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蘇悅到達飯店的時候,明顯感到氣氛不對。服務員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什麽,當蘇悅走過去的時候,她們就集體沉默,看來事情還是和蘇悅有關。

蘇悅淡定地走向自己的工作崗位,自動忽略了服務員們那些羨慕的、嘲諷的、不屑的目光。

在蘇悅看來,無論發生了什麽,都與她無關,她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幹好自己的工作,至於背後別人的指指點點,由她們去吧,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飯店的氣氛沉默而壓抑,蘇悅為了不引起陳兵的誤會,刻意和他保持了距離。

等送走中午所有的客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剛準備下班的蘇悅,突然就接到了陳兵老爸的電話,要她沒事的話,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蘇悅的心“咯噔”一下,直覺好像應該沒什麽好事。

換下工裝,蘇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按響了陳兵老爸辦公室的門鈴。

秘書把門打開,把蘇悅請進去後,就自覺的離開了辦公室。

看來陳兵老爸有話要說,蘇悅雖然沒上過大學,但並不代表她不懂得察言觀色。

蘇悅的老爸坐在老板椅上,看著蘇悅進來,便指了指他對麵的沙發。

蘇悅沒有坐,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問陳兵的老爸:“陳總有什麽吩咐就直說吧。”

陳兵的老爸拿出一個信封,放到蘇悅麵前,示意蘇悅打開看看。

不明所以的蘇悅,打開信封,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白紙黑字,銀行印章齊全。

蘇悅的眉頭微微皺起,她直視著陳兵老爸的臉說:“我不懂陳總的意思。”

“二十萬,換你不再糾纏陳兵。”陳兵的老爸說得斬釘截鐵。

“嗬嗬。”

蘇悅一聲輕笑著說:“我想陳總你誤會了,我對陳兵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陳總您是聽喬影說的吧,那您也知道陳兵曾硬塞給我一條項鏈,實際上我已經把項鏈退還給陳兵了,並且我已經告訴了陳兵,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您真的沒有必要拿這二十萬的支票來換取我糾纏陳兵的可能性。”

蘇悅說著,就把那信封退到了陳兵父親麵前。

“什麽,你說陳兵送你一條項鏈,而你又退還給他了?”陳兵父親震驚地問。

“喬影沒跟您說吧”蘇悅眨眨眼問陳兵的父親,不等陳兵的父親回答,蘇悅了然地說:“也是,她說了,那項鏈是她的,她一定會弄到手,可能陳兵沒給他,所以……”

所以什麽,蘇悅並沒有說。但是聽著蘇悅的話,陳兵父親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雲,看來,他是被喬影那個晚輩給擺了一道。

經過這一次談話,陳兵老爸對蘇悅的印象好了不少,別看蘇悅家庭沒什麽背景,但識大體懂進退,若非是家境太過一般,陳兵老爸都有撮合陳兵和蘇悅的欲望。

想了想蘇悅,陳兵老爸又想到了喬影,他不由地歎了一口氣,喬影一天到晚飛揚跋扈眼高於頂,更打扮的跟個花孔雀似的,看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罷了,孩子的事,他不管了,隻要陳兵娶個門當戶對的對他的將來有好處的,哪怕是娶頭豬,他也不管了。

經過喬影這麽一告狀,蘇悅暫時也算因禍得福,陳兵的老爸不在刻意的挑她的毛病,她的工作也順利了許多,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喬影,被蘇悅氣了一個夠嗆。

看著連陳兵的父親出手都沒有被解雇的蘇悅,喬影臉上不由閃過了扭曲的恨意。

“陳兵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誰要是擋了我的路,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下午,飯店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指名道姓要蘇悅服務。

這個客人,大熱天,臉上帶著一個純棉的大口罩,看上去特別不舒服。當蘇悅走到她麵前的時候,瞬間就知道了這個臉包在口罩後麵的人,居然是她繼母。

看到蘇悅走近,繼母地臉上滿是瘋狂的恨意。繼母的身邊,今天沒有長得奇形怪狀的男人,這是蘇悅看到繼母後的第一印象。

看到蘇悅走過來,繼母咬牙切齒地說:“蘇悅,我要去告你。”

“告我?告我什麽?”蘇悅歪著小腦袋,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我要告你縱貓行凶,我的臉被那隻貓毀了。”繼母的眼睛因為恨意而特別的猩紅。

“縱貓行凶?你腦子不是有病吧?”蘇悅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繼母。

“我什麽時候,縱貓行凶了?還是你傷到哪兒了?想要訛我?”蘇悅的嗓音清脆悅耳,但卻流淌著一股子冷意。

“尊敬的女士,現在是我上班時間,如果您是來吃飯的,那麽我將竭誠為您服務,如果您是來搗亂的,那麽請吧,恕不接待。”

蘇悅對這個無理取鬧的瘋女人下了逐客令。

她才不要為繼母服務,每次看到繼母。蘇悅的小臉上就滿是戾氣。

“蘇悅,你這個小賤人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百倍千倍的還給你。”繼母赤果果的威脅蘇悅。

看到那個女人走出了門,喬影假裝要出去買姨媽巾,就緊跟上了繼母的腳步。

畢竟敵人的敵人,都可以結成同盟,不是嗎?這一刻喬影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惡毒的笑容:“蘇悅,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夠囂張多久!”

走在前麵的繼母,感覺自己身後跟著一個人,便扭過了頭。

映入繼母眼簾的,便是喬影那張白皙的臉。

喬影長得不錯,雖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類型,但也妖豔嫵媚,但臉上塗的那層白色粉底,再加上畫得跟吸血鬼一樣的嘴唇,讓人一看,就有種讓人忍不住惡心的衝動。

“你跟著我幹什麽?”繼母看向喬影。

“合作!”喬影言簡意賅。

“合作?”繼母的眼睛裏滿是猜疑。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喬影的眼中滿是憤恨。

“你是說?你也跟蘇悅有仇?”繼母問喬影。

喬影便把蘇悅如何搶她男朋友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當然,她還篡改了大部分的情節。末了,喬影問繼母:“蘇悅怎麽得罪你了?”

在幽暗的燈光下,繼母緩緩的摘下了臉上厚厚的口罩,隻見一張如惡鬼一樣的臉,闖入了喬影的視野。

左半邊臉,縱橫交錯著許多細碎的傷口,如一條條醜陋的蜈蚣盤踞著,右半邊臉上,卻出現了鐵骨錚錚的兩個字:賤人!看著這樣一張臉,喬影不禁倒抽了

一口涼氣。誰做的?太狠了!看著都疼。

戴上口罩,繼母那惡狠狠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蘇悅,我要她死!”

喬影聽著繼母的話,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樂開了花,看來真的不用自己再想什麽辦法了,繼母一定會把蘇悅打入地獄,想到這些,喬影偷偷的笑了。

正在廚房忙碌的蘇悅,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已經成了喬影和繼母地眼中釘,更不知道,喬影和繼母已經結成了同盟,要對蘇悅用盡各種陰謀陽謀。

不過無所謂,就算繼母不來招惹蘇悅,蘇悅也一定不會放過繼母的,她要為含冤而死的父親討回公道。

當從廚房裏端出最後一盤客人點的菜後,蘇悅猛一抬頭,便看到了房梁間那一抹黑色的影子,蘇悅忽然心情大好,看到那抹影子,蘇悅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

下班以後,蘇悅抱著黑貓,不緊不慢地穿入了霓虹閃爍的街頭,而看著蘇悅離去的背影,喬影拿起手機,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