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遭急症,束手無策

轉眼的功夫,已經是五天過去了,距離我們跟安先鋒的約定,就是後天了,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要考慮一下這次決鬥的意義,當初選擇決鬥,無非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活下來,但是,這五天,已經整整的死了七十多個人,剩下的,包括我們三個,隻有三十個不到了。

這一天的早晨,黃毛感冒了,腦袋燒的非常熱,這幾天他很少睡覺,基本上每天都在外麵值班,看看到底是誰動手殺人,但是,全部都是一無所獲,沒膽沒有得到什麽,反而把自己的身體給累垮了。

我走到帳篷外麵,在台子上吹響了集合的哨聲,雖然已經是過了今天沒有明天,但是,每天早晨集合,依舊是我們經常辦的事情,人少了,也許隻有這一個好處吧,那就是集合的時間大大變快了。

大概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所有人就都站在了下麵,之前我站在這上麵看他們,所有的人都是意氣風發,就像是毛爺爺的詩裏麵說的一樣,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但是,現在,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全部都不一樣,有的人,臉上全部都是自信,有的人,全部都是膽怯,生怕事情輪到自己身上。

我苦笑了一聲,從台子上站了起來,跟他們說到“黃毛哥病了,小雪在照顧他,現在,除了我們這些人,還有誰沒有來嗎?”

下麵一個同學隨手點了點人,跟我說到“毅哥,少了五個。”

“又少了五個。。。”

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做一個加減法,原本就不夠三十個人,又少了五個人,現在剩下的,無非隻有二十個出頭了,我晃了晃腦袋,很下麵說到“下麵的同學,我想,我要工資你們了,你們這麽幾天的努力沒有白費,一百個同學已經變成了二十來個,剩下五個的期限不遠了,我們現在沒有食欲,隻能夠吃樹林裏麵的蘑菇什麽的,但是,這幾天也快沒有了吧,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我們就隻剩下三五個人了,你們出去的日子,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是永遠。”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下麵的人全部都麵麵相覷,都有些不屑一顧,我說到“你們不用不信,這百分之五的事情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遊戲呢?你們隨意吧。”

說完之後,我轉身就要打算離開,這個時候,有人含住了我,說到“毅哥,你等一下。”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男同學,也難免,所有的女同學基本上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有幾個剩下的,我都是強弩之末,沒有多久的時間了。

我說到“有事?”

不是我沒有禮貌,我實在是不認識他,隻能夠這麽敷衍一句,他繼續說到“毅哥,你是一個有道行的先生,既然你知道會死人,為什麽不幫助我們,這麽整天的死人,你難道說不怕淪落到你的頭上?”

我點點頭,說到“怕,我當然怕,我是知道男人,我為什麽要怕,隻有你們這些殺人的,才是真正的可怕,你們因為恐懼,才去殺掉別人,來填補你們那其實已經恐懼到了極點的心,放心,我不會死,十天,二十天?三十天?三十年?我都不會死,倒是你,可能是過了今天沒有明天了吧。”

說完這句話,我就轉身離開了,就算是他在背後喊我,我也沒有理他繼續往帳篷那邊走著。

這句話我說的真心沒錯,人做出的事情完全都是因為內心的恐懼,當你的內心恐懼一件事情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你就會無意間去接觸這件事情,甚至成為你所恐懼的那種人。

我回到了帳篷,黃毛竟然已經有了短暫的昏迷,沈韻雪正在洗手巾給他做冷敷,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想到還是那麽燙,沈韻雪說到“小毅,你趕緊想想辦法吧,要是這個樣子繼續下去,這人恐怕就不行了。”

“想辦法,我也想要想辦法啊,但是,這根本就沒有辦法,我又不是醫生。。。”

我也是無奈,這人發燒成了這個樣子,要是不趕緊醫治的話,小病拖成大病,最後出事了也是說不準,我想了想,說到“要是之前那個村子沒有被屠村的話,我們可能還有辦法,但是,現在。”

猶豫了一下,我說到“現在,恐怕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沈韻雪顯然挺激動,倒是讓我有些小小的吃醋,不過黃毛畢竟是我的兄弟,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我說到“他的外公,胡老九。”

