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單子友已經盡力去躲閃了,但終究還是晚了些,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冰涼,那巨大的斧刃擦著他的左肩劃過,空中噴出了一抹血花,他的左臂從肩膀開始被全部斬下,如注的血液噴灑著。

一連三指點在了肩膀上,將附近的血脈封住,這才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氣,猛虎大王的身影就又衝了過來,他的胸口還插這那對藥魔劍,卻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這個時候單子友才猛然想起,此時的對方在血氣消耗幹淨之前,除非是自己將對方的頭顱斬掉,否則的話是絕對不會死的,這樣根本毫無效果,更是因此搭上了一條手臂。

好在他沒有因為手臂被斬而慌神,元力一卷將那手臂重新收到了懷中,這手臂或許可以靠著元力凝聚出來,但是上麵的儲物指環卻是再也無法尋得了,裏麵的法寶、兵刃等更是會落在陰冷男子的手中。

猛虎大王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巨斧,他的臉上已經有著猙獰的突起,仔細的看去才發現那竟是他的血管,隻是平時像是牛毛般纖細的血管此時卻是變得足有手指那麽粗。

這個時候隻是第二息剛過、第三息開始的時候,可是那密不透風的橙紅色斧影已經衝到了單子友的身前,怕是在這猛虎大王血氣耗盡之前,他就會先被這些斧影砍成肉塊。

僅剩的手臂向著前方一揮,銀白色的烈焰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並且在出現之後迅速的蔓延,如同長蛇般將這些斧影圍住,全部絞殺成了碎片,不過在下一瞬間這烈焰長劍的劍身就被猛虎大王扯斷了。

單子友的眼前突然一黑,剛剛雖然他已經盡快的止住了左肩的血液,但因為在那之後一直沒有穩定氣血,剛剛的烈焰長劍又被破,讓他一時氣結,好在隻是短暫的一瞬他就恢複了過來。

“當!”

青木劍適時的出現在他的身前,擋住了他頭頂的巨斧,同時自己順勢一退,一腳踢在了那牆壁上,接著牆壁的反衝之力躍上了空中。在半空中的他呈頭下腳上之勢,手中的青木劍向著猛虎大王的頭頂砸去。

就在快要碰到對方的頭顱的時候,他的眼角看到了一點寒光向著自己襲來,無奈之下隻有將手中的青木劍收回擋住了那抹寒光。這正是那陰冷男子甩出的一根銀針。

“四弟,不要插手!”

猛虎大王吼叫了一聲,一腳踢在了身旁的一隻石獅子上,那至少也有著幾百斤的石獅子在他的腳下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樣,飛了起來衝向了單子友。他不想自己最後做的事情也要在旁人的幫助下才要完成,不想在死前還留有遺憾。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那陰冷男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出手,直到剛剛的那一刻,看到了單子友很有可能將猛虎大王的頭斬下來,終於按捺不住甩出了那根銀針。

麵對著氣勢洶洶的石獅子,單子友隻是將青木劍架在身前,擋住了這一擊,而自己也順勢後退著又一次落入了花池中。隻是這一次他不再是站在荷葉上,而是直接跳進了水中,借著池水幫助自己卸力。

就在後退的時候單子友突然覺得腳下一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那不過是一塊石頭,隨即就察覺出了不對,這蓮花池中就算是有石頭也是一些鵝卵石,自己應該隻是覺得有些硌腳才對,不可能會是這種刺痛感。

就在這個時候,肩膀上的痛楚消失了,單子友連忙抬頭,發現空中的那層黃色的屏障不見了,說明那封天大陣已經解除了,他連忙將自己的左手化為元力收回體內,接著又重新凝聚出來。

元力絲線卷起了腳下的那塊石頭,還沒有來得及看那是什麽,那猛虎大王的就又一次殺到了。而這個時候,三息已過,猛虎大王的身上也滿是那膨脹的血管,可就算是如此他的攻擊依舊沒有停止,可見他的血氣並不隻是能堅持三息的時間。

陰冷男子也發現了那封天大陣的所在,連忙向著單子友的位置衝去,而單子友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身形一轉,化為了一團元力消失在眾人的麵前,接著又出現在猛虎大王的身後。

此時的猛虎大王已經近乎失去理智,雙眼滿是血紅,眼中隻有單子友一個人的身影,雙手握著那巨斧反手向著他抽了過去。隻是這一次單子友並沒有躲避,甚至就連青木劍都已經收了起來,空著雙手麵對著這狂暴的巨斧。

