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淩家後,淩家弟子修煉的熱情空前高漲,尤其是淩念傾帶出去的那二十人,瘋了似的,已經把睡眠時間壓縮到了極致,整日都在練武場上。
“發現什麽了。”淩念傾問旁邊的淩鬆淩柏。
淩鬆擰眉想了想,“他們眉宇間的煩躁少了,穩重很多,修煉上的問題開始溝通了。”
修煉這種事情,還是很私密的,就算有問題也隻會同自己親近的人探討,但最近很多問題漸漸公開了,對於他們修煉是一件很好的事。
明明才幾天的時間,這些弟子變化太大了。
“除了天賦,修士的個人能力同樣重要。”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群體對他的態度,“你們兩個是這一輩中天賦最好的了,心性勤奮都也還行,一定要做好表率。”
淩鬆淩柏一臉堅定,“大小姐放心。”
最難的一步大小姐都給他們邁出去了,之後照貓畫虎他們要還做不好,就能找個柱子撞死了。
“淩柏呢,核桃敲的怎麽樣?”
淩柏對發勁十分感興趣,一回來就開始鍛煉身體力量,淩念傾也給他派了第一個任務。
敲核桃。
提到這個,淩柏一臉苦澀,“還得再練練。”
敲核桃就是表麵意思上的敲核桃,放在一塊薄薄的木板上,用力量把核桃震碎而不傷到木板。
他練了兩天,木板上的痕跡很輕了,但還不能完全不傷木板。
對修士來說,完全捏碎一個同等大小的石頭,都比碎核桃而不傷木板簡單。
“下一個任務,讓核桃從裏麵裂開。”
“啊?”淩柏一愣,他第一個還沒做好,就要做第二個了?
“這就看你悟性了,把這個掌握好了,就能領悟出發勁的一絲奧義了。”
淩柏點頭,中氣十足,“大小姐放心,我一定能學會!”
淩鬆目光從他拳頭上收回,那裏都是細小的傷痕,還微微腫起來了,這還是在服用大量丹藥後的樣子,可想而知本來的傷勢有多麽嚇人。
“煉體在所有修煉體係中艱苦程度排前幾,不用擔心,這隻是他受傷最輕的時候。”
淩鬆:“……”這是安慰的話嗎?
“查清了?”
龍乾峰上她沒說什麽,但那些弟子的表現她都是了如指掌的,不管怎麽說,拿同伴擋刀的行為都不做好。
“嗯。”淩鬆神色變得嚴肅,“那人是外招弟子,跟淩家本家弟子有些衝突。”
說到這,淩鬆氣弱了一下,“外麵能進淩家的,也都是天才,本家弟子心高氣傲,兩邊基本沒有來往。”
雖還沒形成明顯的派勢,但這種矛盾淩府弟子都清楚。
以前他不覺得有什麽,偏見衝突在他們這些修士中太常見了,但現在卻覺得中間有自己的問題。
若是他早點介入調和,就算不能完全解決,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激烈。
“我馬上去處理!”
隨著時間接近,淩府的訓練更加緊湊,每個夜晚都是燈火通明。
四大家族比試由四個家族輪流做東,今年剛好輪到邊家,無數商人約好了似的蜂擁而至,讓這個偏僻小城看起來竟然有了幾分繁華的樣子。
一大早,邊家就敞開了大門,侍衛精神抖擻地站在門旁,來人出示請帖就被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
小攤被侍衛格在道路兩側,秩序井然。
“秦家主啊,來的真早,快進來,諸位的座位早就準備好了!”
“聞家的各位一看就勝券在握啊,今日比試還望手下留情,讓我們邊家別輸的那麽難看。”
邊家主八麵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連沒帶請帖想硬闖進來的人都被他安撫的服服帖帖。
“前邊就是邊府了。”淩鈞事無巨細地給淩念傾解釋,“目前它是四大家族中實力最強勁的。”
說著,已經來到了邊府門前。
“原來是淩家主到了,真是讓鄙府蓬蓽生輝!哈哈哈快裏麵請,銳意,給貴客帶路。”邊家主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指揮站在自己身旁的兒子。
“淩家諸位跟我來。”邊銳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位置已經設好,就等幾位落座了。”
他走在前麵,不驕不躁,禮數很到位。
邊家練武場占地很大,中間的擂台有近百丈長,看起來十分壯觀。
“淩家的座位在這邊。”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擂台對麵有個同高的台子,不過占地小的多,四大家族的位置都在上麵,其他觀看的人就隻能坐在觀看席上。
“勞邊家費心了。”
邊銳意一笑,“應該的,這屆家族比試我們家主辦,肯定要盡力做到最好。”
他掃了眾人一眼後頷首離開去接待其他人。
這一眼把淩柏看的抓耳撓腮,掙紮半天,還是沒忍住問了淩念傾,“大小姐,剛才那邊銳意是不是在看你?”
邊銳意是中州學院的旁聽弟子,跟他家小姐接觸不多,但他總覺得這一眼別有深意。
“核桃敲會了?”淩念傾斜了他一眼。
淩柏:“……”
“呃,一百個核桃運氣好的話能有一個是從裏麵裂開的。”
“你這個做會了,再把木板放到核桃下重新讓核桃從裏麵裂開,做到力無虛發,便可以初步接觸發勁了,不過你現在身體力量還是太弱了,就算會了發勁,用出來的力量也沒多大。”
淩柏:“……”他的自信心,啪的一聲就碎了。
“但身體力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煉出來的,以後多花費些時間在煉體上,慢慢來。”
“嗯,大小姐放心。”
淩念傾微微壓低聲音,“讓來的弟子小心點。”
參戰的加上旁觀的,淩族來的弟子不多。
修煉界門第之見是個玄妙的東西,有些修士看不起經商的,但有時候,他們之間的消息流通的才是最快的
黎青城是個小地方,這裏的比試能引來這麽多人呢?
跟淩念傾接觸了一段時間,淩鬆多少能看出來她的警惕,立馬點頭去了。
“姐姐,你這隻狐狸好漂亮啊。”淩楚楚來得晚,眼睛落到淩念傾懷裏的花重錦身上,“好像不是馴獸盛會領回來的那隻。”
淩念傾已經恢複了懶散冷淡的樣子,“當然不是,這隻是大小姐後來買的,叫花重錦,那隻叫花似繁。”
“這個名字真好聽,但是姐姐,你帶他來幹什麽?”這裏都是比試,人多還容易誤傷。
“解悶。”淩念傾答道,她以前比試看的太多了,想想就無聊。
花重錦眼皮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