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答案,嚴安卻給不了衛文修。
因為這個答案,隻有甘茵茵可以給吧。
車子開到了路海集團,當衛文修看到路承舟的時候,對方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找過來。
“你來了,坐。”路承舟開口道。
衛文修卻並沒有坐下,而是徑自走到了路承舟的麵前,“你抓到當初綁架茵茵的嫌疑犯,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所以,衛總現在是在質問我嗎?”路承舟反問道。
“當初可是路少你答應信息共享的,難不成是出爾反爾?”衛文修冷聲道。
“我是答應信息共享,但是可沒保證任何信息都共享,隻是共享一部分而已。”路承舟淡然地道。
衛文修的臉沉了下來。
“你是在防著我?”他道。
路承舟微微一笑,“難道不該防著你嗎?畢竟這位綁架犯,將來可是要在法庭中指證你母親的!”
衛文修的臉色更加冰冷。
路承舟這樣直接對他說,顯然對方知道,該知道的,他已經知道了。
“如果我母親真的是害茵茵的幕後凶手,我不會保她。”衛文修道。
“可是我不能冒這個風險,畢竟兩個綁架犯,已經死了一個,這個是唯一的證人了。”路承舟道,“再說,衛總你和你母親,始終是母子關係,而且一旦你母親是幕後凶手,上了法庭,那到時候你衛家的企業,恐怕也會麵臨一場風波了,你會選擇你母親和衛家,還是會選擇一個離婚的前妻,這個在別人看來,答案應該很是一目了然吧。”
衛文修薄唇緊抿著,是啊,在外人看來,他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顯而易見。
而方盈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會以此為條件,想要逼他聯姻吧。
可是……
“路承舟,我以為我們雖然也曾反目過,但是你應該會懂我對茵茵的感情!”衛文修道。
路承舟揚唇一笑,“我是懂,不過我隻懂以前那個沒有失憶前的衛文修,而至於失憶後的你,我不懂。”
衛文修眸光微閃。
而路承舟又道,“聽說你失憶,隻是忘記了和甘茵茵的感情,至於其他的,你倒是都記得,而在你失蹤,又失憶的這段時間,剛好甘茵茵也曾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差點就一屍兩命,如果不是她生命力頑強,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你不覺得這兩件事太過巧合了嗎?”
衛文修聽到這話,眉頭蹙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也許你的失憶,並不是單純的事情。”路承舟道,“我倒是聽說過,有種催眠,可以刻意讓人的記憶係統出錯,讓人忘記某些特定的人和事,不過這種催眠並不常見,會的人寥寥無幾。”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該明白的,自然會明白一些。
衛文修臉上的表情變換著,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麽。
“有時候,算計自己的人,會是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這個道理,衛總不會不明白吧。”路承舟道。
當年他年少時候遭遇綁架,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遲疑了片刻之後,衛文修突然道,“那麽希望你可以好好保護好那個綁架犯,別讓他有什麽意外,畢竟,我也很想知道,幕後的真凶,到底是誰。”
路承舟微微一笑,“這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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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路承舟這裏離開後,衛文修隻覺得心頭就像是被什麽壓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失去的記憶,是偶然,還是陰謀?
如果是偶然的話,那麽在他出事的時候,茵茵也同樣的出事了這是否又太過巧合呢?
他的心中,隱隱有著一種答案。
隻是他還不願意去相信!
“是回公司嗎?”開車的嚴安問道。
“不,現在,去見一下我母親。”衛文修道。
嚴安詫異,似乎沒想到好友從路承舟這邊一出來,就要去見衛夫人。
“是路承舟那邊說了什麽嗎?”嚴安問道。
“是說了一點關於母親的事情,所以我要去求證一下。”衛文修表情嚴肅地道。
嚴安從後視鏡中看著好友的表情,自然明白,這恐怕並不是什麽小事了!
隻是到底是什麽和衛夫人相關的事情,讓文修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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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夫人這些天,總是心緒不寧。
她派去除掉那兩個綁架犯的人,回來報告,隻除掉了一個,還有一個卻是失蹤了。
失蹤?
失蹤去哪兒了?!
她派了人手暗自去找,卻並沒有找到。
那個漏網之魚失蹤,始終是一層隱患。
此刻,她正在和手下通著電話,“不管如何,一定要趕緊找到那人,不能讓警方和路家還有文修的人,先找到那人!”
“是。”手下應著。
突然,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衛夫人匆匆結束了通話,然後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衛文修。
衛夫人略帶詫異地看著兒子,“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母親你,怎麽,不行嗎?”衛文修道。
衛夫人勉強笑笑,“當然不是了,你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
明明是她親愛的兒子,但是此刻,兒子看著她的目光,讓她有些心中發怵的感覺。
“我好像很久沒和母親你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了,今天想要和你聊聊。”衛文修道,徑自朝著客廳處的沙發走去。
衛夫人趕緊跟了上去,“那你想喝點什麽。”
“不用了。”衛文修坐下,然後指了指對麵地椅子,“您也坐。”
衛夫人的心情確實更加忐忑。
“你來找媽,是想要聊什麽?”衛夫人坐下後道,“難道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害了甘茵茵的凶手?她懷著你的孩子,我就算再看她不順眼,也不至於會做出這事兒!”
衛文修目光落在衛夫人的臉上,“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問你是不是凶手的事情,我是想知道,我當初失蹤的事情,畢竟,我失蹤了好幾天,而醒來後,卻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失蹤的,更是失去了有關茵茵的記憶,所以我希望媽,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衛夫人似隱隱地鬆了一口氣,“我知道的,我之前不是已經都對你說過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