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隻是猜測。”白衣女子補充了一句。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嘛?”我急切的反問。
一想到劉嬸那麵色鐵青的臉,我就害怕,我覺得她要將我生吞活剝。
“有啊。”
“什麽?”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說:“我來出手解決,福報指定算不到你頭上,到時候愛死愛活都是你咎由自取,自己都不努力,別人能把你怎樣。”
我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姐,你這不是在跟我說廢話?
“反正你要是貪生怕死,就活該去死,跟我沒有關係。”白翊見我一直沒有說話,鄙夷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我隻是害怕,又沒說不幹,好吧,這次我信你了,你說吧,要我怎麽做?”我把心一橫,豁出去了,總不能被一個小姑娘看不起。
白衣女子有些得逞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你這樣,這樣,這樣去做……”
“啊?”聽完白衣女子的話,我渾身直發冷。
“還磨蹭什麽?快去呀,我也要回家睡覺了。”衝著我詭異一笑,白衣女子轉身離開了劉嬸家,將手電筒丟給了我。
我慌忙接住手電筒,再抬頭,白衣女子已經回去睡覺了。
離開了劉嬸家,我心底裏害怕,不斷給自己打氣,顫巍巍捧著手電筒,往家中走。
所幸,沒有撞見劉嬸一家人。
腦海中那個奇怪的聲音雖然始終揮之不去,時時刻刻都在騷擾我,可我這次怎麽說也要忍住。
我悶著頭隻管走路,腳底下步子很快,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管。
突然,眼前一道身影飛速閃過!
“什麽人?!”
我大聲呼喊,急忙跑上前,想要追上那道身影。
可那道身影實在太快,幾乎是一晃而過。我想追上去一探究竟,然而它已經消失了。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衣服上全是黑血,渾身散發出暴虐的氣息。
我很納悶,感覺那道身影好像小叔,會不會就是我和堂叔苦苦尋找的小叔?
“有人嗎……”
我壯起膽子,試探著呼喚。
卻始終沒有回應,回答我的隻有寂寂長夜……
沒辦法,我隻好先回家。
按白衣女子所說的,小叔回來找我,一定要還有事沒有做完,所以他不甘心。
至少目前,我的小叔,是不會害我的。
我回到家,堂叔還在炕上扯呼嚕。
不知為何,我鬼使神差的拿起爺爺留下來的煙鍋,吧嗒抽了一口,說不出來的舒服。
奇怪的是,這次腦海中的那個聲音終於消失不見了。
躺**就睡,可能是太累了,我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從炕上爬起來。
那是我就應該知道,我已經中降術了……
堂叔已經離開,桌子上扣著我的飯菜,我簡單扒拉兩口,洗漱完畢,直奔劉嬸家。
白衣女子告訴我,劉嬸一家人是中了屍毒,晚上發作害人,所以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
但是到了白天比較好對付。
一走進劉嬸家大門,院子裏已經圍著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堂叔也在其中,他卻低頭歎息,一臉惆悵。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卻看見院子當中橫躺著劉嬸一家人。
這情形,和我昨天晚上看見的一模一樣,嘴唇發紫,頭發散亂,臉色慘白的像從棺材裏剛倒出來一樣。
隻是不同的是,他們都閉著眼睛。
“堂叔,怎麽了?”
我走到堂叔的身邊,急切地開口詢問。
“怎麽了?劉嬸一家死了!”
堂叔沒好氣的頂道,村子裏發生了這檔事,他自然滿腹愁腸,見誰都沒有好脾氣。
“到底怎麽回事?”
“唉……”
堂叔長歎一口氣,向我講清楚情況:“今早上他二嬸子,有事來找劉嬸,結果進門就見這一家子人躺在院子裏,不省人事,不是死了,能是怎麽了!”
中屍毒的人會在雞叫三聲後回到他記憶最深的地方,等待夜晚來臨。
果不其然,劉嬸一家人今天早上就回到了自己家中。
聽完這話,我走到劉嬸一家人麵前,仔細扒開他們的眼皮,還好,眼珠沒有變得通白,還有救。
“村長啊,村裏不會鬧鬼了了吧,又是死雞,又是死人的。”
“就是啊,自打他小叔詐屍之後,村裏這兩天,就沒一天安生日子,造孽啊!”
“……”
眾人圍著堂叔七嘴八舌,其中不少人的話語都對我家隱隱指責。
堂叔剛想開口爭辯,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跳起來就罵:“慌什麽,劉嬸他們家人還沒死!”
一語猶如炸雷,驚的在場鴉雀無聲。
“小南,你……你胡說什麽?”
堂叔起身指著我,開口說道。
“堂叔,劉嬸一家,根本就沒有死。”
我再次重申,目光一掃眾人,聽見他們說我小叔,我就來氣。
“不信你們去看廚房,看看鍋裏都是什麽東西!”
有人果然不信,衝進劉嬸家的廚房,良久,他跑了出來,手裏抱著那口大鍋,鍋中全是吃剩下的雞肉。
眾人狐疑的看著我,我冷冷開口:“劉嬸一家人,是貪嘴上便宜,吃了帶雞瘟的死雞,中毒了。”
我不能說是劉嬸他們中屍毒了,隻好圓了白衣女子那天撒的謊。
堂叔走到我旁邊,不安的問:“小南,你確定嗎?可他們,都沒氣了啊。”
我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擔心,堂叔見我胸有成竹,心情也稍微平伏。
昨天晚上,師父已經教我怎麽去祛除屍毒,辦法很簡單,就是用草木灰擦拭中屍毒的人,也可以用糯米水泡澡,不過要是中毒者雙眼通白,那就是真的屍變,再沒活路了。
我向眾人簡單說了幾句,說我可以救活劉嬸一家,眾人一聽說這個,有的譏笑,有的疑惑,但都想看看我到底有什麽辦法。
我不理睬他們,叫堂叔派人去村口開藥店的王瘸子家找些草木灰來,不多時,一包青白色的草木灰放在我手裏。
草木灰就是燃燒各種草木的殘餘物,這東西,屬藥店的草木灰最好。
我用開水衝了滿滿一盆草木灰水,拿出劉嬸家的毛巾弄濕擰幹,然後撕開他們一家人的衣服,露出身體,我裏裏外外仔細擦拭。
不多時,一股黃色的苦水從劉嬸一家人的口中咕嘟嘟冒出,惡臭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