胡老九,作為山東道行都能夠排的上名號的人,法力一定不會太差,醫治這樣的小病,用手到擒來也所言不虛,不過,現在他就像是天邊的浮雲,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猶如大海撈針,根本就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

沈韻雪聽我說完,說到“你這話,跟沒說有區別?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外公能夠救他,但是,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出現昏迷的現象了,要是再來一個三五天,我們就隻能夠準備後事了。”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這深山老林的,就算是我是醫生也沒有治病的藥物,要說草藥,誰認識呢,等一下,誰說找不到胡老九,我說到“小雪,你先別急,我想,我應該有辦法找得到他。”

沈韻雪一聽就來了興趣,放下了手裏的手巾,說到“什麽辦法?”

山海秘法作用茅山的正統道術,茅山的道法基本上他都有,包括那一張用的最少的召值神將符,這張符咒就像是東北附近的出馬弟子一樣,自己身體能夠用野仙的本領,但是,由於召來的野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那種,所以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在性命垂危的時候才用。

不過,這張符咒我不會使用,第一就是剛才的原因,第二,就是一旦野仙上身,你身體的使用權基本上就落歸旁人了,這樣子,要是有點職業操守的野仙也就罷了,就怕那種類似於妖怪的那種,他會架空你的身體,讓你之後永遠無法使用自己的身體。一直到死亡。

我記得我看的時候,山海秘法裏麵介紹這張符咒的時候有一句話,可以用作傳呼工具,基本上就是電話,也就是說我可以利用這張符咒聯係到胡老九,從而讓他過來幫忙解決我現在手邊的麻煩,給黃毛治病。不過,事情要等到晚上陰氣最重的時候。

一下午的時間,營地裏麵都很安靜,四十個左右的帳篷現在已經變成了二十個,以前,一個帳篷裏麵住的兩三個人,現在,都是沒人知道帳篷,拉鏈拉的嚴嚴實實,嚴絲合縫,就是為了防止半夜有人來殺他。

依稀記得,當年孔夫子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過上夜不閉戶的日子,但是,我們都是最親密的同學,竟然淪落到人人自危的時候,我看著,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也許一兩天,也許,一輩子,也許,永遠。

夜幕漸漸來臨了,這幾天吃的東西明顯減少,就算是之前帶在身上的壓縮餅幹都已經吃幹淨了,或者說有人有,但是他已經不會像是剛來的時候,有飯一起吃,有錢大家花,現在。。。

我現在台子上麵,拿出了那張已經畫好了的召值神將符,把他放在麵前的桌子上麵,燃上了三炷香,符咒用一顆小石頭輕輕的壓著,深秋的晚風雖然刺骨,但是卻吃不動這塊石頭,我閉上眼,等到天空中的那朵雲彩離開了月亮的時候,我掐了一個劍指,指著那張符咒,念到“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

符咒發出了金黃,我把劍指放在嘴前,默默的念著“胡老九,胡老九,胡老九。”

大概說了三分鍾的時間吧,我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他說到“是哪位道長傳呼我啊,用的還是已經失傳多年的秘法?”

真的聯係上了,這應該是這幾天來最好的消息了,我靜了一下,說到“九爺,是我。”

事情結束之後,我睜開眼睛,天竟然已經亮了,我這一共說了不到十幾句話,竟然整整三五個小時,看來這仙家也不是普通人想見就能見的,胡老九答應,午時三刻,他會到來。

這野仙確實跟鬼怪很不一樣,他們不會害怕陽光,相反,有的仙家一到了晚上就不能夠行動,或者說行動遲緩,隻能夠白天才能夠行事,我真的很害怕,現在的對手隻是一個鬼怪安先鋒,以後,會不會有像是胡老九一樣的仙家對手呢?恐怕,這個,隻有天才知道吧。

早上集合的時候,我意外的發現並沒有死去一個人,而是來個人全部都站在下麵,著實讓我有些意外,我也正好抓住這個話柄大作文章,也算是有些穩住了他們的心情吧,幾句話之後,天竟然再一次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