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瑤分明隻是一個小丫頭,但是這一個眼神當真是很有威懾力的。
鳳雲裳這才是看向那個沈大人,隻是一眼便是嫌惡,看這人這個諂媚的樣子就像是鳳九瑤的一條狗,當真是讓人看了不爽。
若是以前,憑著自己鳳家小姐的身份這樣的人還不是上趕著來自己麵前自薦,要不是因為今日鳳九瑤在的話……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沈大人,您可一定要還我清白,不要就這樣聽信奸人的話語汙蔑了好人啊。”
鳳九瑤哪裏不知道她這句話中的“奸人”是說的自己,也不氣惱,道。
“沈大人,人到齊了就可以開審了,希望大人秉公行事。”
“是是是,這是自然。”
一個是鳳府庶女,一個是鳳府嫡長女,還帶著一個皇子,應該選擇誰他哪裏會是不知道?
坐到堂上,驚堂木一拍,威嚴的氣氛一下子便是渲染了出來。
“堂下所跪何人?”
鳳雲裳雖然是鳳府的小姐,但是也知道這到了堂上規矩還是要有的。
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有著把柄在這裏的,小心行事,不能在這件小事上意氣用事,盡量做出一種柔弱的樣子,盈盈拜倒。
看那樣子,真像是弱不禁風,卻是一路上掙紮過來的,可不像是柔柔弱弱的樣子。
“鳳府鳳雲裳。”
“鳳雲裳,鳳府夫人中毒之事你可知曉?”
“知曉,之前姐姐告知過。”
那哪裏是鳳九瑤告知的?分明是她自己說出來的,鳳九瑤最初的時候可是沒有打算告訴她的,之事她既然跟自己說穿了,這才是將計就計罷了。
微微皺眉,聽著堂上沈大人繼續詢問。
“那你可知這下毒之人是誰?”
“不知。”
“難道你就沒有過猜測?”
自己的母親都是中毒了,雖然說不是親生母親,但是傳聞中他們關係甚好,這母親中毒了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這正常嗎?
鳳雲裳聽到這句話連忙抬起頭看向沈大人,那眼神中帶著一種委屈。
“大人,母親中毒我也是心中疼痛難忍,可是雲裳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就算是猜到了又能夠如何呢?”
“那你為何不報官?莫不是心虛?”
這位沈大人雖然說不是一個清官,但是到底是經過了重重篩選經過嚴格的科舉考試進來的,這本事還是有的,看著鳳雲裳的氣勢倒是也挺攝人的。
鳳雲裳卻是笑了:“大人,您說我不報官是因為心虛,那麽試問姐姐也是知情者,為何她不報官您卻不捉她?”
沈大人愣了愣,這是他剛才沒有想到的,目光落到那邊的鳳九瑤身上,生怕鳳九瑤因為自己的這點兒失誤而感到生氣。
幸好那邊鳳九瑤始終在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水,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這邊如何審問一般。
沈大人心中鬆了一口氣,卻又是提心吊膽了起來,有些捉摸不透這位鳳府嫡小姐到底是要做些什麽。
輕咳了一聲,將目光重新轉移向鳳雲裳。
“好,這事兒暫且不問,那我問你,你和鳳府府醫可有交集?”
“大人這話說的,既是府醫自然是有過交集的,雲裳雖然身份低微,但是父親母親都是極為疼愛的,生病了也會派府醫前來治療。”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影射著些什麽,沈大人總覺得她是在故意提及鳳將軍和鳳夫人,提點自己她在鳳府的身份也是不低的,若是自己今日沒有好好審問的話怕是會被鳳將軍責怪?
“母親仁慈,便是府中的下人也會派府醫醫治的,更不用說是妹妹了,交集自然是有的。”
鳳九瑤突然開口,這句話看似是在肯定鳳雲裳的這句話,但是也說明了鳳夫人和鳳將軍並不是隻對鳳雲裳好。
再轉念一想,便是是又如何?到底是一個庶女,怎麽也是比不上這位嫡長女的,尤其是這位嫡長女還是公認的才女,便是從價值上麵來看也知道該是這位嫡長女更加受寵的。
這樣想著便是更加有底氣了,拿起驚堂木再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
“本官問你什麽你隻管答什麽,別的廢話不必多說!”又問道:“本官再問你,你和府醫是否有仇?”
“這個……”
“怎麽吞吞吐吐的?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
“大人別著急,按照雲裳自己看來是沒有的,但是雲裳是不是無意之間惹了府醫不快那可就是不知道了,這事兒您該問府醫的。”
眼睛望向一邊的府醫,此時的府醫已經昏迷了過去,真是可惜,還在喘氣兒。
沈大人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倒是挺機靈的。
“來人,將他給我叫醒!”
這算是將所有的怒氣都是發泄到了那府醫身上。
“是!”
衙門裏麵叫醒人可沒有那樣溫柔,這臘月寒冬的天氣直接就是從井裏麵打了冷水往身上一澆,直澆了一個透心涼。
原本身上就有傷,現在再加上這冷水,隻覺得徹骨的疼痛從傷口處蔓延開來,想要不醒都難。
醒來之後身體還記著剛才的疼痛,否沒有看清楚現在的狀況,口中就是呢喃著:“我說,我說,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讓我下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您饒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鳳雲裳心中暗罵蠢貨,麵上卻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大夫,你為何這樣汙蔑我?是雲裳什麽時候惹你不快了嗎?”
鳳雲裳哭的那叫一個淒慘,就是瘋就要知道她的真實麵目的人瞧了也難免覺得是汙蔑了她。
府醫聽到了鳳雲裳的聲音眼睛一亮,趕緊抓住了鳳雲裳的袖子。
“二小姐,您救救我吧,我隻是按照您說的做的啊,我隻是聽命行事,看在我這樣聽您的話份兒上您救救我吧,我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
一個大男人,此刻卻是哭得傷心。
看起來剛才當真是將他給打疼了。
鳳雲裳嫌惡地將自己的衣擺從他的手中扯了出來,心道自己不殺了你就不錯了,再將自己供了出來之後竟然還想要讓自己救他?當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