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認為這些就是盛大的,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不能用奢華來說明了。

“寧國府大公子寧逸雲,送上賀禮。”

外頭一聲高唱。

房暮然不能出去,隻能隔著房門聽著門外一次次聽著他們倒抽口氣的聲音。

“不不,不會吧,這麽有錢?”

“是啊,寧大公子發了什麽橫財,竟然直接送了,送了一大箱子的黃金來?”

啥啥啥?

寧逸雲他送黃金給她做成婚的賀禮?

房暮然都震驚了,她怎麽沒感覺寧逸雲自己與他的交情達到了送黃金的地步?總共見麵的次數還不到五次,其中就有四次是宗政決在的時候。

哦,她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她是宗政決的女人才這麽給麵子的送黃金。

哈哈哈,果然是好基友,一輩子啊。

若是寧逸雲知道房暮然現在的想法,一定會氣得頭頂冒煙的,難道她就看不出來,他是喜歡她的嗎?若不是朋友妻不可欺,他早就光明正大的與宗政決叫上勁了。

“小,小姐,真好,真好,若是夫人看到小姐今天這般,她,也一定會很高興,很開心的。”燕草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風三娘眼中也蓄著淚,“燕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惹小姐哭了,哭花了妝可就不好了。”

“沒事,燕草說得對,若是母親在,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房暮然相信,曲氏一定是個十分美麗又溫和的女子,可惜,這房府不是她的最終歸屬,她也不該嫁入這樣府裏。

也不知她死後,會不會後悔進了房府,會不會後悔生了她。

“世子妃,該起程了。”

喜婆恭敬的走了進來,有了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她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世子對她的看中,就是房大小姐最大的恩寵。

“走吧。”

房暮然沒有絲毫猶豫,親手將蓋頭打了下來,她希望,她打下這蓋頭,而讓宗政決揭開它。

這婚禮實在是奢華得足以滿足任何女人的虛榮心。房暮然雖然不介意祼婚,可是有能力將自己的婚禮弄得讓人終身難忘,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蓋著金錢繡的鳳形蓋頭,掩住了她絕美的容顏,也掩住了她幸福的笑容。

優雅的跨出房門,原本該是房浩兒這個做弟弟的來背她,可是早有一個俊美的男子等著她了。

“暮然,我來背你,你不會介意的吧,畢竟十萬兩黃金我都送出去了。”

是寧逸雲?

房暮然嘴一抽,這又唱的哪一出?不過,不管了,看在十萬兩黃金的有嫁妝上,她就當寧逸雲是兄弟又如何。

寧逸雲俊逸的臉上揚起笑容,就知道她不會拒絕,而後又高聲道:“本公子與宗政世子交好,房大小姐又替本公子的母親看過病,也算是救命恩人了,房府公子身子贏弱,背新娘之事本公子代勞,也說得過去吧。大小姐,請。”

寧逸雲的心裏是苦的,可又是甜的,這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接觸房暮然,又是趁著宗政決洞房之前間接的碰了暮然,光是這兩點,也足夠他懷念一輩子的了。

背後一重,他知道房暮然上了他的背。

寧逸雲張口高唱:“桃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一首《詩經》裏的《桃夭》唱出了女子嫁人之後的幸福生活。

身為一個女子,她的最終歸宿無一不是家庭美滿幸福。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房暮然怔住了,寧逸雲的另一個表達的意思就是,不要受宗夫人和宗政候爺的影響,過她和宗政決的小日子?!

“……謝謝你,寧逸雲。”

直到此時,房暮然的婚前恐懼才真正治好了,他唱的對,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哭去吧。

寧逸雲苦笑加深,這是決讓他唱的,他原本是想唱詩經裏的《關睢》代表男女之愛的,可是宗政決實在是太了解房暮然了,她需要的已經不是青澀的愛情了,而是一個圓滿的家庭,一個對好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不客氣。”

那句謝,他不客氣的受了,他才不會告訴暮然這是宗政決的主意,他也不介意承了宗政決的情,這唱詞明明是從他嘴裏唱出來的,誰敢說不是?

寧逸雲傲驕的想著。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桃夭》唱出之後,之後所有的女子出嫁時都要求自己的兄弟唱這詞了,不僅新奇,而且寓意極好。

“新郎官來了,世子來了。”

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可是接下來又是一連竄的尖叫聲,尤其是女子的尖叫特別大,就像是演唱會上看到了自己喜歡的大明星。

“不,不,不會吧,宗政世子竟然長得這麽帥?”

