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講完。

林博言像是失了神,心底竟然有股空**感。

他看著自己的手,好像有什麽正從指縫間流失。

顧北琴,他抓不住了嗎?

“博言哥。”白悠然扶著林老夫人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

白悠然走到他身邊,坐下,白皙滑嫩的手拉住他的手,眼裏有著濃烈的擔心:“怎麽了?是不是剛才給北琴打電話不順利?”

林老夫人坐在另一頭,沉著眸子,慢慢的品著茶水,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怎麽?那顧北琴不願意?”

“嗯,她不答應。”林博言目光下斂,眸色漆黑深沉。

白悠然聽後,眼圈瞬間紅了,她紅唇緊緊抿著,壓抑自己即將要哭出來的聲音:“對不起,博言哥,都是我的錯,是我搞砸了,才會讓北琴這次不依不饒,我不應該那麽貪心的,我真的太想為華商做些事了。”

林博言聽著她的哭腔,不知為何,這次有些心煩意亂。

腦海中,驀然想起顧北琴曾經說過的話。

——每次,白悠然都會用眼淚來包庇自己的罪行,而你們,次次都會上當表現出心疼,一次次的縱容,才會成就她的愚蠢。

“不關你的事。”林博言眉眼間堆滿了漠然,眼神平靜的滑過她的臉。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擁抱著她,哄著她。

白悠然察覺到異樣,他的手十分冰冷的拍了一下,然後收了回去。

她心神一顫,有幾分慌張在眸底一閃而過。

顧北琴到底對他說了什麽?

白悠然不禁在心頭胡亂的猜想,微微發紅的眼角有一絲狠戾。

林老夫人瞧見她哭泣,反而安慰著說:“悠然,你不許哭,你是我林家的孫媳婦,被人欺負了,我們自然會幫你欺負回去,她顧北琴敬酒不吃吃罰酒,早晚都會吃虧。”

“現在米娜已經入駐了華商,你就趁機在她手上好好學習,爭取拿到更多的單子,順便照拂一下林氏企業,到時候說不定皇家珠寶學院都會找我們下單呢。”

林老夫人越說越得意,似乎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白悠然擦掉眼淚,露出一個柔弱的笑意:“好的,奶奶。”

林老夫人看到她乖巧的樣子,十分滿意,想起顧北琴的高傲冷漠,她越發覺得當初跟顧北琴解除婚約是正確的選擇。

第二天在華商的時候,白悠然無意間在米娜的麵前說起了皇家珠寶學院,問了一嘴:“我記得霍氏集團舉辦的那個比賽,第一名不僅有豐厚的獎金,還有一個去皇家珠寶學院學習的機會吧,顧北琴怎麽沒去?按理說她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才是啊。”

她說的無意,米娜卻記在了心裏,她打算讓自己的奶奶幫忙調查一下。

“不知道,我不喜歡聽到她的事情,說不定她藏著什麽狐狸尾巴吧,對了下個季度的新品你們決定好了嗎?”米娜翻看著華商最近幾年的作品。

白悠然見種子已經埋下,也就沒有再提,而是順著米娜的話題聊著:“還沒有,關於這件事,博言哥說打算跟你開個會,詢問一下你的意見,畢竟你才是首席設計師。”

一句話,把米娜捧的高高的。

米娜點頭,敲了敲桌麵,不知道想到什麽笑出聲:“那就開會決定一下,我剛才想到你疑惑的那個問題,說不定顧北琴沒那種能耐,畢竟在皇家珠寶學院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那裏麵還要分各種等級,像我跟奧斯卡都隻能占據丙級。”

“丙級?那傳說中的女皇是什麽等級啊?”白悠然十分好奇。

米娜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她用淩厲的眼神看了白悠然一眼,發現她真純屬好奇,沒好氣的說著:“我最討厭的就是她,也不知道皇家是怎麽想的,直接給她定義是特級,你可知,我奶奶米莉都隻是甲級。一個天天裝腔作勢,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人,竟然是特級。”

白悠然點頭,沒再提女皇兩字,兩人繼續商量著新品。

在霍氏集團這邊,顧北琴也在自己的畫室裏準備著下一季度的新品,她知道米娜進駐華商後,那邊肯定會有大動作。

所以她也時刻準備著打這場硬仗。

有節奏的腳步聲,從樓下慢慢傳上來,顧北琴一聽,嘴角就露出溫和的笑意。

抬眸望去,果然看到霍無殤出現在樓道口。

他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走上前遞給顧北琴。

“這是什麽?”顧北琴接過,打開的瞬間,瞳孔猛然一縮,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霍無殤。

霍無殤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側臉輪廓冷硬,神色在看著顧北琴的時候,那份倨傲化成了十分的寵溺:“我讓晨陽查閱了那個叫梁誠的資料,這裏麵小到他的出生地,大到他參加過的比賽,得過的獎,都十分詳細,你不是一直對他感興趣嗎?”

顧北琴是對這個叫梁誠的設計師感興趣,畢竟她很久沒看到那樣鮮活的設計。

她翻閱著資料,看著過往的設計,語氣中有幾分驚喜:“我叫柳娜去查找他的資料,就是怕你吃醋,沒想到你會自己給我送上門,為什麽想要給我啊?”

“你不是一直想挖他過來嗎?他現在在林氏企業隻是暫居位置,並沒有簽正式的合同。”霍無殤眉梢微微凝著,尾部上揚,柔和裏添了幾分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