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歌,你這個混蛋!

此時的寧榮榮,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赤紅色光芒,雲天歌眉頭一皺,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寧榮榮身上這赤紅色光芒的詭異,這股光芒通透地散發著磅礴的混亂,暴戾等負麵的情緒。

“看來她是在幻境中遇到什麽事了。”

雲天歌魂力凝聚於指尖,一陽指輕輕一指點在寧榮榮的睡穴之上,頃刻間,原本受幻境影響而處於狂躁狀態的寧榮榮,一下子就變得安靜起來。

寧榮榮脖子一歪,就向地上倒去,當然雲天歌不會就這麽任由她摔倒在地上的。

左手搭在寧榮榮的肩頭,輕輕往回一拉,寧榮榮玲瓏妙曼的身體便全部貼近了雲天歌,側著額頭,輕輕靠在雲天歌肩膀處。

寧榮榮極為白皙的精致容顏,此時嘴角上掛著一絲恬靜的笑,仿佛一個睡美人一般,在沉睡時也能夠展現出極致的美。

當然,此情此景之下,雲天歌是不會感到心猿意馬的,畢竟,時年這個老家夥還隱藏在暗處,就像一隻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等待著對於獵物一擊致命的最佳時機。

幻境之中的某個陰暗之處,時年一雙蒼老渾濁的的眼眸,仿佛毒蛇一般,緊緊盯著此時麵上仍然一片風輕雲淡的雲天歌,眼中的陰毒與狠厲絲毫不加以掩飾。

“這小子竟然到現在還不受影響,嗬嗬,我越來越好奇了。”

時年笑了,他的笑容令臉上的皺紋看上去足以夾死蒼蠅,一雙陰鷲的眼睛中寒光閃爍。

“咦?

這小子到底是用了什麽伎倆?

怎麽讓這女娃娃,也不再受我的殘夢的影響?”

時年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疑惑與不解。

就在剛才,時年猛然發現自己無法通過武魂殘夢再對寧榮榮施加影響,這是之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時年不知道,雲天歌究竟做了什麽,竟然使得寧榮榮逃離了自己的幻境。

看上去,他似乎隻是將寧榮榮給打暈了。

“不應該啊?

哪怕是魂師在睡夢之中,也逃不過殘夢的侵蝕,腦海中一定會形成可怕的夢魘。”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時年目光變得更加陰狠,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擁有克製自己武魂的手段。

此子,決不能留。

殘夢是針對魂師精神的直接影響不假,但是仍然有著鬥羅大陸世界觀的局限性。

在鬥羅大陸上,哪有什麽點穴之一說法,時年壓根想不到自己的武魂殘夢,還有這種克製方法。

如果將時年的武魂殘夢,比作前世藍星中的電腦病毒的話,那麽雲天歌點了寧榮榮的睡穴,強行讓她昏睡過去,就好比是直接將電腦的插頭給拔了。

無論再厲害的病毒,遇上直接拔了插頭的電腦,也隻得徒呼奈何。

物理防毒,最為致命。

“真是後生可畏,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

時年陰笑一聲,臉上浮現一抹有些病態的瘋狂笑容,“老夫殘夢的六個魂環一起發動,我看你還怎麽抗得住!”

說著,時年身後除去第七魂環以外,其餘六個魂環同時驟然閃亮!

幻境之中,雲天歌輕輕“咦”了一聲,隻覺在一瞬間之中,四麵八方上下六號,仿佛都有無數雙血手伸向自己,拚命地想要將自己的靈魂脫出體外一般。

緊接著,雲天歌腦海中一聲轟然巨響!

“時年這老家夥,精神力倒還是蠻不錯的。”

雲天歌點了點頭,變天擊地精神大法悄然運轉,一瞬間,時年所構建的這片幻境的所有情況,已經被他清晰地映入了腦海,一切布置都了然於心。

包括時年隱藏的位置,也被雲天歌的精神力探查所發現。

“如果現在釋放混沌鍾,我應該能夠在時年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將他擊殺。”

雲天歌心中暗暗思索道,但是麵上還是偽裝出一副痛苦而掙紮的神色。

“這老家夥現在可是得意忘形得很,幾乎沒有什麽防備,想要他的狗命易如反掌。”

雲天歌閉上了雙目,同時眉頭緊鎖,使自己看上去仿佛在努力抵禦殘夢的侵蝕一般。

“但就這麽殺了這老家夥,還是有些可惜的。”

“不如收下當狗?”

雲天歌嘴角微微上揚,體內魂力倒轉,一口鮮血從咽喉中噴湧而出。

“噗!”

雲天歌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且萎靡,左手摟緊了寧榮榮,右手輕輕擦去嘴角的鮮血。

原本白皙的手指,此刻掛上了大片淋漓的鮮血,白紅交織間,顯得分外可怖。

“哈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張狂而病態的笑聲,一道淡淡的身影在雲天歌麵前約十米外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時年。

“雲天歌,你知道我一生中最大的樂趣是什麽嗎?”

時年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或許變態二字很合適他現在的樣子。

“是什麽?”

雲天歌指尖鮮血滴答,語氣有些森然地問道。

時年微微一笑,道:“我這一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對手在我的殘夢中發瘋,直到死亡。

馬上我就將看到一個被譽為天才的青年變成這樣,我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興奮。”

“你一定要殺我?

就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

雲天歌淡淡的問道。

“如果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讓這個小姑娘躲過我殘夢的侵蝕,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時年舔了舔嘴唇,獰笑著說道。

“隻是留個全屍?”

雲天歌笑了,笑得令時年有些感到詭異。

時年生平最喜歡的,就是看到對手在自己的武魂殘夢中痛苦地死去,這讓他心中有了一種掌握了他人命運的快感。

但是雲天歌,直到現在也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姿態,令時年的內心異常陰鬱。

時年的臉色突然變得獰厲起來,“我既然讓你看到了我,你認為我還會放過你麽?

不用試圖掙紮,一切對你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唉。”

雲天歌輕輕一歎,深邃目光中似有日月星辰流轉。

“雖然你想要我的命,但我還是決定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