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念傾眼神一動,“九尾天狐,你青丘的?”
力量已飽和,她抬手,龐大的力量打向溪底的黑影。
白衣人淺白色的力量緊隨其後。
兩股力量攻擊下,黑影輕顫,肉眼可見地出現了幾道裂縫。
果然,白衣人勾唇一笑,“花重錦。”
下一刻,湖水顫動,黑影終於不堪重負,嘭地爆開了。
整個止岩劇烈顫動起來。
花重錦背後的九尾天狐虛影凝實了一點,他眼底幾不可查地露出了一點躍躍欲試的笑意。
“轟——”
小溪炸開,溪水四濺,一抹青光從溪底升起,微弱卻不容忽視。
她手張開,青石似是受到某種力量牽引,緩慢地朝她移動過來。
身後一股龐大的力量襲來,直接將她籠罩其中,掙紮不得。
“你就不用自我介紹了。”花重錦繞到她前麵,笑嘻嘻地道,“淩念傾,對吧?”
那老頭讓他帶回去的人,他本來不打算做的,好言好語他都不一定會聽,都這樣了還妄想他照做,做夢!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這可是藍蝶啊,所有人都會對這個有興趣的吧。
淩念傾眼睛頃刻冷了下來。
陣法限製了花重錦的行為,也壓製了他的實力。
花重錦抬手,一股更加強大的淺白色力量成型,風起雲湧,漸漸出現了一扇白色的界之門,中間一個漩渦不斷轉動。
他向前雙手一推。
淩念傾離界之門越來越近,卻始終無法掙脫這股力量,花重錦在他身邊護了一下,免得她被狂暴的力量傷到,“別掙紮了,這是你的宿命。”
本是無意之言,他也沒想到竟一語成讖。
正乖乖按路線返回的淩川抬頭看了一眼,“我心裏有點難受。”
“啊?那咱們快點走,可能是被這林子影響了。”
淩川點頭,繼續往回走,心卻越來越疼。
扶華大陸,溪章深穀。
這裏山穀連著山穀,放眼望去高低不平,隻有山坳裏一棵大樹,淩念傾擦過樹幹,身體劃出一片紅痕,生生被痛醒了。
“嗷!”
震天一聲獸吼,淩念傾利落的一個翻身落在了樹下,她觀察了一番,躍到了較為粗壯的樹幹上,樹葉成了天然的遮擋,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這還有一個人。
即使有花重錦護著,但這玩意半路就消失了,她身上大大小小添了不少傷。
確定自己暫時沒危險,淩念傾才開始思考起其他事情,她手指微微顫抖。
這裏靈氣顯然要比止岩更加濃鬱,是回來了嗎?
莫約十年之前,她本為星朝大陸淩族嫡係一脈,一夜之間,滿族數千餘人盡數被屠,除了她,無一生還。
現在一回想,都是滿目血色,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細細發著抖。
每次夢回都像是在抽筋扒皮,恨意充斥在她的每一滴血中。
夏侯族,欠她累累血債!
她被族長以大神通打破虛空送走了,流落許久才被淩家收養,那麽瘋狂修煉也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返回星朝大陸血債血償!
她捏了捏手,有血絲滲出來,但她不想管這些傷,甚至有時候還期待著,若是這種痛能占領她心神,何嚐不是好事。
她躺在粗壯的樹幹上,一滴淚控製不住地從眼角滑了下來。
胸口的藍蝶印記時隱時現
沒給自己太多傷感的時間,隻是片刻,她重新坐了起來,看麵色已恢複如常,漫不經心中帶著點冷漠,一雙眼睛十分抓人。
她找出丹藥服下,身上的傷口快速愈合,靈力在她的丹田中瘋長,有種難受的感覺。
但她已經習慣了,麵不改色地打坐起來。
藥效過強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稍不注意爆體而亡都有可能,但沒辦法,這些都是她從淩族帶走的,而淩族,根本沒有低階丹藥。
她守著一個巨大的寶庫,奈何心有餘而力不得,她攥著鑰匙卻夠不到鎖。
不過回來了就好,她所求不多,唯亡者安息爾。
哪怕窮其一生粉身碎骨,變成地獄中的惡鬼,也絕對要讓那群人付出代價!
心緒波動劇烈,淩念傾喉嚨一痛湧出一口黑色的血,她麵不改色轉頭吐到旁邊,收斂思緒重新打坐。
日頭漸漸西斜,最後一絲光消失在天際,淩念傾睜開眼睛,眉宇間有些燥意。
有點內傷,一時片刻好不了,外傷倒是沒大事了,隻是還會有些痛意。
是她大意了,明明已經能把情緒控製的滴水不漏爐火純青,卻沒騙過自己。
淩念傾捏著手指頭回想。
青丘的九尾天狐為何會出現在華國?花重錦的目的是她?
攏了攏思緒,她當前還是要盡快恢複修為——倒黴的界之門,讓她的修為直接從三階掉到了二階,聽著隻有一階之差,但對現在的她來說,足以致命。
她從樹上躍下,找了一條最安全的路打算離開這裏,當務之急是要確定這裏到底是不是星域。
萬一不是,什麽都白談。
一走路,經脈都牽扯著疼,淩念傾麵無表情地找到花重錦列為了第二大任務。
眼見著馬上就要走出山穀,身後刮起一陣勁風,淩念傾就地一滾,警惕地看著後方。
「寶子們注意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