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澹台老先生離去,書房內頓時炸開了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楊歡身上。

陳勇更是豎起了大拇指,道:“楊兄,你真行啊,竟然把澹台老先生差點氣暈過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澹台老先生吃癟。”

“不值一提。”楊歡道。

這時,又一書生來到近前,問道:“難道楊兄以前就讀過這篇文章?”

“確實是讀過幾遍。”楊歡不願意多談,一句話之後便往外走去。

陳勇急忙跟上,不停地問東問西,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楊歡腳步微停,道:“坐你右邊那小子是什麽意思?”

“你說高明啊。”陳勇回頭看了一眼,道:“他曾經是齊吉的書童,因其文采出眾,齊家就破例讓其參加今年的省試……”

“希望他不要惹到我。”楊歡道。

楊歡話音剛落,高明就從書房內探出頭來,道:“新來的,今天該你收拾桌椅,下午散學的時候不要忘記了。”

楊歡懶得理會對方,就當作沒有聽到。

“楊兄,昨天你請我喝酒,趁著中午這段時間,今天我請你小酌一杯。”陳勇道,四海書院的書生們中午有著很長的休息時間,很多人都會前往書院外的小酒館喝上一杯。

楊歡也閑來無事,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向陳勇打聽一些事情。

轉眼就是一天過去,楊歡獨自一人回到喬家的住處。

這一天,他發現數波可疑之人在盯著他,其中有幾個是喬吉派來的,但楊歡分不清楚是不是空靈宗的人。

無奈,楊歡隻能繼續等待,他相信空靈宗一定會主動來找他的。

推門而入,楊歡就看到一張紙條飄落。

是鷹部傳來的消息,上麵隻有簡單的幾個字,寫道:空靈宗已經傳信往皇城。

信上有鷹部的加密記號,絕對不會假。

楊歡將紙條撕毀,暗道:“看來,又要多等幾日了。”

空靈宗背後的人是華妃娘娘,也就是鬱甄,有些事情空靈宗的無法做主,隻能稟報到華娘那裏憑他定奪。

此地雖然距離皇城不遠,但一來一回也要近一天的時間。

就在這時,楊歡忽然感覺背後一涼,驟然回頭,他就看到喬巧兒麵若冰霜地站在不遠處。

“有事?”楊歡問道。

喬巧兒直視著楊歡的雙眼,恨恨地說道:“聽說你把先生氣暈了?”

“你是來替他打抱不平的?”楊歡淡定自若地開口,道:“是他的無知氣到了自己,與我無關。”

“你……”喬巧兒氣極,道:“你可知他是我的先生,從小就是他教導我,在我心裏,他比父母都親。”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楊歡直言道。

“明天,我要你去給先生道歉。”喬巧兒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更是透著一股冷意。

楊歡冷聲一笑,道:“我若是不去呢?”

“你若不去,就滾出我的家。”喬巧兒厲聲道。

楊歡背負雙手站在那裏,道:“小丫頭,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也不要把喬家看得太高,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是你惹不起的,是你喬家也惹不起的。”

他本想隱藏身份接近空靈宗,奈何裝成另一個人太難,他有時候會想,何不憑借強大的實力將空靈宗碾壓,做人也就不用這麽累了。

現在他知道空靈宗就在平安城內的妙峰山上,隻要他願意,飛騎兵就會出動,片刻之間便能將空靈宗毀滅。

楊歡唯一擔心的就是鸞鳳,所以才會一忍在忍。

喬巧兒看著楊歡鋒芒外露的眼神,道:“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是皇子,也沒有資格來教訓我。”

“我不是皇子。”楊歡遙望遠方。

“那你又算什麽?”喬巧兒寒聲道。

“我算什麽?嗬嗬……”楊歡冷冷的笑著,道:“若是我願意,這片天下都將是我的,天下共主就是我。神擋殺神,佛阻滅佛,沒有人能夠承受我的怒火。我這樣說你可滿意?”

喬巧兒一時間好像不認識了楊歡一樣,呆立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她突然搖頭,再次看向楊歡時,楊歡還是那個楊歡,一身麻木衣,胡子唏噓,全身上下看不出一點特殊。

可是,楊歡先前的話仍然在她心裏回響。

這時,楊歡又說道:“既然你說這裏是喬家,那我今天晚上就搬出去住。”

話落,楊歡拂袖而去。

“喂……”喬巧兒想要阻止,卻是開不了口,更覺心煩意亂,明明是她來想要教訓一下楊歡的,結果反被楊歡打擊。

看著楊歡慢慢遠去的身影,喬巧兒緊握粉拳,暗道:“隻會說大話的狂妄自負之人,你若是真能成為天下共主,又豈會靠我喬家才能進入四海學院。”

“等你惹到了你惹不起的人,我相信你到時一定會求我,來求我喬家救你。那一天,應該不會太遠。”

楊歡的離開,很快就有下手稟報到喬冠林那裏。

“他走了也好,像他那不學無術的樣子,隻會壞了我喬家的名聲。”喬冠林道。

樂瞳隻能在一邊歎氣,其實她也不想讓楊歡住在喬家,現在楊歡走了,她也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了。

可就怕,韓星可能會因此而生氣。

一想到韓星,樂瞳就是心中發苦,她知道韓星是楊歡的人,但也隻能期望楊歡不會插手此事。

……

新的一天開始,楊歡再次來到四海書院。

但還不等他邁步進入學房,一個身影就將他攔在門外。

“有事?”楊歡問道。

高明挺著胸膛怒視著楊歡,道:“昨天你為何沒有收拾桌椅?”

“不想。”楊歡簡單地回了兩個字。

“你……”高明愣了又愣,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楊歡強勢將高明推開,轉而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慵懶的表情盡顯,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來聽講的。

砰!

高明一腳踢開了一張椅子,道:“姓楊的,你不要太囂張。”

“你能奈我何?”楊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他是來辦事的,不是來受氣的,當前的身份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就在這時,喬吉出現,道:“武論那邊缺少幾個陪練,你們幾個跟我來。”

早來的眾生聞言,頓時低頭躲避,生怕會被喬吉注意到一樣。

武論是四海學院獨有的一門課,所學乃是兵法,是半年前才開設的一門課,一般人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

課上除了學習兵法之外,每隔三天都會有一位軍營中的將領前來教他們實戰。

作為陪練的人,每一次都打得很慘,到如今,眾生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齊吉一手指著楊歡,道:“就是你,不用懷疑。”

楊歡聽陳勇說過武論課的事情,當然也明白齊吉想要做什麽,反正閑著也閑著,那就陪他們玩一玩吧。

“你確定叫的是我?”楊歡站起身來。

齊吉眼露寒光,道:“走吧,今天你不去都不行。”

“好吧!”楊歡表現出十分的不願意,心裏卻有些小期待,既然齊吉想要借這個機會來教訓他,他也隻能反擊了。

齊吉看著楊歡頹喪的表情,心中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