覺得心中不安的。
這件事情鳳九瑤也已經跟父親說過了，父親也派人去尋了，但是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藏到了哪裏，竟然連身為一國將軍的鳳將軍都是查不到，實在是匪夷所思。
找不到府醫，鳳九瑤便是另辟蹊徑，派清荷去打聽了那日府醫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大約是因為清荷突然這樣問讓人有些害怕，又或者是有人打點過了，兩日過去了，竟然都是沒有人出來說什麽，一直到了這一日。
清荷急匆匆趕來，鳳九瑤當時在看書，被嚇了一跳。
手中拿著的還是那本軍事的書籍，她其實不懂，也不喜歡，但是知道之後會有好幾場戰役，而且是司徒蕭帶兵打仗，上一世在這幾場戰役當中司徒蕭大獲全勝，卻是終究著了道，受了很重的傷。
那傷鳳九瑤見過，一刀就在他的胸膛，深不見底，幾乎可見森森白骨，若不是正好躲過了要害，怕是直接就是戰死在沙場上了。
所以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他再受那樣重的傷，這才是盡可能多看書，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
好在那戰役到底是還有幾年，自己倒是還有時間。
“小姐！小姐！”正在鳳九瑤想著前塵往事的時候，清荷已經跑到了自己的麵前。
穿著粗氣，大概是一路跑回來的。
鳳九瑤皺了皺眉：“怎麽了？”
“小姐，我……我問到了。”
“問到什麽了？”鳳九瑤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我找到了一個人，說在您讓我去守著之前一個時辰，他曾經見到有人進去過。”
“可是知道是誰？”鳳九瑤激動地握住了她的胳臂，心情可想而知。
“嗯，據描述是府中的阿華。”
清荷重重點了點頭，鳳九瑤卻是皺了眉：“阿華是誰？”
這也不怪鳳九瑤，府中下人眾多，記不得也是正常的。
“那是廚房王媽的兒子，是個爛賭的人，其實也不算是府中，隻是王媽隻有這樣一個兒子，就暫時住在了府上，之前還攔下小姐，想要……總之是個不規矩的，被說了好幾次，近幾日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被清荷這樣一說鳳九瑤才想起來確實是有這樣一回事兒。
隻是鳳九瑤重生而來，到底是其中隔了不少年歲，想不起來也實屬正常。
她若是沒有記錯，當初自己是將那人打了五十板子的，這樣想起來，那人跟自己有仇？
若是這樣的話，被鳳雲裳利用倒是也說得過去了。
“這個阿華跟府醫關係如何？”
“關係算好也算不好。”
“此話何解？”
“其實那府醫說起來也是一個好賭之人，和阿華也是這樣認識的，兩個人經常一塊兒去賭，不過府醫沒有阿花賭得這樣凶，聽說阿華時常會去找府醫借錢，原本府醫到死不介意，借一點也不算多，但是時間久了就……”
清荷沒有說完，但是鳳九瑤也聽明白了。
好賭的人從來都是越賭越大，最開始沒錢，賭注小，到後麵就越來越多了，然後借的錢也越來越多，想來也是因此府醫覺得煩了吧。
那日前往大概也是因為想要借錢但是府醫沒答應，這才是被阿華大鬧了一場。
這樣看起來倒是合情合理的，隻是鳳九瑤總是覺得太過於巧合了。
沉思了片刻，道：“清荷，去將阿華叫來。”
清荷有些猶豫，那阿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隻是鳳九瑤，幾乎整個府中的女眷都被他騷擾過，，對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