“到底是誰說的宗政世子是個醜八怪的,讓他出來,我非砍死他不可。”

“嗚嗚,我好想嫁給他啊,我要給他生猴子。”

眾小姐們可以說從來沒有見過宗政決,因為宗政世子從來不參加宮宴,而且就算是參加,也是到皇上和男賓那邊點個鉚,別說是身影了,就是聲音也沒聽到半個。

而聽她們的哥哥們說,宗政世子長得不怎麽樣,別瞎問,久而久之,在小姐圈裏就形成了宗政決隻是一個空有世子之位而無樣貌的醜八怪了。

然而他們第一次見,居然就是在他的婚禮上,眾小姐們想自殺,不過,自殺前,她們要先殺了自家的哥哥。

隻見一匹白色俊馬之上,一襲簡單的大紅色喜袍,更襯得他絕美無比,精美絕倫的五官再這大紅色之下顯得更加的如嫡仙一般,狹長而又深遂的黑眸裏透著高深莫測,尤其是眼角下的那滴朱砂紅痣發出極度的瀲豔之光。

嘶。

眾小姐感覺就要窒息在宗政世子的俊美之中了,砰砰幾聲,已經有幾個小姐不堪重負,因缺氧而暈了過去。

宗政決目不斜視,他的眼睛裏反射出的隻有那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女人,但當看到是寧逸雲背著時,墨眸裏閃過一絲不喜。

寧逸雲也毫不客氣的跟他對視過去,平日裏倒還算了,他鬥不過他,可是這是婚禮,他總不能大鬧自己的婚禮吧?

“寧大公子。”

“宗政世子。”

莫明的,空氣中有一瞬緊張,房暮然好像嗅到了一股火藥味,怎麽回事?他們不是好兄弟嗎?這個時候來個火藥味是不是不不太好啊?

“哼,寧大公子辛苦了,一會兒本世子單獨給你開個包間,讓你喝我的喜酒。”

宗政決早就知道寧逸雲那點些心事,現在倒好,敢直接跟他叫板了?若不是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誰才是小女人的真正男人。

二話不說,宗政決腳下一個輕點,對著寧逸雲直衝過去,身姿美得不像話,半空之中腳不著地,一隻長臂將寧逸雲背上的人兒給撈了起來,飛回白馬之上。

“你?”

寧逸雲嘴抽,這家夥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難道他不知道新娘子是要坐轎子的嗎?那八台大轎可不是空著好玩的。

“宗一,回府。”

“是,主子。”

爆竹震天響,宗政決迎親隊折返,不管其他人的眼神,他就是要這樣抱著自己的女人回府,大掌之下再次感受著女人的嬌軀,鼻間聞著小女人獨有的香氣,感覺舒爽無比,就是沒了這世子之位,也值了。

“這,這會不會不太合禮數啊?”

“你什麽時候在意這個了?禮數就算是做得再周到,也不如我對你的心重要。”

“我暈,你什麽時候學會了甜言蜜語了?”

房暮然著不住了,他好像從來沒說過這麽肉麻的情話,不過……她還是喜歡的。

剛才聽到眾小姐們說話,她就知道,他一定是最俊,最美的新郎,也是最好看的老公,嘶,這麽想,她是不是賺到了?

“以後,還會更多,隻要你乖。”

宗政決,駕的一聲,騎著白馬,抱著自己的女人從正街飛奔而去,就在京都主街上繞了一個大圈。

紅衣白馬,騎馬人又俊美無雙,這樣的景致有誰不看?沒有參加婚禮的人個個伸頭出來,看著這一雙壁人,無一不羨慕。

哢嚓。

一個意外之音介入。

“他,他竟真的不顧陸府之情強娶了這人女人?”

陸芊筱不服,她不服,為什麽,為什麽?她哪點比那個女人差了?論身份,她高她好幾個品階,若長相,更是甩她幾條街,可是為什麽他不要她?

看著他馬上的英姿風發,她的心就無比的糾痛。

“妹妹,你何必如此在?我陸府又不是什麽破落戶,至於你這麽為一個男人而傷心成這樣嗎?房暮然說得對,我們根本就沒有給宗政決任何幫助,除了第一次毒發,我陸府也根本就沒有做什麽。”

“哥哥,事到如今你還要替那個女人說話?她都嫁人了,你現在可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難道,你還要在洞房花燭夜強占了新娘子不成?”

強占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