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知音又小心翼翼的準備把風語姌的中衣脫下的時候,溫泉的入口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對大受損傷的風語姌已經分不清這腳步究竟是誰的了,困意甚至讓她都懶得去分辨這腳步聲的主人是男是女。

她隻當是夜昊天給她找來伺候她沐浴泡溫泉療傷的宮女。

當下風語姌立刻嫌棄的將知音趕到了一旁。

“回空間裏呆著去吧!笨手笨腳的,看來隻適合打仗。”

“居然還嫌棄人家……嚶嚶嚶……”

知音哭喪著臉飄遠了。

而這個時候,帝瑀天的身影出現在了溫泉的入口處。

他原本平靜的麵容,在發現了背對著他的風語姌的身影之後,陡然一震。

姌兒怎麽會也在這裏?

她現在不應該是在禦藥園裏采藥,煉製解藥嗎?

而他,本是在廂房裏修養靈魂碎片的,剛剛開始沒一會兒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縷極像他娘親魂魄碎片的氣息從這裏飄過,便追尋了過來。

誰知道追到溫泉這裏的時候,沒有找到魂魄碎片,倒是看見了風語姌。

看風語姌已經隻剩下了中衣,帝瑀天不得不避嫌的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

帝瑀天剛剛挪步,風語姌就十分不悅的催促起了他。

“還愣在門口做什麽?!隻穿這一件衣服極冷,趕緊把我放到溫泉池水裏去啊!”

“……”

帝瑀天有些詫異的愣在原地。

這個女人,居然主動邀請他給她脫衣服?

他的姌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熱情且開放?

這成何體統!

帝瑀天回過神來先是皺眉。

下一刻,看到風語姌那單薄的身子在風中微微發顫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生憐愛,擔憂。

姌兒再這樣固執的呆著等下去,解藥還沒煉製成就已經傷寒了。

在心中略微做了片刻思想鬥爭之後的帝瑀天,把心一橫,紅著一張冷峻的臉龐,慢慢挪向風語姌。

哪怕已經站到風語姌的身後,帝瑀天還是盡量將眼睛看向別處,手指幾乎是摸索著去解開風語姌的衣襟。

從沒有如此接觸風語姌的帝瑀天,竟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拿任何兵器都不曾手軟的帝瑀天,現在居然怎麽也捏不起一件柔軟的中衣。

一件簡簡單單的中衣……

就這樣被帝瑀天脫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有脫下來。

阿嚏!

風語姌打了個噴嚏,隨即有些惱了,一邊回頭嗬斥一邊問。

“我說你這個小丫頭,是沒有脫過衣服,還是沒有穿過衣服?動作這樣笨手笨腳,是怎麽在王府裏活下去的?”

“……”

就在風語姌即將看到身後的帝瑀天的時候,帝瑀天也猛的反應了過來。

姌兒居然把他當做了王府裏的使喚丫鬟!!!

怪不得,剛剛姌兒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喊他進來給她洗漱更衣。

不好……

現在若是讓姌兒看到他的樣子,豈不是要以為他故意占她便宜?

一時慌亂的帝瑀天,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風語姌的臉頰,強行將她的臉掰正了過去。

風語姌都有些愣住了。

她還是想回頭看一眼身後這個笨手笨腳的丫鬟到底長什麽模樣。

想要轉頭的時候又再次被強行掰正了回來。

這一刻,風語姌甚至覺得自己身後的這個小丫鬟修為並不低於她。

連如意椅在這個人的眼前都老老實實的,沒有按照她的意願轉身!

真是稀奇了!

風語姌好奇心起,哪怕沒轉頭看見本人,亦沒有聽見聲音,也自顧自的和這個丫鬟閑談了起來。

“你這丫鬟,是見不得人嗎?看一眼又不會掉肉……”

“還是說我剛剛說你的那些話重了,小丫頭心裏承受不了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個小丫頭雖然手指如此粗大,卻還算得上是細皮嫩肉的,在王府之中應該是不幹什麽粗活的吧?之前是伺候誰來著的?”

“本公主都說了半天話了,你除了幹活就一言不發,難道是啞巴不成?”

“……”

風語姌的話剛說到這裏,突然感覺身上一涼。

這丫鬟居然暴躁地一把扯掉了她的中衣,因為力道實在是太大,讓她連帶著裏麵的褻衣都被扯了個精光!

當真像是一個沒穿過女子衣服,也沒脫過女子衣服的!

風語姌再也忍不住,手腳並用的去抓住身後的丫鬟手,就要強行扭頭去看身後這個丫鬟的真容。

噗通!

人沒有看到,風語姌自己卻直接被抱起來一把丟進了溫泉中。

咕嚕咕嚕的……

一時不防的風語姌連喝了好幾口水。

帝瑀天擔憂這麽粗魯的丟下溫泉水會嗆著風語姌,便急忙追了兩步伸手去拉風語姌。

不曾想。

帝瑀天的手剛剛伸到水裏,風語姌的手便精準的抓住了他,冷不丁的往下一拉。

噗通!

絲毫沒有防備的帝瑀天,就這樣被風語姌順勢拉下了水。

兩個人一起在水裏翻騰了片刻。

等到雙雙浮出水麵的時候,濕漉漉的風語姌對上了濕漉漉的帝瑀天。

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都停滯了片刻。

帝瑀天反應過來什麽,一手遮眼。

“我,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你,你……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在這裏?剛剛,我喊過來的人難道就是你?”

“是姌兒邀我進來的,那就後悔了嗎?”

“我?我那時候以為你是……”

風語姌說到一半,簡直是無力吐槽了。

不過好歹風語姌也是活了幾世的人。

雖然她見識的男人沒有幾個,但是任何情況在她這裏不過是小菜一碟,因為她有一個準則。

那就是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慫!

隻要她理直氣壯,對麵的人就會心虛了。

下一刻,風語姌挑眉看著近在咫尺的帝瑀天。

“意思是,神尊現在還打算繼續等我的邀請咯?”

“姌兒與我還沒有大婚,現在就這樣,不成體統,也對你不妥……”

帝瑀天越說,白皙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眼神也比一開始還要局促。

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最後,抬手隔空一抓。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了件外袍就給風語姌披上了,她整個人差不多都被裹得嚴嚴實實,下巴以下什麽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