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心靈晉升
要讓一群野人崇拜自己，方法有很多，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其恐懼。
女真是野人，至少此時的女真是野人，茹毛飲血遠不足以說清楚此時女真的野蠻程度，不要被天龍的影視欺騙，那上麵完顏阿骨打穿著布衣，豪邁無比，雖然部族極窮，但是至少看起來和正常文明人沒有兩樣。
要知道，這年頭是北宋，不要說女真這樣的部族，便是中原大地上一些窮困的地方，全家人怕是都找不出兩身布做的衣裳。
此時，在曹子諾下麵的一群女真人身上穿的大多是獸皮，不要以為這年頭獸皮多貴重，除去白虎之類的名貴獸皮，一般的獸皮實際上並不值錢，這年頭加工一張獸皮，光是去腥去噪之類就足夠花費海量。
後世流行的什麽小牛皮這年頭壓根不存在，羊毛衫就是笑話，草原上數萬上千萬頭羊的毛隻能挖坑深埋，就連焚燒都覺得汙染空氣，而什麽鴨絨，鵝絨更是笑話，用鴨毛，鵝毛填充的被子隻有窮人會蓋，因為會有一股子腥臭味道，還硬邦邦的。
便是偶爾打到一些上好的獸皮，這些女真人也隻會用來換取食鹽，藥材等寶貴的東西，哪怕是部族頭領都沒有可能用其換取衣服或者飾品之類無用的東西。
當然，處在文明沒有半點開化的女真，此時所謂的飾品也壓根沒有絲毫價值，便是女真的女人都不會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同樣，此時曹子諾和女真也是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如果此時曹子諾直接進入女真的領地，說什麽我來幫你們強大，迎接曹子諾的隻會是女真人的弓箭，或許也會有女真整個部族最寶貴的鐵刀，用最名貴的獸皮換取來的整個部族都公認的最貴重的鐵器製刀。
這支野獸的出現卻是給了曹子諾一個極大的機會，在這種還未曾真正產生文明的部族中什麽才是能夠讓他們接納你，崇拜你的。那便是力量，強大到近乎無敵的力量，以及神秘，讓他們不可思議的神秘。
實際上。這亦是任何部族的習俗，哪怕漢族在遙遠的古代亦是如此，巫師，巫醫等等都是這般產生的。
曹子諾站在樹幹上，目光直視這隻野獸，強悍的威勢從曹子諾身上散發出來。
不是內力的氣息，而是模擬的綠巨人的氣息以及那阿格硫斯的氣息，眼前的東西隻是野獸而已。
綠巨人和阿格硫斯卻已經絕不再是屬於凡俗的存在，那是魔，是神。那種氣息強悍，暴虐，甚至帶著神聖。
曹子諾身上的氣息越發凝重，他擁有一百多年的內力，他的北冥神功天下無雙。他的小無相功可以模擬天下一切武技，他的九陽神功千變萬化。
模擬綠巨人氣息和阿格硫斯氣息對於曹子諾來說並不困難，他此時唯獨遺憾的是那一日沒有和黃裳探討一下攝魂大?法，否則的話，哪怕眼前是一隻野獸他都有信心靠著一百幾十年的內力用攝魂大?法將其收服。
而此時，雖然綠巨人和阿格硫斯的氣息強悍到極致，但是。那隻野獸卻似乎也並不是好惹的，感覺到曹子諾身上模擬的氣息，那野獸微微俯下身去，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嘶吼聲，卻是做出雖是進攻的樣子。
曹子諾目光依舊淩厲，身上的氣息卻開始擴大。那種強悍甚至已經影響到樹下麵，原本那些已經拿弓箭對準曹子諾的野人紛紛放下手中的弓箭，雖然依舊抬頭看著曹子諾，但是眼中卻已經露出一絲駭然。
和那隻野獸一般，這些女真人也在恐懼。此時的女真人和野人並無二致，身上同樣有著野獸一般的直覺，他們沒有一個懂得武功，但是卻都能感覺到曹子諾身上的氣息，強大而危險的氣息。
野獸依舊和曹子諾對峙著，甚至不時的用前爪抓著樹幹，低沉的咆哮聲也不斷從這野獸喉嚨後吐出。
曹子諾眼神淩厲，心中卻已經吃驚起來，這野獸的堅持卻是讓他吃驚，他能夠感覺到這野獸的恐懼，換做一般的獸類怕是早已經屈服，哪怕後世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藏獒怕是都已經跪地求饒，但是，眼前這隻大貓卻是沒有絲毫屈服的跡象，反倒是隨著曹子諾氣息越來越強，這隻大貓似乎已經準備攻擊。
困獸之鬥，最後一搏，便是死都不投降，不屈服。
那野獸絲毫未曾掩飾自己的氣息，哪怕人獸有別，曹子諾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野獸的傲氣。
