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珩親自監工, 花是今天空運過來的,剛下飛機,新鮮的玫瑰, 顏色瀲灩, 還掛著露珠, 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要布置的場景效果圖發在群裏, 每個人負責一小片,室外卡點布置,待會秦知聿他們去把博昭然帶過來。
鮮豔欲滴的玫瑰占滿了半間屋子,花香飄散, 濃鬱的玫瑰香,紀眠之看的目不轉睛, 哪個女人不喜歡花呢。
江凜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清了清嗓子,緩慢開口, “羨慕?”
她點點頭。
“別羨慕,你的玫瑰是我親手種的出來的。”
紀眠之沒當回事, 玫瑰花期大多在夏天,現在都已經深秋了,他們打算年底就訂婚, 怎麽來得及。
她沉吟一會, “沒種出來也沒關係的,你送什麽都是好的。”
“會開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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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個人邊玩邊布置,中午也是叫了外賣在包廂裏湊活吃了一頓, 陳易東他們抽煙, 紀眠之一點也聞不了,就拉著江凜去門口透氣了。萃華居離槐樹林不遠, 兩個人步行走過去,這邊很少有人來,槐樹長的又粗又壯,隨便拎出一棵都有上百年的曆史。
“阿珩怎麽在這求婚,空空****的。”
“他們倆第一次見麵好像就是在這吧,等會問問。”
紀眠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誇秦知珩還挺浪漫的,然後就被江凜湊上來咬了下唇瓣,她吃痛,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咬我幹嘛?”
“你今天誇他太多次,我吃醋。”
“你連阿珩醋都吃。”
江凜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拉著她往林子深處走,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那種,隨便找了棵看起來還挺粗的樹,手心護著她的背,把人往樹上一抵,“接個吻。”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溫熱的鼻息從她臉頰頸子密密麻麻的開始掃,一直到耳根,又移到她臉頰,癢意似千萬隻蟻蟲啃噬,叫人撓心。
江凜唇角噙著一絲笑,挑眉又漫不經心扯了下寬鬆的衛衣衣擺,溫涼的觸感一下碰觸到那枚平安扣上,難捱的緊,掌根極具侵略性的落在綿綿溫軟隔著蕾絲布料,遊刃有餘的掌握全局,偶爾還吻舐她耳垂一下,就是不親她。
這人故意的吧。
……(審核員你好,正常接吻,小情侶談戀愛)
紀眠之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發燙腦子混混沌沌的想著都是這人怎麽這麽會親,近乎撒嬌的口吻,眼波含水,她發出疑問,“你怎麽不親我?”
“親。”江凜呼吸聲沉重,眼神狎昵的附在她肩窩處笑,“你怎麽這麽急啊?”
“不親拉倒。”她閉眼仰頭等了半天,結果這人一直繞開她的嘴唇,誰還沒點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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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環上一雙結實的手臂,江凜力道控製的剛剛好,又傷不了她又不能讓她亂動的程度。然後低頭,咬她唇瓣,一點點掠了她的呼吸,牙齒相碰,舌尖掃過一圈濕漉漉的牙齦。
兩個人都是很會接吻的人,紀眠之不停的換著氣,胸口起伏不停,手裏揪著他的衛衣,有嗚咽聲被吞/吃入腹,她眼角餘光一直掃著周圍一顆心活生生吊在嗓子眼裏生怕有人路過,心髒跳動聲極大。
江凜察覺到手心震動,笑了一下,旋即用幹燥的手心包著她的手往腹下走,鼓鼓囊囊一團,紀眠之一個激靈就清醒了,抽了幾張紙給自己和江凜擦了擦口紅印,然後不停用手扇臉降溫,感覺到沒那麽熱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欲蓋彌彰的問:“回去?”
江凜挺yu求不滿的,單手摟著她,一前一後,正好讓她擋住自己,眼底的欲望和占有欲藏都藏不住的往外泄,然後不懷好意的湊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臉上的緋好不容易褪下去,聽完這句話之後,蹭的一下就又上來了,比剛才還厲害。
“後天還上班呢。”她咕噥了一句。
“沒事,你好好配合,我少折騰會。”
紀眠之撩了下頭發,聲不可聞的應了一聲,然後頭發又被江凜撥了回去,言簡意賅的說,“有印子。”
“......”
