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當司徒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的,若不是因為知道這個消息他也不會這樣貿然前往邊疆,明明知道這是陷阱,卻還要自己主動進入到北疆的陷阱當中,因為他在賭,因為這是他最後的勝算。
可是他的運氣似乎不是很好,這一切他不怪北疆的玉錦承,甚至都不怪司徒蕭,他怪自己的母親,更怪司徒玦。
當年自己的母親是南夷的皇室中人,後來和司徒玦相愛了,當時兩國沒有現在這樣和平,司徒玦很不負責任,明明說好的會回來娶她的,卻沒有來,反倒是帶來了一場戰爭。
當時的司徒鈺的母親已經懷孕了,皇室中人本就是容不下這個未婚先孕的女子,再加上司徒玦的貿然進攻,讓他們將這種憤怒轉移到了還未出生的司徒鈺和司徒鈺的母親身上。
她還算是幸運,至少她逃出了皇室,輾轉來到了大齊,孩子卻流掉了。
她想要去尋找那個被所有人都稱作是負心人,卻是自己的心上人的那個人,但是大齊很大,她不知道要去哪裏尋找,最後來到了盧鉞城,老鴇看她長得漂亮便將她留了下來,取名雪霓裳。
大概是雪霓裳心中還想著司徒玦,很多時候都不配合,老鴇看著她來氣,打罵是尋常事兒,她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青青。
之後也不知道怎麽了,雪霓裳突然想通了,可能是真的餓得受不了,於是她開始聽從老鴇的話,但是她到底不是幹這一行的,又是原本是皇室出生,身上帶著一股子的傲氣,難免是不對人胃口的,一直到花容的出現。
花容將她包裝成一個清冷的女子,一下子她便是成為了整個醉春樓的頭牌,她和青青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了,卻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司徒玦。
司徒玦是臨時出來玩兒的,誰能夠想到竟然會遇上雪霓裳。
雪霓裳本就是對司徒玦沒有私心,司徒玦也看到了雪霓裳的變化,不得不說,現在的雪霓裳真的更加漂亮了,也更加的吸引人了,於是他們春風暗度,很快雪霓裳再次懷孕,而司徒玦也答應這一次一定會迎娶她的。
這一次他沒有騙人,隻是事實稍微有些出入,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成為皇帝了,也已經有了正妻和自己心愛妃子,這次外出遊玩就帶了靜妃,巧合的是靜妃也懷孕了。
雪霓裳被帶到府中的日子不好過,好幾日靜妃想要弄掉她的孩子,但是這孩子卻十分頑強,竟然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最終雪霓裳順利生產了,同一天,靜妃也生產了。
靜妃生了一個死嬰,雪霓裳剩下一個健康的男孩兒,後麵的事情誰都知道了,雪霓裳的孩子被調換成了那個死嬰,而靜妃則抱著那個健康的男孩兒,也就是現在司徒鈺。
這些還是司徒蕭查出來的,之前司徒蕭和卓燃相處甚密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之後知道他去了盧鉞城找了什麽花魁,就特意去查了那個花魁,之後將整個醉春樓都查了一個遍,雖然醉春樓背後好像是有什麽勢力,但是那股勢力沒有阻撓自己,甚至還在幫助自己探查,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知道了原來自己的身世是這樣的。
其實這身世並不重要,隻要自己不承認,自己還是靜妃兒子,這並沒有大礙,即便自己的生母曾經是一個青樓女子,但是世人不知道,這就沒有問題,問題在於雪霓裳是南夷人。
身為一個君主,母親的身份可以卑微,隻要不認或者成為帝王之後重新封禪就好了,但是絕對不允許君主的血脈是外國,這樣會使得這個國家的血脈不純粹的。
所以,當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南夷人的孩子之後,自己曾經一切努力都全部付諸東流了。
而司徒玦,司徒鈺相信,自己能夠查到東西他肯定也知道,而且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查,司徒蕭會告訴他的,看現在這種情況,司徒蕭應該已經告訴他了,所以他才會這樣迫不及待地來敲打自己,這樣今後不將皇位傳給自己的時候也比較有說辭。
司徒鈺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今日自己離開這個門,明日司徒玦就會將自己的生母是個南夷人的事情告訴全天下。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今天是最好的選擇。
司徒玦看著司徒鈺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心道不好,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做什麽?”
司徒鈺沒有回答他,隻是一步步往前走著,“來人!快來人啊!”
然而沒有人進來,司徒鈺唇角微揚,“父皇不會認為我真的是一時心血**吧?”
雖然這次確實準備倉促了些,但是準備了這麽多年,就算是準備倉促也絕對足夠將司徒玦從這個皇位上趕下來。
“外麵現在已經被吳秦給包圍了,司徒蕭也毒發在醫治,父皇,您現在已經收到強弩之末了,還是乖乖寫下退位詔書,說不定我還能夠個給您留下一個全屍。”
“三皇子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想要謀朝篡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丞相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司徒玦臉上帶上了欣喜。
看著丞相進來,身後的幾個士兵押著的正是吳秦,他知道今日司徒鈺是必輸無疑。
“丞相,快將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子給我拿下!”司徒玦趕緊道,司徒鈺從吳秦被擒住開始就覺得心慌,再看到丞相後麵進來的那個吊兒郎當的司徒炎的時候,這種心慌更甚了。
司徒炎還是那個紈絝一般司徒炎,但是能夠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誰都不會再將他當做那個紈絝子弟看待了。
“司徒炎……我怎麽偏偏算漏了你?”司徒炎咬緊牙關,恨恨道。
司徒炎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大概是因為你從來都看不起我的原因吧。”
司徒炎一邊扣著指甲,一邊漫不經心道。
丞相一揮手,便有人將司徒鈺綁了起來,而那邊的司徒玦臉色也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