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盯著他們多時的大蜥蜴終於忍不住了,身影奇快地衝了過來。

“不管什麽辦法,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增強實力。”

淩念傾身形一側,淩空飛起,手掌貼在了蜥蜴身上。

狂暴的蜥蜴直接頓住了,身體劇烈晃動起來,體內的血肉直接爆了出來。

漫天血肉。

淩念傾十分有先見之明地退遠了,一滴血都沒濺到身上,其他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淩柏被淋了半身,惡心的臉色慘白。

屍體裏麵肉和內髒碎在了一起,黏黏糊糊的,連一塊完整的血肉都找不出來,這力道,顯然比剛才打樹的更大。

“大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

“剛才是一重發勁。”淩念傾找了個沒有血的地方落下,“這是三重發勁,就是將體內的力量疊加三重爆發出去。”

她現在的身體不過能承受四重發勁而已。

淩鬆大受震撼,對自家小姐的敬佩簡直滲進了骨子裏,恨不得立馬拜上三拜。

他已經想不起來她之前的樣子了,最近的印象卻越來越清晰,開始像是清冷淡漠的天上仙,像是一直被嬌寵著長大,但看這滿地血肉,已經跟嬌弱聯係不起來了。

看起來還是他更嬌弱一些。

“收拾一下這裏吧。”

其他人到的時候,戰場已經被清掃的差不多了,但地上除不盡的血肉和滿鼻的血腥味,還是能看出戰鬥有多慘烈。

淩家一個弟子嘖嘖出聲,“你們這是經曆了什麽?”

一靠近就是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淩鬆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別問了,你不想知道的。”

今天給他衝擊最大的,除了淩念傾講述幾百萬年繁榮昌盛百花齊放的修煉界和發勁外,最讓他震撼的就是他非要上去看的那一眼。

要不是他自製力強,能把早飯都嘔出來。

“行吧,咱們人都到了嗎?”那人眼睛亮了亮,"我第多少到的,能參加四大家族比試不?"

“第八九個吧。”淩鬆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話,沒問題。”

個人賽輪不到,團體賽要十個人,剛好卡在最後。

“那就好,我這幾個月廢寢忘食地修煉就是為了家族比試。”

“到時間了。”淩念傾抱著手臂走過來,“都站好!”

幾個呼吸之後,淩家弟子站成了一排,身上雖有血跡,但精神很好。

“一共十二個人到達龍乾峰,剩下八個不合格。”

“但是你們十二個也不全是合格的,用了靈力,或者尾隨其他隊伍到這的,自己站出來!”

淩念傾眯著眼睛,在他們臉上掃視,“自己主動站出來,懲罰減半。”

一人對上淩念傾的視線,身體一抖,向前邁了一步,“我,我用靈力了,但當時情況太危急了,我沒忍住,就……”

“我不想聽到借口。”淩念傾聲音平淡。

隻要說了要求和規則,沒完成那就是錯的。

有人傷口貫穿了整個後背,有人半條胳膊都差點沒了。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羞愧地低下頭,“是我沒有完成大小姐的要求。”

“無規矩不成方圓。”淩念傾在隊伍麵前緩步走著,“隻要你身在團體中,規則是就不可觸碰的鐵律,即使它可能聽起來非常的令人費解。”

“它還有一個別名,叫忠誠,是它更深一層的含義,因為你不僅要遵守規矩,還要敬畏規矩,想必這個詞你們都不陌生吧。”

淩家弟子搖頭,不管是嫡係旁係還是外招的弟子,他們第一個要學會的就是這個。

“我叫你們來也不僅僅是為了家族比試名額,人的一生要經曆很多事情,我希望你們在迎接自己避不開的劫難時,已經有了能承受的底氣。”

而底氣,隻能來源於實力。

“好在,你們還同是淩府的弟子,是一個團體,你們之間不僅有競爭,還有團結。”

淩念傾側身站著,金色的光朦朧神秘,讓她周身都籠罩了一層虛幻的光。

“不管任何時候回頭,淩府都在這裏。”她頓了一下,聲音輕了很多,“它是你們的後盾,隻有這個堡壘強了,你們才沒有後顧之憂,這是家族榮譽,也是你們的責任。”

晨間的森林靜謐又危險,發散出去的言靈之力化成了一隻隻漂亮的藍蝶,最後緩緩消失不見。

“知道應該怎麽做了嗎?”

“我們應該一起來。”而不是各自為營。

淩念傾點頭。每個人的地圖合起來,才是龍乾峰完整的地形圖。

“遇到其他同伴受傷,我們應該幫忙,而不是知道有危險而選擇別的路。”

“繼續。”以前不覺得,現在才恍然,淩族族長教了她很多,讓她在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有了淩族少主的雛形。

“有危險的地方我們應該標記出來,不讓同伴再涉險!”

“……”

光透過樹縫照進來,照到一張張蔫白菜一樣的臉上,他們神情自責,正在檢討自己這一路上的問題。

“你們把這些都記到心裏了,我們就不算白來。”淩念傾笑笑,“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麽?”

“去尋找其他還未到的弟子!”

淩念傾揚聲道:“輕傷的弟子跟我走,重傷弟子原路返回淩家!”

有了意識,之後的便方便多了。

後背鮮血淋漓的弟子道:“大小姐,我們也想……”去找失散的同伴。

淩念傾一眼看過去。

弟子氣弱,“服從命令,我們現在就回淩家。”

剩下的八個淩家弟子,有的半路暈倒了,有的被靈獸綁回老窩當成了儲備糧食,有的甚至南轅北轍跑到了相隔十幾裏的大河旁邊。

淩鬆看到他們都笑噴了,“哈哈哈那地圖你們怎麽看的,都跑到這裏來了。”

“我,我們看錯地圖了。”那些波浪線難道不是水嗎?

淩念傾淡淡地掃了淩鬆一眼。

淩鬆立馬閉嘴,想起他們跑到這裏來,中間還有一份自己的責任。

他人精兒似的,不少人的地圖都瞄過,在別人問他看法的時候,卻胡說八道信口胡謅,說出來的東西沒一個字能信。

這幾個估計就是信了他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