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大喊一聲壯膽。

“噓……小點聲!”老鄒突然開腔,聲音像電磁波一樣壓的很低,手底緩緩摸進背後,尋找家夥。

“查老師?怎麽了?”李寧虎看了看我的眼睛,不敢回頭看,顫巍巍問道。

“李大叔,別回頭!”我提醒道,一回頭就招道了,牛山之所以”不見”,八成就是他回頭看了一眼。

“關掉手電。”老鄒關掉手電,慢慢捱到我旁邊,“不是吊死鬼,是血嬰?”

我點點頭。

血嬰,以血為食,我現在知道為什麽四周的牆壁看起來那麽鮮豔了,不是土壤的本質,是那裏麵,真的是血,大量的人血,浸透古墓坑洞的每一寸土壤,目的,就是為了血嬰。

如果按照正常的生理現象,人死後,屍體會腐爛變質,最後與土壤結成一體,之所以這樣的原因,一是氧化,二是土壤。可是,如果土壤沒有這種功能呢?

血嬰存在的土壤就是這種人為改造的土壤,通過血液讓土壤變質,再將剛剛出去就害死的嬰兒放在其中,不但不會變質,反而會像正常人一樣成長。

可以理解為“生長的屍體。”

《易》雲:“無陰不生。”這種本身就有衝天的怨氣,又在陰氣邪障之地存活數千年之久的的血嬰,比之毛屍有過之而無不及,況且不是一個血嬰,是一排密密密麻麻的血嬰。

它們已經成長為少年少女,皮膚慘白,所以看上去很像吊死鬼,此刻麵無表情的站在李寧虎後麵,讓我後背生出陣陣寒意。

突然,老鄒又打開手電筒,一束強光照在某一為血嬰的臉上,白煞煞的臉皮薄如蟬翼,被強光照的晶瑩剔透。我知道,這是常年不見光的原因。

沒見過,所以就不怕光。

血嬰還在遲疑。

我趕忙竄到李寧虎跟前,想把他拉回來。

“別碰他!”老鄒突然咆哮喊一嗓子。

我一愣,隻見眼前的李寧虎已經變了,變得麵目猙獰,五官極度扭曲,端起他那雙粗壯的手臂就要朝我壓下來。

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四個月在農村天天混,身體變得比大學裏好多了,我條件反射般側身躲過,伸出手指,點他命門。

不曾想,李寧虎突然彎下身子,一口咬住我的手指。

疼疼疼!我不由自主的“嘶”一口氣。

李寧虎咬合力極大,我的兩個手指在他口中滲出鮮血,老鄒見狀不對,立刻欺身向前。

手電筒光打在李寧虎臉上。

“前輩!!你後麵!!”我顧不得自己,捂著流血的手,驚慌失措的喊道。

隻見老鄒的身後,赫然又出現了一個血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防不勝防。

聽我這麽一喊,老鄒猛一回頭,稍微一愣,不過很快恢複鎮定。血嬰慢慢朝他靠近,老鄒二話不說,掏出軍用匕首,鋒利無比的在血嬰身上掏出好幾個透明窟窿。

後者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繼續向老鄒靠近。

我張大了嘴,下巴動了幾下沒說出話來。

手指還在李寧虎口裏啊?!這家夥,幾乎快要咬斷了。

劇烈的疼痛迫使我不得已使勁往外拔,終於在我使出吃奶的勁好不容易從血嬰口中拔出。

回首望去,老鄒身後的血嬰已經開始蠕動,它轉過頭,我忍著劇痛用手電一晃,終於看清了這個血嬰的腦袋,由於畸形成長,腦袋變得奇大而身體變得奇小,仿佛是一個蘑菇成精了一樣,可怕的是,血嬰的臉皮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白到讓人惡心的地步。

它靠近老鄒,嘴中吐出一骨碌臭氣。

“閉上嘴!”老鄒突然大喊,懷中掏出的軍用匕首猛然刺向血嬰。

很快,血嬰的身體出現數十個傷口,鮮血淋漓。我本以為這個血嬰很好對付,沒想到出現了另外令人恐怖的一幕,隻見血嬰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完好無缺。

好快的生長速度。

“先救人,它奈何不了我!”老鄒大喝一聲,繼續和血嬰纏鬥。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齜著牙,拚了命的拽回一動不動的李寧虎,這個漢子有點懵,不過當靠近我一時,一瞬間清醒。

旁邊的老鄒還在揮舞匕首噗噗的往身後亂紮。

然而,其它血嬰也已經蘇醒,一排排向我們靠近。

血嬰不會殺人,也不壞害人,但就可以纏著你纏到死……

此刻我和李寧虎緩緩向後退,血嬰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睜開剔透的眼珠子,伸著我靠近我們。

越來越退,越退越遠……

最終,我們三個人靠在一起,本以為,古墓坑洞裏就這一排血嬰,直到血嬰將我們圍在一起時才發現,這裏的血嬰,無處不在……

隻要是有血壁的地方,裏麵就可以出現源源不斷的血嬰,娘的,這墓主人是有多麽喪心病狂,讓這麽多小孩子陪葬。

陰氣極重,陰氣極重啊……

現在,數不清的血嬰將我們圍在核心,老鄒也有點害怕了,隻能用上手腕的勁,揮舞手中的匕首。

可惜的是,匕首如同紙刀一樣,根本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危害,血嬰壓根就沒有反應,指甲伸出,身子如附骨之蛆,眼看離我們越來越近。

“用這個!”我急忙抽出招文袋裏麵的桃木小劍,一共四把,檢驗人:貓將軍。上次給我的桃木劍,由於質量不佳,我將小狸狠狠地教訓一頓後,這廝好像覺悟了,認真給我重做,多餘的木料製造出這四支桃木劍。

老鄒瞪了我一眼,接過手中的桃木劍。

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木劍插進血嬰的身體如削土砍泥,非常容易。而且,一股灼熱的怪臭味從血嬰傷口出現,甚至絲絲冒煙……

血嬰們也發了狂,知道害怕,一改溫和,呲牙咧嘴向我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