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場淅淅瀝瀝的雨,籠罩著城市的烏雲壓著高樓大廈,濕潤的地麵被急著躲雨的人群踩了又踩,雨後的城市多了幾分清新和安靜,溫言的咖啡店做的還是木門,淺棕色的門間留了一塊窗戶,搖曳的風鈴留在窗邊,因為下雨關了窗,漂亮複古的風鈴正安靜地掛在店裏,為工作日的雨天稀薄的生意而感到惋惜。

溫言給自己磨了杯拿鐵,他握著奶壺的把,認真地盯著杯裏拉出的白色花式,無名指上的一枚男士對戒正閃著光。

門突然被推開,惹得風鈴都被帶著濕味的雨水吹動,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進來的是幾個女孩,搖曳的裙擺被輕快的步伐帶著晃動起來,進來之後,笑聲很快讓整個咖啡書屋都熱鬧了起來。

“溫店長,今天有沒有做糖霜小蛋糕啊?”為首的女孩拉開溫言對麵的凳子,坐上之後,湊近看向溫言手裏的拉花,“好漂亮,這一杯可以賣給我喝嗎?”

溫言專心做完幹脆利落的收尾動作,抬頭看向對麵的女孩,笑著拒絕道:“要喝咖啡的話,點個菜單上有的吧。”

“可是你這款好像更漂亮些。”說著,她拿起手機調出攝像頭,對準溫言手邊的咖啡拉大鏡,陡然出現在鏡頭裏的纖細白嫩的手指上那枚戒指讓人無法忽視,她有些錯愕,僵著手抬頭看向溫言。

溫言問她:“怎麽了?”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舉起右手朝溫言揮了揮:“戒指?”

溫言勾了勾唇,輕抿了一口手上的咖啡後,慢條斯理道:“之前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被家裏那位說教了一頓,趕緊找出來戴上。”

說著,他還笑著抬起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戒指。

她幹巴巴地笑了一聲,自己的示好實在是太明顯,他也不是傻子,看出來之後還用戒指把自己擋開,不管有對象這件事是真還是假,她都很狼狽。

慌亂地把目光落到菜單上,一圈都沒耐心掃下來,她直接從高腳凳上站起來,起身的時候還有點踉蹌:“我還有課,下次有時間再來喝。”

不遠處正在挑小蛋糕的朋友們聽了她的動靜,問道:“你不是找人代了課嗎?”

“對啊,不是特地跑出來你的溫店長這裏喝咖啡嗎?”

平日裏早就習慣的朋友的起哄聲這會顯得格外刺耳,她皺著眉拎起手裏的包,說:“那我還有別的事情嘛,選好了沒有?早點回學校吧。”

本也就不是奔著吃東西來的,既然主角要求要走,她們幾個也就順從答應。

走之前,溫言還收到兩張從對麵推過來的電影票。

似乎是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她勾唇笑了笑,有些釋懷道:“本來今天想約你出去看電影的,你帶你女朋友去看吧。”

溫言搖了搖頭,笑道:“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而且他在出差,沒法去看,你留著跟你朋友一起去吧。”

這回女孩更是錯愕了,但她明顯比第一次接受速度快多了。

“你——你看著其實不像啊。”

溫言樂道:“不像什麽?gay?”

她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掩唇輕咳了兩聲,說:“我之前去公社玩過一次,那裏的,額,gay,看著跟你大相徑庭。”

溫言說:“這麽說起來,我男朋友更不像。”

被指認為不像gay的宋總此時正在開會,長時間的超負荷工作讓他表情緊繃,被束縛在板正西裝裏的肌肉把名貴布料撐起,一屋子目光不停地在他和發言人中掃視。

宋莊桐輕輕扭了扭袖扣,掃視到幾道目光之後,他微抬下巴,淡淡掃了過去。

張揚的壓迫感在這個東方男人的視線中盡覽無疑,慌忙躲開的目光在別處停留片刻之後,又忍不住朝主座上的人看去。

而他正拿起手機,盯著看了一會之後,竟緩緩展開了緊繃了眉頭,眉眼間還瞅見些笑意,多了些生動的臉頰看起來更英俊,更叫人無法挪開視線了。

宋莊桐這會是收到溫言發來的一張照片,是戴著戒指的一張手照,旁邊還放了一枚昨天打電話訂的新戒指。

溫言說,之前那枚戒指他根本就沒丟。

宋莊桐回了個好之後,把手機放回會議桌上後,用手撐著額頭,按捺了半天的笑還是在發言人停頓的時候泄露了出來,一桌人齊刷刷把目光投了過來,宋莊桐瞬間斂了神情,正經的表情好像剛剛笑聲根本就不是他發出的似的。

忙完會之後,宋莊桐徑直回了自己辦公室,給溫言打了通視頻通話過去。

國內這會十點多,溫言已經洗完澡躺到**了,剛剛的照片就是他在**隨手拍的。

接通了視頻之後,宋莊桐從會上帶回來的鬱燥尚未收斂,就見著溫言趴在**,臉頰被擠得肉嘟嘟的樣子,他的臉頰有些不自然地酡紅,接通視頻後,眼底的慌亂一覽無遺。

“你不是還在開會嗎?”

“剛結束了。”宋莊桐眯了眯眸子,質問的語氣凶巴巴的,“溫言,你在幹什麽?”

隔著屏幕,宋莊桐也沒法把自己怎麽樣,溫言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從被窩裏掏出自己的黑色**,然後朝他咧嘴笑了笑:“你猜。”

宋莊桐磨了磨牙,有些不爽:“你成心惹我?”

“誰知道你要打視頻來的?”溫言理直氣壯道。

“怎麽不在廁所弄?到時候把床鋪弄髒了。”說這話的時候,擁有無數次親身經曆的宋莊桐適時回憶起了相關畫麵,他喉嚨有些幹啞,伸手鬆了鬆領帶,又說,“在家乖點,等我回來。”

溫言臉頰紅紅的,洗過的黑發乖順地落在額前,一雙濕漉漉的黑眸裏帶著些宋莊桐熟悉的情欲。

他小聲道:“我就試試你上次買的那東西。”

上次他們倆出去周末逛超市,提著去室外停車場準備回家的時候,路過一家**店,宋莊桐非要光明正大選用品,溫言羞得要死,怎麽說都不肯進去,結果這人直接隔著門大聲給他念起了各種用具的功能,溫言就差沒羞到原地蒸發。

最後在溫言的極力反抗之下,宋莊桐就選了個粉色的小跳但,拿回家裏之後就被溫言往床頭櫃裏一丟,一直沒拿出來用過。

今天溫言也是一時興起,翻出來體驗了一下。

被人盯著的感覺跟自己一個人玩的感覺實在不一樣,溫言整個脖頸都慢慢羞紅,雖然抿著唇,但無法忽略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明顯。

宋莊桐心裏燥成一片,他有些不耐煩地嘶了一聲,對這能看不能吃的現狀感到十分不滿意。

溫言倒是沒空搭理他,宋莊桐心裏有些不平衡,他冷哼了一聲,說:“你知道這個東西有遠程控製,有個軟件在我手機裏嗎?”

溫言立馬抬頭看著他,神情呆愣錯愕。

下一秒,視頻那邊便陷入了一片黑,緊接著是布料摩擦的聲音和溫言壓抑在喉嚨裏的哼嚀。

操,真要命。

宋莊桐抬頭看著天花板,深吸著氣平複身體的燥熱。

那邊奇奇怪怪的聲音半點不曾消減,宋莊桐一把扯掉鬆垮的領帶,低頭撐著額頭犯難了一會之後,憋出一句粗口:“溫言,我真他媽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