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可惜啊,在魂師大賽上大放異彩的絕世天才,竟然在老夫手上,被折磨得已經發瘋了。”

時年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對於雲天歌所說的放自己一馬,時年不但是嗤之以鼻,更覺得對方是在癡人說夢。

在時年看來,雲天歌能說出這種胡話,隻能是說明他已經在無盡的夢魘中,整個人的精神都已經被折磨得有些崩潰了,屬實是破罐子破摔了。

時年詭異地一笑,“雖然老夫並不知道,你究竟是怎樣讓這個女娃娃躲過了殘夢的侵蝕,但想必這種方法必然有著極大的限製。

既然你不願意說出來,那隻好讓它和你永久的消弭。

老夫決不允許,這世上有可以威脅到我的殘夢的存在。”

“好好地享受夢魘吧,哈哈哈哈!”

“你將在極度的痛苦中消亡。

而這些痛苦,將是你自己給予自己的。”

時年的聲音逐漸變得輕微起來,周圍的一切再次朦朧,仿佛他已經遠去,又像是已經消失。

隨著時年猖狂而刺耳的笑聲掠過,周圍的一切開始出現變化,上下六合仿佛天旋地轉一般。

猛然間,雲天歌感覺倚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寧榮榮頓時不見了,雖然在精神力的感知中,她依然存在,但視線之內卻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姿。

周圍的景色一變,商業街似乎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參天的高樓大廈。

這是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也絕不是鬥羅大陸所擁有的城市。

這是藍星。

“有趣。”

雲天歌放聲而笑,在周圍行人圍觀傻子一般的眼神中,蹲坐在路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從眼前不斷駛過,馬達聲轟鳴,令雲天歌心中有些激**。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回到藍星的機會?”

雲天歌變得有些惆悵,雖然這一切都是虛妄的,但卻有一種錯愕的久別重逢感。

而在時年的視角之下,他分明看見了雲天歌眼角滲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從臉頰飛速地滑落。

時年心中生起一種異樣的暢快感,很久沒有這種虐殺的樂趣了。

可惜了這天才青年,誰讓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麵呢?

誰讓你擁有克製我的手段呢?

沒辦法,我隻能讓你死了。

我要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死的。

真的很想看看,他此時經曆的幻境究竟是什麽?

可惜,我的第七魂技夢魘隻會製造人內心中最恐懼發生的事情。

這個天才少年最恐懼的又是什麽呢?

時年能夠清晰地看到雲天歌嘴角,又已經流淌出一絲鮮血,與他指尖的鮮血倒是有些遙相呼應。

天才又如何?

還不是要在我的武魂殘夢中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時年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殘忍了,“真是可惜,如果我能夠達到封號鬥羅的實力,就能夠在武魂中看到他所經曆的一切。

那樣就更加完美了。”

“結束吧。”

雲天歌睜開了雙眼,他搖了搖頭,回憶夠了,他已經不想再滯留於這種令人不適的熟悉感之中了。

“變天擊地精神大法!”

浩瀚的精神力,仿佛大海浪潮呼嘯一般,頃刻間席卷了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而萬物失色。

“什麽!”

時年大驚失色,他的武魂殘夢所構建的幻境,竟然在瞬間變得破滅。

周圍朦朧的景象突然變得清晰起來,車水馬龍的街道,天鬥城最繁華的商業街,都在隻在彈指一瞬間盡數消散,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一般。

寧榮榮依舊在沉睡,小腦袋輕輕斜靠在雲天歌肩頭,顯得有些可愛,教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望。

他們站在一片荒郊野外之中,回首望去,隱約能夠看到天鬥城的城頭。

雲天歌不難判斷出,這應該是天鬥城外的一片小樹林中。

畢竟,時年想要殺掉自己,自然不可能選擇在真正的鬧市去中行動,那樣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天鬥城中高手如雲,保不齊就有人看破了呢?

“啊啊啊!”

此時的時年,狀若瘋癲,跪伏在地上不斷地哀嚎著,同時枯枝似的兩隻手,不斷地捶打在自己的頭上,眼中血淚交加,筆直地流淌下來。

準確的說,時年此時已經是七竅都淌出了鮮血,殘夢被變天擊地精神大法,在一瞬間強行破開,這對時年自身,也造成了無與倫比的衝擊與反噬。

時年的腦海中,更是像被萬斤的重錘狠狠地砸碎了一般,難以想象的痛苦瞬間充斥著整個大腦。

而這種痛苦,乃是源自於武魂反噬的精神上的折磨,根本沒有辦法緩釋。

時年淒厲的哀嚎不斷響起,這位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老牌魂聖,此時早已不複當年之勇了。

“我說過,留你一條命的。”

雲天歌淡淡一笑,眼中流光一轉。

“啊”時年腦海中的極致痛苦瞬間消失掉,恢複了意識的時年,滿臉恐懼地看向雲天歌,整個人瑟瑟發抖。

“但是,命卻不屬於你自己了。”

雲天歌沾著鮮血的食中二指瞬間彈起,魂力運轉之下,飛濺而起的血液凝聚為一片赤色薄冰。

而這片赤色薄冰,隨著雲天歌右手輕抬,電光火石間便向時年心口處疾射而去。

“呃啊!”

雲天歌發射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時年根本來不及應對。

當時年反應過來的時候,生死符已經侵入到了他的心口。

時年頓時感覺心口除一陣冰寒之感浸入骨髓,而且正在不斷往身體各處蔓延。

他雙手發抖,急速解開衣衫,隻見胸口左乳旁“天池穴“上現出一點殷紅如血的朱斑時年大叫一聲“啊喲!“險些暈了過去,而這時刺骨的寒冷卻又瞬息間轉化為了炙熱的灼燒感。

“咳咳,你對我做了什麽!”

時年渾身顫抖,一張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似黃豆一般。

“我說過饒你一命,但是你的命不再屬於你自己。”

“歸我了。”

雲天歌輕輕一笑。

“啊!”

還不待時年繼續發問,一陣奇癢劇痛感便從心口傳來,這種痛苦的感覺,在他心中很難用言語去描述出來。

如果說時年的武魂殘夢,是對於人精神上最可怕的折磨,那麽生死符一定是肉體上最可怕的折磨。

時年癱倒在地,狀若瘋癲地在地上來回打滾著,兩隻手瘋狂地抓撓著心口,直至衣服破開,皮膚上血跡淋淋也不肯停手。

“一年吃一顆,否則將會死得很淒慘。”

雲天歌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向時年拋去,同時將尚在沉睡的寧榮榮抱起,向天鬥城內走去。

“隻有魂力在九十五級以上的封號鬥羅,才有能力破解生死符,你不必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