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是不招？”沈大人也不多問，上來直接就是一句招與不招。
其實招與不招並沒有什麽不同，總之自己是會讓他全部招了就是，無論說的是不是事實，隻要他按照鳳九瑤和司徒蕭所想的招了就好。
“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您明鑒啊。”府醫狠狠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連血都是磕了出來，但是這裏沒有任何人覺得他可憐。
“不招是吧，好，來人啊，給我用刑！”
從堂上的竹筒裏麵拿出來一個令牌扔到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兩個衙役將府醫拉了下去。
因著實在是血腥，沒有在堂上打，拉下去之後沒多久就能夠聽到府醫撕心裂肺的喊叫。
司徒蕭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鳳九瑤，鳳九瑤即使是聽著這樣的聲音也沒有絲毫的反應，隻是一向溫柔的臉龐從容不迫地喝著手邊的茶水。
她大概早就知道將府醫送到這裏會遭受這樣的刑罰吧，卻還是將那人送了過來。
雖然是覺得那人死有餘辜，隻是這樣懲罰一下不算是多麽的過分，但是身為一個深閨之人這樣的鎮定，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心狠還是因為她遭遇過什麽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鳳九瑤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抬頭，司徒蕭卻已經收回了目光，目視前方，完全看不出來剛才在看自己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這樣想著，那邊的府醫已經被拉了上來。
府醫身上都是沾滿了血跡，可見剛才那些人打的時候當真是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
不過想到他竟然對自己的母親下手，便是覺得隻是這樣還是輕了。
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辣，轉瞬即逝。
“你現在招不招？”沈大人又問了一遍，府醫知道若是自己招了那才是真的必死無疑，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沒有幹。
好啊，沒幹是吧？再打！
府醫被拉了下去，再次被打了好幾下，如此反複三四次，再次進來的時候府醫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這才終於明白了，自己是不是承認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這些人就是想要自己承認罷了。
明白了這一點府醫虛弱的聲音道：“我……我招……”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嗎？說罷，你都殺了誰？”
“我，我給夫人……下毒……噬血散……”府醫的聲音輕的像是已經沒有呼吸了一般，好容易才是聽清楚了。
鳳九瑤攥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起，雖然早就知道這事兒必然是跟府醫脫不了幹係的，但是現在聽到還是很生氣。
“誰指使你的？”司徒蕭冷冷開口。
府醫回頭看了一眼那司徒蕭，但是眼前一片模糊，已經看不清楚他了，隻是依稀辨別著方向。
“是，是二小姐……”
“說清楚。”司徒蕭再次開了口。
“是……是鳳雲裳……”這句話剛剛說完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沈大人看著這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眼睛朝著那邊坐著的鳳九瑤望了望。
誰不知道這位鳳大小姐跟二小姐鳳雲裳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二人的關係極好，那二小姐雖然是庶出，但是在鳳府的地位是和嫡長女一樣的。
本來府醫招供了，打殺了都無所謂，但是這一旦牽扯到了二小姐，就比較麻煩了。
且不說鳳九瑤和鳳雲裳關係如何，便是不好的，這也算是家族秘辛，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好辦的。
沈大人看著鳳九瑤，等待著她的決定，就連司徒蕭也是看著她。
剛才自己問其實也算是幫她問的，但是這最終的決定還是要她自己做出的。
鳳九瑤唇角微揚。
“沈大人，這犯人都是說出來線索了，難不成沈大人是想要放過這幕後真凶？”
這話是再清楚不過了，沈大人雖然不清楚是為什麽，但是這些大家族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人家自己都是不嫌丟人，自己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照辦便是了。
“來人，將鳳雲裳給本官綁來！”
“是！”
可憐的鳳雲裳正在家中休息地好好的，就被突然闖進來的官兵給捉走了。
一路上，那些衙役都沒有故意隱藏，大大咧咧將人推推嚷嚷就是押送到了京兆府，一路上無數的人都是瞧見這鳳家的二小姐被押到了京兆府，都是議論紛紛。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抓我？信不信我告訴我爹，讓爹爹將你們全部撤職！”
鳳九瑤在公堂上聽到這樣的話，微微皺了眉。
原來她隻有在自己麵前那樣溫和，在外麵竟是這樣的蠻橫無理嗎？前世的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一個人給欺騙到了最後，自己也真是愚蠢了。
微微閉了眼，鳳雲裳已經被押進了大堂。
鳳雲裳剛進來就是瞧見地上滿身鮮血的人，驚叫一聲，嚇了一跳，往邊上退了一步，移開目光這才是瞧見了正在悠閑喝茶的鳳九瑤。
心中咯噔一聲，有了猜測，麵上卻是依舊的無辜樣子，在心中安慰自己說一定不是那件事的，知道的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失蹤了，哪能這樣巧？
誰知道就是這樣巧呢？
“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六皇子也在？”
鳳雲裳給司徒蕭行了一禮，司徒蕭隻是淡漠著點了點頭。
鳳九瑤淡淡瞥了一眼鳳雲裳。
“姐姐為何會在這裏妹妹當真猜不出來嗎？那妹妹可是猜到了自己為何會到這裏？還是說虧心事兒幹得太多，記不清楚是哪一件了？”
“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怎麽能夠這樣說妹妹，妹妹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我……”
鳳雲裳像是真的氣極了，一時間眼淚都是下來了，看著當真是我見猶憐。
前世的她大約就是靠著這個無辜的樣子勾引了司徒鈺吧。
心中輕嗤一聲，道：“妹妹也不用這樣，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審嗎？若是妹妹當真什麽都沒做沈大人也不會冤枉了你。”
“對吧？沈大人？”
威脅的目光看向沈大人，沈大人連忙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