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顧海南會說出這麽讓人震驚的話。
就算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至於想要一開始就掐死自己的孩子吧?
有些記者看著顧海南露出厭惡的神色,攝像頭調整鏡頭感,想要把顧海南那張醜惡的嘴臉拍清楚。
有些記者則保持沉默,不過在心中考量。
霍無殤察覺顧北琴心中的悲涼,他把她身子板正,然後用深邃的眸子看著她說:“要不要離開?”
顧北琴搖頭,她寬慰霍無殤:“沒事,這點還不至於傷到我,我的心在麵對他們的時候,已經堅硬如石了。”
“好,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但是難受不行。”霍無殤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引起一陣喧嘩。
顧北琴看著俊逸的霍無殤,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段話。
總有人,會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治療你全部的傷口,讓它們慢慢愈合。
長出鮮花與嫩草。
“好。”她柔和一笑。
然後在麵對顧海南的似乎,麵孔又變得清冷似冰,冷笑了兩聲說:“可惜了,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如願的,顧海南。”
“大家不是擔心,我跟他們僵持這麽久,對白悠然不好嗎?我剛才也說了,我有辦法喚醒她,林博言,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的悠然做什麽的。”顧北琴走到林博言麵前,情緒溫和,麵色冷漠,眸子嘲諷之意很明顯。
林博言自然知道白悠然是裝暈的,如果讓顧北琴在所有人麵前揭穿了這個謊言,那麽一切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不行。”他搖頭,依舊拒絕,語氣低沉的說:“你跟悠然的矛盾我都知道,你素來看不慣她,又怎麽會好心幫忙?”
霍無殤輕捏了一下鼻梁,他對這樣的固執很是厭煩:“晨陽,分開他們。”
晨陽一揮手,就有兩人上前,使勁拉扯林博言的雙臂。
林博言體力不支,眼看雙手就要鬆開白悠然,他猛然往前一扯,還真從一人手上掙脫,然後緊緊抱著白悠然,對顧北琴說:“好,我聽你的,不過我要看著你。”
顧北琴點頭:“可以,你最好仔細的盯著。”
然後林博言慢慢把白悠然放在地上,一頭拖著她的腦袋。
隻見顧北琴蹲在旁邊,先是湊近了仔細觀察白悠然,隻見她麵容緊繃,眼皮不住的顫抖,甚至能看到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慢慢溢出。
顧北琴輕笑一聲,突然上手,在白悠然的嘴巴與鼻子的中間,狠狠用大拇指的指甲掐著她的人中。
白悠然雙手捏成拳頭,針刺的痛感遍布全身,她緊閉雙唇,死死咬著牙齒,不讓自己睜開眼睛。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林博言更是緊張,他手臂上明顯感覺到白悠然身體的緊繃。
“你。”林博言出聲。
顧北琴眼神幽深看他一眼。
林博言喉嚨輕動,他繼續說:“悠然昏迷太久了,你已經掐了她的人中,她都沒有醒,說明你的辦法不行,我們還是送醫院吧。”
顧北琴鬆開手,點頭:“我也覺得這個辦法不行,不過別擔心,我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應該可行。”
說著低頭,整個腦袋都緊貼白悠然。
林博言以為她又要幹什麽,下意識出手想阻止,霍無殤眼疾手快的揮開他的手,聲線清冷:“別打擾她。”
顧北琴與白悠然錯位而過,然後嘴唇貼近她耳朵說:“你可真能忍,竟然這樣的話,我說三聲,你要是再不醒的話,隻能把你脫光,然後用銀針紮你的穴位,給你疏通一下,說不定這是最快的方法。”
她說話的聲音極小,隻有她們連個聽到。
顧北琴說完,就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依舊裝睡的白悠然。
“一。”她冷冽的說了第一個數字。
白悠然掌心更加刺痛,那是她隱忍的太過,被自己的指甲刺到的。
“二。”隨著冷漠的第二個數字響起。
所有人都從顧北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烈又刺激的壓迫感。
白悠然眼皮開始劇烈抖動,身體也有了反應。
顧北琴正準備啟口,再說三的時候。
突然,白悠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迷茫。
她捂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周圍的一切,用疑惑的語氣說:“我這是怎麽了?”
林博言抿嘴,他眉目間一片冷意,看著懷中的白悠然,慢慢鬆手起身,淡漠的說:“你剛才暈倒了,北琴把你喚醒的。”
顧北琴嘴角是諷刺的笑意。
白悠然慢慢起身,身體還晃動了幾下才站穩。
記者馬上遞上話筒:“白小姐,竟然你醒了,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監控裏麵的畫麵?你是否真的陷害了顧小姐呢?”
“對,你這麽做原因是什麽呢?”另一個話筒個遞上。
其他人也跟風,問了幾個類似的問題。
都在等待白悠然的回答。
白悠然訕笑,蒼白的臉色還沒怎麽恢複:“我隻是跟北琴開個玩笑,對吧,北琴。”
好一句開玩笑。
顧北琴沒有回應她。
白悠然的處境顯得無比尷尬。
人群中很快有人憤然說了一句:“哪有人這樣開玩笑的?把人往刀尖上逼,這玩笑也開太過了吧?”
“對啊對啊。”一半的人跟著附和。
白悠然纖細柔弱的努力站直身體,然後可憐兮兮語氣薄弱的說:“是,大家說得對,我也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北琴妹妹,要不然你先讓幹爹跟博言他們去醫院看看吧,我留下,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