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非非一臉好奇地左看右看,在萬征家裏走來走去,評價道:“變化不大嘛。”

萬征趁蘇非非不注意,把電話調到無聲狀態。

蘇非非笑著看了他一眼,嘴上卻長歎一聲。

“歎什麽氣呀?”萬征問。

“物是,可人非呀……怎麽沒有你跟女朋友的合影?”

“沒有。”

“為什麽沒有?”

“要那玩藝幹嗎呀?”

蘇非非說話很陰損:“女的就喜歡在男的家擺自己照片,就跟動物在自己活動範圍裏撒尿一樣,留下自己的氣味,顯示這是自己的地盤兒,生人勿近。”

萬征是完全把佳期拋在腦後了:“我跟她沒合影,跟你的就有。”

“哪兒呢?”

“她剛來我們家的時候,到處都還有,後來她為這事還跟我吵過。其實我是無心的,一直在那放著,我看習慣了,想不起來收。”

蘇非非佯怒:“後來呢?她收的你收的?”

萬征連忙說:“我收的我收的。”

“哼,這就叫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吧。”

“你少來這套,我才是舊人,我哭的時候你在哪兒呢?”

電話上的紅燈在閃,顯示有電話進來,但他倆誰也沒看見。

蘇非非又發現新氣象:“杯子換了?”

萬征拿給她看:“你的那個我用呢。”

“你自己的呢?”

“讓她給踤了。”

看蘇非非一臉詫異,他解釋:“現在的小孩,都特不懂事。”他腆著臉湊過來:“她要有你一半溫柔……”

“住嘴。”

萬征不住:“你還沒告訴我,你談戀愛了嗎?”

蘇非非反問:“什麽叫談戀愛?”

“你還真把我問住了,就是,像我們以前一樣。”

“不可能了。不會有誰再像以前一樣。”蘇非非話裏的惆悵,讓萬征聽了舒坦:“如果你不快樂,我其實一直……”

蘇非非不會讓他說下去的:“我覺得這個歲數了,快樂不快樂,挺難定義的,而且快樂不快樂也沒那麽重要了。”

“那你覺得什麽重要?”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