這斷然是上古物種，而且絕不是一般的物種，曹子諾眉頭更加鎖起來。
實際上一隻野獸的得失曹子諾並不放在心上，甚至樹下那些女真野人的得失也不在他心上，他此時卻已經是單純的對這種野獸的好奇。
又對峙了一會，那生物卻是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看起來已經不能繼續在曹子諾的氣息下支撐下去，所以打算做最後一搏，曹子諾的眼神終於微微一晃，如果實在不能收服他就隻有下殺手，不談對這東西的好奇心，一旦下殺手，樹下那些野人怕是不會產生畏懼，反倒是會因為曹子諾搶奪了他們的獵物而和曹子諾拚命。
一念至此，曹子諾心中卻是微微一晃，而便在這瞬間，一直被曹子諾氣勢壓迫的野獸猛然間躥出，奇快的朝著曹子諾撲過去。
這一撲沒有絲毫的風聲，其速度卻是快的駭人之極，哪怕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怕都不及此野獸的速度。
偷襲，還是這般隱秘的偷襲，曹子諾微微一愣，腦海內似乎想到什麽，當然，這野獸的偷襲雖然出奇，卻不足以對曹子諾構成威脅，他的身影微晃已經閃開那野獸的偷襲。
身影出現在這野獸的背後，如同無形無質的鬼魅一般，同時，曹子諾卻也看到這野獸的動作，極快，但是被他察覺偷襲後，再看卻已經慢下來，這東西似乎就是偷襲的瞬間速度奇快，若是一擊不中速度便不再敏捷。
看著這野獸慢下來的速度，曹子諾心中驀然間一動，腦海內那想到的東西終於清晰起來，自然種族，那自然種族的召喚物豈不是就這樣，要不就是敵人發現不了就被殺，一旦敵人能夠發現，其力量就不足為慮。
當然，自然種族什麽的這會兒卻不是曹子諾關心的，他關心的卻是那自然種族對生物的親近。
體內，氣息驀然間轉變，小無相功的氣息陡然間轉為自然氣息，這小無相功本身就是貼近周圍的氣息，此時，曹子諾處在原始叢林內，要說自然，怕是整個世界沒有哪裏比這兒更加自然，連上古生物都好生活著的地方，自然是完全屬於大自然的地方，這是人類還未曾能夠開發的地方，哪怕女真這樣的野蠻人也僅僅隻是這裏的過客，而不可能定居在這裏。
小無相功模擬的自然氣息不斷擴散，僅僅眨眼之間曹子諾已經感受到了和以往決然不同的自然氣息。
純粹的，不帶絲毫異樣的自然氣息，小無相功的特效被曹子諾瞬間推衍到極致，不再是空間賜予的大成，而是突破極限後的新領馭，隻是這卻又不是什麽無相神功，這隻是一種精神境界。
那一撲未中的野獸豁然間轉身，看向曹子諾的目光竟是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那種神色恍惚間卻是已經擁有了類似人類的情感在內，是迷茫，以及一種哀傷。
曹子諾伸出手去，小無相功突破頂點後，曹子諾似乎隱約的察覺到了眼前這生物內心的孤寂。
手掌，終於按在這生物的腦門上，頓時，曹子諾感覺到了這生物的一切，孤寂，無比的孤寂，整個天地唯獨隻有自己獨自一人的孤寂，膽戰心驚，每日裏都在驚恐的孤寂。
一絲淚痕從曹子諾眼角滑落，這野獸的情緒亦是讓他心中翻江倒海，這野獸如此，他何嚐不是如此。
這野獸的同類早已經消失在不知道多少年前，這天地悠悠，卻僅有它獨自存活在這片叢林內，沒有同伴，甚至沒有一個可以互相嬉戲的存在，它是這天地間最後一頭屬於他那個族類的生物。
而曹子諾此時亦是如此，那空間中雖然看起來大部分人和曹子諾沒有絲毫兩樣，但是這些時日以來曹子諾哪裏還不知道，那些家夥都是來自一個地方，那兒和空間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或許，對於那兒來說空間就和創世神一般無二。
那些人和曹子諾絕不是一個種類的，整個空間，數千數萬，甚至數十萬數百萬的人，卻沒有一個是曹子諾的同類，他便是站在人群中，便是和日旭，和伊利亞，和恒在一起也注定是孤單的，那是心靈上的孤單，而他還不能將這孤單說出來，亦如眼前這野獸。
“吼。”
驀然間，曹子諾仰天咆哮起來，那隻被他一隻手按住的野獸跟隨著也咆哮起來。
樹下，女真的野人們眼神陡然間一變，互相間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隻是，這些人看向曹子諾的目光卻是露出了一絲恐懼，不是往日裏看到不可戰勝猛獸的恐懼，而是一種對神鬼之事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