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精神大好,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楊歡。

此時的周樹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哪裏像是有一點病的樣子,禦醫劉長安一時都看傻了眼,他是最清楚周樹病情的人,可這種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其實,周樹作為曾經的大將軍,一身武功極高,如今雖然年邁但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隻有高血壓犯了之後,神情才會變得萎靡並一蹶不振。

劉長安的醫術確實很精湛,奈何時代如此,對人類的了解有限,根本就不知道高血壓是什麽病,當然也就無從下手醫治了。別說是大乾王朝,就算是放在中國古代,也沒有高血壓這個概念。

初蝶也有些目瞪口呆,愣了又愣後才快步跟上。

劉長安心中大動,初時他是看不上楊歡的,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所用的主藥還是梧桐葉,他打心裏不相信楊歡能治好周樹的病。

天色將黑,周家仆人給楊歡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徐驍,坐。”楊歡道。

徐驍輕搖頭,道:“大人,如果這是望天寨,我當然不會與您客氣;周家想必有人在盯著我們,主仆的身份還是要擺正的。”

嗬嗬……

楊歡笑著,道:“你心中一定要記住了,你不是我楊歡的仆人,而是我楊歡的兄弟。我讓你坐,你就座。”

“大人,我……”

徐驍心中感動,他當然知道楊歡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也知道楊歡所說的話是發自肺腑。但他是個聰明人,很清楚楊歡為什麽將他留在身邊,如果今天他真的與楊歡同坐一桌,就算楊歡現在不說什麽,二人之間慢慢的也會出現隔閡。

所以,徐驍不能坐。

“大人,我給您倒酒。”徐驍道。

酒剛斟滿,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周樹的聲音隨之傳來,道:“小先生,小先生……多謝小先生啊,老夫的病好了,真的好了。”

周樹的言語中透著十分的激動,甚至都忘了規矩,緊邁步衝到楊歡近前,深深的一禮後才抬頭。

楊歡急忙起身,道:“宰相大人太客氣,我是小輩,怎能讓你行此大禮呢!”

“哈哈哈……有酒,我陪小先生喝一杯。”周樹大笑道。

就當周樹拿起酒杯時,楊歡伸手輕壓他的手腕,道:“宰相大人,您的酒還是戒了吧!否則,您的病仍然會再犯;還有,我給您配的藥,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如此才能讓您不至於出現意外。”

此刻,楊歡已經能夠確實,周樹的病確實是高血壓,現代社會都沒辦法根治他的病,隻能每天服藥降壓。

哦?

周樹怔了一下,然後慢慢放下酒杯,道:“好吧!這酒不喝也罷。”

“這個藥方就留給您老了,以後隻要照方抓藥就好。”楊歡拿出藥方來,接著又說道:“對了,此藥方最好不要外傳,畢竟我還要靠著方子賺錢。”

這……

周樹明白這個藥方的分量有多重,再次鄭重地對著楊歡彎腰行禮,道:“小先生的恩情老夫記下了,放眼整個大乾王朝,若是小先生遇到難處,隻要你派人稍一句來,我周樹就算是遠在千裏之外,也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去。”

“宰相大人嚴重了。”楊歡道,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雖然他現在還用不到周樹相助,一旦大乾王朝真的大亂,周樹必將成為一股極強的助力。

“爺爺。”初蝶向前靠了靠,道:“您可是宰相大人,怎麽能輕易向他立下如此之重的誓言呢?”

楊歡微微一笑,卻並未多言,第一次見到初蝶時,他就發現這丫頭不太好相處,用到你的時候才會巴結,一旦用完了,甩手就扔。

初蝶感覺到楊歡掃來的目光,毫不回避地瞪了回去,道:“你可知現在所有的皇子都有意拉攏我爺爺?若是哪一位皇子能得到我爺爺的承諾,必將一躍成為諸皇子中的佼佼者,你可明白?”

“初蝶。”周樹老眼一凝,嗬斥道:“你太放肆了。”

“爺爺,我……”初蝶滿眼的委屈。

劉長安急忙上前,道:“初蝶小姐所說的也是實情。不過,這位小先生既然能將藥方送出,也足以說明他是一個心懷坦**之人。”

作為一名郎中,他當然清楚這個藥方的價值。

當今時代,雖然沒有高血壓這個概念,但劉長安很多人到了老年之後都會被此病困擾,皇宮就曾有一位老王妃,與周樹的情況一般無二,最後因為癱瘓不動行動而死去。

還有皇上,也有這種病的先兆,宮中數位禦醫皆都束手無策。

周樹點著頭,忽而問道:“不知小先生是何地人氏?又該如何稱呼?”

“姓楊,一價趕考的書生罷了。”楊歡道,隻說姓不說名。

周樹人老成精,既然楊歡不願意說他也就不強求,道:“離省試還有一段時間,以楊小先生的才華來看,必能進入最終的殿試。”

嗬嗬……楊歡輕笑著,他當然明白周樹為何敢這樣說。

“宰相大人,就不麻煩您參與其中,我會憑自己的本事走到最後。”楊歡傲然道。

哦?

“楊小先生自信滿滿,想必在文采這方麵也有傲人之處。算了,不說這些了。”周樹看向初蝶,道:“初蝶,楊小先生恐怕要在皇城住上月餘之久,你在翠微山上的別院就送給小先生吧。”

初蝶一臉的不願意,剛要直言拒絕,周樹一揮手,道:“就這樣定了。”

翠微山是整個皇城中的最高點,山頂隻有一幢獨院,是她在青山書院讀書居住的地方,很多皇子都想將那個院子據為己有,但礙於周樹的身份所以才沒有下手。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楊歡道,

周樹再三挽留,楊歡仍然要走,周樹隻好親自將楊歡送出家門,並安排一輛馬車送楊歡去往翠微山的別院。

初蝶目送著楊歡遠去,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道:“爺爺,你可知他不久前才把曹清麵給打了,現在竟然用一個普通的藥方騙了我的別字,簡直恨死我了。”

“你懂什麽?”周樹老眼一瞪,忽然又是一驚,道:“你說什麽?”他把曹清麵給打了?

“我親眼看到的,千真萬確,而且還殺了曹清麵的好幾個護衛。”初蝶道。

這……

周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道:“壞了,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