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一人揮動一口木劍,麵對去潮水般湧上的血嬰,它們數量無休無盡,往往殺死一個,又來一排……如果不是狹長的甬道讓他們不能一呼而上,恐怕我們早就被血海給淹了。

老鄒,我,李寧虎三人背靠背圍一圈,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血嬰,然後且戰且退。

越到後麵,血嬰越來越焦躁。

甬道處四處布滿他們的屍體,桃木劍也馬上要廢了,可是血嬰殺退一層,還有一層……

“用炸藥!我就不信,這幫小兔崽子是鐵打。”老鄒氣急敗壞,將桃木劍遞給我,然後伸進袋裏,找出幾個二踢腳。

這可不是農村孩子過年玩的東西,而是真的二踢腳,裏麵灌滿了高純度的炸藥,威力和手榴彈差不多。

“有水,有水……”李寧虎回頭發現,甬道的盡頭竟然是水路,那座墓門矗立在水中。

老鄒一咬牙,“遇水下水唄!待會點燃炸藥,大家紛紛跳下水,血嬰應該……不會下水。”

說完,他立刻將二踢腳點燃。然後雙腳拚了命的一蹬地,撲通一聲就和我們一起倒在了水裏。

“嘭——”

爆炸聲奇大,炸的最前麵一層血嬰血肉橫飛,即使在水裏,依舊可以感到層層熱浪。

可這次爆炸造成的一個最大危害,就是將甬道炸毀,石壁上紅色的泥土簌簌落下,大片大片的石塊將退路堵死。

完了,退路沒了……

水裏的我一陣鬱悶,血嬰是擺脫了,可是這沒退路了,要向活命,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在水裏等待倒塌的風波過去,我們使勁憋著氣,直到平靜下來,才拚命伸出水麵呼吸……

然而在我們伸出水麵的一瞬間,清晰看到,僥幸活下來的血嬰竟然……竟然能下水?!

“快跑,快跑!”我慌忙喊一聲,猛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底,拚命向前遊。

李寧虎和老鄒兩人也發現了,這幫小孩子像狗皮膏藥一樣,就是甩不掉,還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好在我水性不錯,墓門的距離也很近。

不多時,就已經到了墓底,這是一座從水底深處延續上來露出水麵的古墓,就好像用一根筷子插進水碗裏,剛剛露出水麵的那部分就是墓門。

我盤桓而上,爬上水麵,終於到達墓門。

老鄒比我狠多了,壓根就沒打算快遊,扛著桃木劍,一邊擊殺敢來挑釁的血嬰,一邊悠哉遊哉的遊向墓門。

最吃力的是李寧虎,可也即便是這樣,也幾乎和我同一時間到達墓門。

“牛山……怎麽辦,不會……死了吧?”他詫然的看著我,退路堵死了,牛山可能就在倒塌的石塊底下。

“不會。”我悵然的望著他,其實我也不清楚牛山究竟去哪裏了,一轉眼的速度,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說出去誰都不信,可事實就是這樣。

看我的表情,李寧虎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他不再問,長歎一口氣。

老鄒到了,這老頭子果然生狠,愣是在水底裏慢慢泅出,他上岸,坐在台階上,扔掉手中的桃木劍。

“小查,快開門,這東西能下水,也能上水。”他打開手電筒,張望混濁晦暗的水麵,手裏拿著一個類似榔頭的東西。

“好。”我點點頭,和李寧虎走到墓口。

這是個巨大無比的墓門,用上好的石塊砌成,反射出烏黑的光,一看用的就是上等石料,炸藥也下不開的那種。

一般的墓門,都是封死的。

廢話,有誰想死後被人闖進來。所以盜墓者入墓都會選擇不走墓門,而是在地麵上找到主墓室的位置,然後用洛陽鏟掘開土地直接挖下去。

這個張雲司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選擇在墓門處挖掘。

墓門沉鬱,泛著死人的死息,我輕輕撫摸著上麵的文字,一股強大的拉扯力讓我心神激**。

奶奶的!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快,快開!”一旁的老鄒大叫大嚷,血嬰已經開始從水裏冒頭了。

“怎麽……怎麽開啊!”我慌忙問道。

“用血……你的血!”

“我的……血!?”

“對,你的!”

他一邊對付血嬰,一邊指導,血嬰越來越來,情急之下,我猛然伸出自己被咬破的指頭,鬼使神差般,貼在門上繞著紋路移動。

當一圈下來後,血液滲進了門壁。

一聲低沉的開門聲,古墓的大門,被打開了。

“成了!”李寧虎一拍大腿,對老鄒喊道。

“快進去!”老鄒不敢分神,血嬰越來越多,他一個人對付已經相形見絀。

我和李寧虎二人,急忙走進墓門,老鄒且戰且退,最終,也溜了進來。

這裏是禁地,血嬰不敢進來。

自古以來,防守墓門的髒東西各司其職,不屬於它的位置,一般都不會貿然闖進,當然,某些極其凶惡的邪靈除外。

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鄒坐下來歇了會,起身,觀察四周。

可惜,什麽都看不到,軍用手電筒的強光在這裏失靈了,隻能看清楚眼前三四米的距離。其它地方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老鄒似乎早有預料,在他的示意下,李寧虎走在最前麵,但每走一步都要先往前探探腳,踩踩有沒有空膛,以免落入陷阱。

進了大約十幾米,我忽然發現,這個墓呈現“凸”字形,墓門到裏麵起初比較狹窄,但到了最後麵,就是寬廣的場地。

手電光能照到的地方始終是一片漆黑。

老鄒取出軍用折疊鏟,將它掛在腰間,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那根打血嬰的棍子。

而我則是找到帶來的羅盤,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

歸根到底,鬼這東西就是電磁波,羅盤正好就是用來磁場定位的東西,相生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