兩個人回包廂的時候,剛推開門,就聽見沙發上的秦知珩冷冷哼了一聲,聲調沒什麽起伏,“回來了?”
紀眠之用口型問張南怎麽了。
張南走過來,摸了摸頭發,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看看這包廂裏還幾個人。”
紀眠之掃了一圈,沒剩幾個人了,“人呢?”
“阿聿和滿滿跑了,東子去找祝清嘉了,齊泊簡把何明熙喊走要去買奶茶,窈窈和清允吵架了,倆人撂挑子不幹了,在那生悶氣呢。”
怪不得,怪不得秦知珩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合著能幹活的都跑了,剩下個張南和隻會把妹的何明軒。
紀眠之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她發小和她好朋友的求婚,她撥弄了下頭發走過去,滿臉真摯,“我現在就拉著江凜去外麵布置,肯定不跑了。”
秦知珩屈起骨節在玻璃桌麵上敲了兩下,掀起眼皮薄涼的看她一眼,“遮下脖子再出去幹活。”
紀眠之差點沒背過氣去,江凜好聲好氣的抱著一堆花跟在她身後邊說改天給她報仇。
他媽的,真操了,他媽的就不能當沒看見嗎,非得說,非得說,她不要麵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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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橘紅色的黃昏,主人公已經到位,站在老槐樹底下,玫瑰比黃昏還豔麗,大家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去萃華居包廂裏張羅著下一步了。
又過一會,包廂門被推開,無色的彩帶一聲聲響起來兜頭而下,圓桌上放著一個三層高的蛋糕,包廂的燈光流光溢彩的,陳易東不知道從哪拿來了個相機,還有三腳架,挺專業的把室內部分錄完像,幾個人又拍了合照,才終於開飯。
秦知珩為了壓榨廉價勞動力,中午隨便點了最便宜的一家外賣,說讓他們留著肚子晚上吃,這會忙了一天,又餓又累,拉幫結夥的直接去後廚竄了一圈,什麽貴點什麽。
一摞房卡擺在桌上,秦知珩轉了下桌子,“頂樓開了房,別出去丟人現眼,喝多了上樓睡覺。”
房卡都是有數的,誰和誰該一間都門清,也不多拿,紀眠之隨便抽了張房卡塞江凜兜裏就和博昭然聊天去了。
“你什麽時候求婚?”秦知珩拿過一瓶酒給江凜又倒上,“年底?”
江凜回頭看了眼蹲在小沙發前麵和博昭然兌酒聊天的紀眠之,側臉微紅,感覺人還挺正常的,他轉過身子,“差不多吧。”
“要麽你就趕在我前麵,要麽就趕在我後麵,你這差不多,我到時候伴郎怎麽辦?”
江凜嗤他,“你還信這個呢,封建迷信。”
“不信不行,這輩子就娶她一個,什麽都要信一點。”
江凜讚同的同他碰了個杯。
快散場的時候,博昭然支支吾吾走過來,指了指紀眠之,“我就去上了個衛生間,回來人就醉了。”
江凜側頭,看了眼趴在沙發上露出小半張臉的人還有桌上東歪西倒的酒杯,無奈起身走過去,拍拍她的臉,“佑佑?”
