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廖宇習慣性地數數人頭兒，發現少人，問建英：“陳爺爺呢？”
連多嘴的佳音佳期都不接茬兒。
建英尷尬地說：“呃……回老家了。”
“啊？是嗎？陳爺爺也回去了？”廖宇覺出氣氛古怪，機靈地住嘴。
建華說：“散了吧，睡覺睡覺。”
佳音哭喪著臉，拉著姥姥的手：“我跟姥姥睡。”
佳期問：“那還能睡嗎？”
姥姥長歎一聲：“我活了一輩子了，從沒這麽丟過人。”
佳期看了廖宇一眼，廖宇連忙站起來：“我有點累，先睡了。”
誰知姥姥沒頭沒腦地對他說：“你是個好孩子，聽我的話，將來要對女人好啊。”
“哎”。他莫名其妙地應承下來。
走到樓道裏，他實在忍不住問前麵的佳期：“你們家出什麽事了？”
“沒事，就我姥爺回老家了。”
“那你姥姥怎麽不一塊兒回去呀？”
佳期嫌煩：“回我姥爺老家，又不是回我姥姥老家。”
“不一樣嗎？”
“那當然不一樣了。我姥姥老說：你們姓陳的，我們姓李的。”
“你們家一直就女尊男卑嗎？”
佳期得意地“嗯”了一聲。
廖宇又問：“那怎麽到你這兒就變了呢？”
佳期知道這孩子跟自己卯上了，不搭理他。
“我晚上跟萬征吃飯。”
佳期這才回頭看他一眼：“樣板間怎麽樣了？”
“還行，反正難看也怨不得萬征，是老彭的品位有問題。”
佳期覺得這話是在影射自己：“你品位好。”
廖宇知道她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
佳期看他不說話，隻好主動打聽：“聊別的了嗎？”
“你是指你嗎？”
佳期索性幹脆地答：“對。”
“你不是已經找著下家了嗎？管他說什麽呢。”
佳期不服氣：“他反正也不會跟你一個小毛孩子說什麽。”
她重重關上了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