“噗。”

毫無意外的他被這巨斧擊中了,隻不過單子友還是利用雙手改變了這巨斧的軌跡,原本應該是那斧刃砍中他,可隨著他的雙手按壓則是變成了斧麵。被這強大的力量轟擊在身上,他的口中馬上便噴出了鮮血,可就是這樣他的臉上仍舊是在笑著。

借著猛虎大王的力量,單子友的身形調轉,向著宋府外麵衝了過去,就連那堅實的牆壁都沒有辦法攔住他這可以變化虛實的身體,速度比自己跑起來還要快上幾分,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就在他離開宋府的那一瞬間,猛虎大王的身上突然傳出了陣陣爆鳴,那膨脹鼓起的血管全部炸裂,隻是根本沒有任何的血液,就像是他的血液全部被蒸發了一樣,而那高大威猛的身影也是轟然倒地,陰冷男子也停住了追擊單子友的身影,轉頭向著他跑去。

隻不過這一切,單子友都沒有在乎,此時的他正在瘋狂的飛奔著,腳步不停的向著那間院子衝去。而路上的眾人隻覺得眼前飄過了一陣旋風,什麽都沒有看到。

“嘭。”“噗!”

院子的門被撞開,單子友靠在門框上,終於噴出了那口他壓抑了一路的悶血,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那猛虎大王的力氣何其巨大,在金針還魂之後更甚,就算他借力離開也不可能不受傷。

但是如果在路上吐血的話,他就算不昏倒,在短時間也是不可能站起來了,所以便一直壓製著。此時那宋蓮兒和宋玉兒也出來了,正巧看到了單子友口吐鮮血的樣子,兩人連忙衝上前,一個伸手為其把脈,另一個則是抬手試了試他的脖頸。

發現他隻是昏過去之後兩人均是鬆了一口氣,宋蓮兒將宋卞喊了過來,想讓他將單子友背回去,隻是一個轉頭間,宋玉兒已經將單子友扛在了肩上,雖然單子友並不輕,但對於已是金丹修士的宋玉兒來說還算不上多麽沉重。

“玉兒,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將其放下,讓卞兒前來吧?”

“姐姐,你也說過醫者仁心,何況他還是我們的恩人,隻是將其扛起,算什麽授受不親。”

麵對著她的勸阻,宋玉兒則是堅持著自己將其扛到了屋內,放在了床榻上。又親自拿過毛巾,為他擦拭著嘴角和脖頸處的血跡,看到她這認真的樣子,宋蓮兒先是一愣,接著便露出了一絲微笑,叫住了準備上前的宋卞,兩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宋卞不解這是為何,正準備出聲詢問的時候,宋蓮兒則是將手指放在嘴前,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一直帶著他走到了另一邊的空地上才長出了一口氣。

“姐姐,到底怎麽了?”

“你個小孩子就不要問那麽多了,以後就懂了,你隻要記住沒事不要去打擾你二姐就好,就連走過那裏的時候動作也要輕柔,不要吵到、到前輩的休息。”

本來她是想說不要吵到他們的,可是想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妥,便改了口,對於宋卞的疑問,她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讓他安靜些。

屋內的宋玉兒認真的為單子友擦拭著血跡,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份認真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就連之前在宋家練習針法和煉藥的時候也隻是稍稍注意些罷了,可此時卻是全心全意的為之。

之後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脈枕,將單子友的手搭上,為其診脈,配合著她的神眼仔細的查看過後,發現他是因為胸口中有著一道淤血未散,同時應該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身上的元力已經所剩無幾,隻有丹田內還有著極小的一部分。

雖然隻需要休養些時候這淤血也能夠消散,但是那畢竟比較花費時間,還會有著氣喘等病症,或許不算什麽,可畢竟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宋玉兒決定用針灸為其排出淤血。

從懷中拿出了針包之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羞紅,將單子友上身的衣襟解開,雖然之前而已曾古書上見過男子的身體會是什麽樣子的,但是作為女子,這畢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地活人的身體。

“羞什麽,那些搬大包的苦力穿著短襟比這露的還多呢。”

雙手捏著那銀針的時候,無意間觸碰到了單子友那不斷起伏的胸口,滾燙的皮膚使她的手猛地一縮,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單子友的身子,過了一會兒才自我安慰著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