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女兒?”徐氏瞪著沐謹嚴,滿臉的不甘與憤怒,沐謹嚴對宛如無情,便等於是在打她的臉啊。
“哼,從今以後,我沒有這個女兒,沐謹嚴沒有這個大小姐,我警告你,休要做出讓我難堪,讓左相府難堪的事情來。”沐謹嚴眸子一緊,滿臉的警告,便是徐氏心中也有些惶恐,這一次,相爺甚至比哪一次都要憤怒。他的意思,是要將宛如趕出去了?
是啊,宛如新婚之夜被休,不出明天,整個京城便會人盡皆知,那麽左相府便也要跟著被推到刀鋒浪口,若是左相府和宛如劃清界限,那麽便可以減小對左相府的損失,隨著時間的推移,左相府甚至還可以從那些不好聽的流言中掙脫出來,但被休了的宛如回了相府,那麽宛如的醜聞便永遠都和左相府聯係在一起了,這對左相府未來的發展無疑是不利的。
但徐氏即便是明了這個道理,但是,被趕出去的是自己的女兒,她又怎能平靜?可是想到相爺的警告,徐氏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
“你給我好之為之。”沐謹嚴不願再多看徐氏一眼,這件事情讓他心中異常紛亂,丟下這一句話,沐謹嚴甩袖大步離開。。。
等到沐謹嚴憤然離開了雅琴苑,徐氏整個身體頓時癱軟了下來。
“夫人。。。現在該如何是好?”翠花開口問道,她跟在徐氏身旁伺候這麽多年,知道徐氏對大小姐的疼愛,是斷然不會如相爺那般放著大小姐不管的。徐氏想到沐宛如,她的身體狀況,被休了,被太子府趕了出來,此刻又該是怎樣的境況?
“快,我們出府去找宛如。”徐氏焦急的開口,抓著翠花的手,強大的力道甚至引得翠花疼得皺眉,但翠花卻是強忍著,扶著徐氏一起匆匆的走出了雅琴苑。
馬車一路載著徐氏和翠花來到了太子府門口,此時,早已經是深夜,太子府大門緊閉,絲毫沒有一點辦喜事的樣子,徐氏下了馬車,看到王府門外空無一人,心中一緊,“人呢?老張,大小姐人呢?”
老張是左相府的車夫,剛才便是載著沐謹嚴來了太子府,徐氏就是從他的口中得知沐宛如被趕出來,丟在了太子府的門口。
“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啊,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大小姐還在這裏,對,還有迎春姑娘。”老張敘述著,他也是一臉的疑惑,按理說,迎春姑娘一人,怕是無法將大小姐給挪走吧。
徐氏臉色早已經蒼白,身體更是無力的靠在翠花的身上,“宛如啊。。。你到底哪兒去了?你可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啊!你要是出事,娘親可怎麽活?”
此刻沐宛如不知所蹤,便是強硬如徐氏,此刻也禁不住當場大哭,隻要一想到沐宛如可能出事,她的一顆心更好似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揪著。
“夫人,你別急,大小姐不會有事的,興許是迎春找了人幫忙,相爺不讓大小姐回府,迎春可能將小姐安置到別的地方去了,咱們先回府,迎春一定會回相府稟告小姐的情況的。”翠花此刻倒是比徐氏鎮定許多。
“真的?宛如她真的會沒事?”徐氏緊緊的抓著翠花,便也隻有這樣給自己安慰,她相信,宛如一定會沒事,不然。。。徐氏一心祈禱著沐宛如沒事,但卻不知道此刻沐宛如的狀況便不是“有事”亦或者“沒事”就可以概括得了的了。
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四周都是牆壁,密不透風,房間內透著一股子的冰冷,沐宛如便是因為這徹骨的冷意而醒了來,睜開眼,沐宛如便下意識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她打量了許久,也看不出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房間,但這屋子卻讓她心中滿是不安。
猛然,她看到一個身影,心中一怔,“迎春?迎春,你快醒醒。。。迎春。。。”
此刻,她依舊被被子裹著躺在地上,而迎春則是坐在地上,身體斜靠著牆壁,雙目緊閉,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迎春。。。你快醒醒。。。”沐宛如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鬱,迎春不是丟下她走了嗎?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想到她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是他,那個和南王南黎辰在一起,長得十分俊美的小公子?一定是他,可是,他為什麽要將自己帶到這裏來?
砰地一聲,石門被打開,沐宛如順著那聲音看過去,一男一女先後走了進來,前麵的男子正是南黎辰無疑,而後麵的那女子。。。但沐宛如看清楚了那張臉的時候,好像被什麽擊中了一般,整個人僵在當場。
“怎麽?大姐姐不認得我了嗎?”此時的沐月漓已經換回了她原本的裝束,繞過南黎辰高大的身軀,將自己完全展露在沐宛如的麵前,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無邪無害,天真可人。
但正是這樣的無害無邪的笑,卻讓沐宛如心中生出陣陣寒意,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朝著自己走近的沐月漓,依舊不願相信眼前的人正是那個讓她嫉妒,讓她不甘的左相府三小姐沐月漓!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沐宛如聲音透著一絲顫抖,先前對沐月漓的嫉恨,此刻被不安與害怕壓了下去。
沐月漓皺眉,似乎也在糾結著這個問題,“是啊,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但那眉宇之間淡淡的糾結卻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一臉的冷冽,“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沐宛如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問她自己?她若知道,又怎麽會問沐月漓?
“大姐姐,你忘記了嗎?剛才我答應過你,一定會讓你知道我是誰,現在你便看到了呀,我就是月漓呢!”沐月漓一步一步的朝著沐宛如走近,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然後蹲了下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姐姐都認不出月漓,實在是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