紀眠之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撐著腦袋做起來,臉色酡紅,頭發有點亂,精致的臉白皙透紅,身上一股酒味。
博昭然衝了被蜂蜜水遞過來,江凜接過放溫了哄著喂了一杯,然後拎著包抱著人又從桌上抽了一張房卡腳步穩穩的往頂樓套房裏去。
一杯蜂蜜水下肚,又加上電梯間有涼風,紀眠之倒是清醒了下,坐在床邊翹著腿玩,等江凜端著溫水打算讓她再喝點的時候,腦子裏繃緊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斷了。
紅唇,黑發,寸/縷未/著,衣服堆在床下,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偏當事人亳無知覺,跪在**低著頭想要把平安扣摘下來。
紅繩搭扣在脖子後麵,她繞了一圈到胸口前麵解了半天沒解下來,逼出一身汗,急的眼睛都紅了,聽見江凜的腳步聲,她抬眼,可憐巴巴的抓著他手往自己胸口上放,完全沒注意到男人幽深複雜的眼眸。
“解不開了。”
溫熱的指尖略過她的胸口鎖骨,紅繩搭扣應聲而下,平安扣被放到床頭櫃上,江凜啞著聲線問她,“怎麽自己脫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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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紀眠之的每句話都讓他腦神經絞了起來,臥室的燈是暖黃色的,一整麵落地窗,單麵的,窗簾還沒拉,還能聽到樓下汽車鳴笛的聲音,島台上的熱水壺還在工作著,他全都充耳不聞,目光緊緊盯著紀眠之,“再說一遍。”
絲毫不覺得危險已經靠近的紀眠之揚起下頜,用一雙清淩淩的眸子盯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聲音似銀鈴清脆,“要給阿凜——”
尾音被吻吞沒,白嫩的手被另一隻手帶著把腰帶解開,兩件相同的衛衣相互交疊著被丟在地上,窗簾不知道何時被關上,浴室水聲響起。
能盛下三個人的浴缸蓄水極慢,江凜抱著紀眠之站在淋浴下麵毫無耐心的衝了幾分鍾,然後忍不住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往後壓,背後是發涼的瓷磚,前麵是滾燙的胸膛。
水汽氤氳,熱氣蒸騰,曖昧迸裂,囚籠裏的野獸鑽了出來,夜色濃鬱,喉結一下一下的往下滾,頎長勁瘦的背影下麵覆/著嬌小的身影,透著沒開防窺裝置的浴室門,淩亂又糜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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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的水終於蓄滿,昏暗的光線下,江凜抱著她坐進去,一圈水漾出來,灑在大理石地磚上,映著浴室天花板的倒影,破/碎嚶/嚀一聲聲隨著水波**出來。
這麽大的動作,紀眠之終於清醒了點,手撐著薄薄的肌肉,費力的坐穩,抬了抬酸軟的胳膊把頭發紮起來,“阿凜——”
“叫我也沒用,受著。”
前半夜浴室根本沒法看了,四處狼藉,後半夜更瘋,江凜半點禁/忌都沒有,落地窗前深深淺淺的幾個印子,島台上一片水跡,床單換了一張又一張,沙發旁邊的垃圾桶堆滿了紙團。
接近黎明,兩個人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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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正午,不經意的一個翻身牽動的酸疼讓紀眠之醒了,她揉了下腿根,一動,臉咻的一下紅了,從後麵推了推罪魁禍首。
江凜伸手給她拎了拎被子,往前湊了湊,聲音喑啞,“再睡會,下午回去。”
她掙紮,悲憤不已,“你——你出去!”
房間的空氣漸漸變燥,約莫估計人真羞極了,江凜過了癮就鬆開她,半坐起身子,露出大片胸膛,手指撓她下巴,“以後少喝點。”
“我也不知道那酒後勁這麽大。”紀眠之苦著一張臉,昨夜記憶潮水般湧來,還不如斷片。
江凜又補充,“適當喝點就行,隻能和我喝。”
“怎麽?”
“你喝了酒挺熱情的。”
紀眠之猛地回頭,從脖子那塊開始泛紅,伸手捂江凜嘴,“ 你別說了,閉嘴啊啊啊,討不討厭啊!!以後誰喝誰是狗!”
江凜一副饜足的模樣,把人摟在懷裏,膩歪了好一會子,才讓人送了衣服上來。
剛下樓,秦知珩攔住他,直截了當的問,“你倆昨天拿了幾張房卡?”
空氣突然寂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從髒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張房卡,江凜張開手,掌心裏躺著一張房卡。
“我昨天拿了之後塞你口袋裏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凜真誠的搖了搖頭。
舒窈歎了一口氣,麵如死灰,“眠之姐,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