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抱著黑貓,走向離飯店最近的公交車站。

末班車,十點。

蘇悅上了車,司機剛要發車,便看到六個穿著花紅柳綠衣衫的年輕人走過來,他們每個人精壯的胳膊上都紋著一隻振翅飛翔的雄鷹。他們的頭發也是各式各樣的顏色,黃的、紅的,白的,甚至還有一個青年的頭發是誇張的綠色,非主流的爆炸式的發型,就好像頭上頂著一隻綠油油的大蓋帽。

這幾個人不是什麽好人,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撒了一眼,蘇悅就給出了定論。為了不惹麻煩,還是打的回去吧,蘇悅歎息。因為蘇悅本能地覺得這幾個人很危險。

蘇悅剛從座位上站起來,司機就按上了公交車的後門。

看著那幾個小混混,黑貓的耳朵抖了抖,眼神裏閃過一絲暗芒。

沒等公交車到達終點,蘇悅就抱著黑貓跳下了公交車,那幾個小混混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讓蘇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著下了車的蘇悅,那幾個混混對視一眼,也跟著下了車,但依然和蘇悅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如果現在都猜不出這幾個混混是衝著自己而來,那蘇悅都懷疑自己的智商有問題。

實際上,蘇悅很聰明,也很敏感,要不然她就不可能在做小偷那一行當的時候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

但是突然麵對這六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的混混,蘇悅的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感受到蘇悅的不安,黑貓用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拍了拍蘇悅的手。

感受到黑貓傳遞過來的安撫,蘇悅慌亂的心居然就平靜了下來。

“哪裏偏僻,就往哪裏走,看看這幾個混混目的是什麽。”黑貓細若蚊音的聲音在蘇悅耳邊響起。

蘇悅不動聲色的如閑庭信步般的朝路邊的小公園溜達而去。

晚上十點半,公園裏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大遠一盞的路燈,散發出昏黃的光,蘇悅按照孟君的指點,躲在了公園的一個角落。

這個角落,竹子密密麻麻的,完全可以遮擋蘇悅那嬌小的身影。

幾個混混,跟到了竹林麵前,居然就失了蘇悅的蹤跡。

“媽的,居然跟丟了?”那個紅毛的混混狠狠地一拳砸在一顆粗壯的竹子上,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再找找,那個小賤人一定跑不遠!”那個綠毛的混混眼裏閃爍著****的光芒,

“剛才我可看清楚了,那個小娘們兒長得真不錯,找到了哥幾個開開葷。”

另外幾個混混聽到聽到綠毛混混的話,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興奮。

其中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的混混不無擔心的說:“不對勁,我感覺非常不對勁。”

幾個混混同時向紫毛混混罵道:“我看你小子是越來越膽小了,既然我們已經接了雇主的任務,就必須去完成,免得砸了我們飛鷹幫的招牌,不就一個小娘皮嗎,我們六個大男人出馬,一個大男人都能被我們放倒了,難道我們還怕一個娘們?你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紫毛混混的第六感看來不錯,蘇悅頑皮的眨眨眼,和黑貓對視了一眼。

黑貓抬抬爪子,指向竹林外。既然知道他們是受雇於人,那麽自然要出去欺負一下他們,給他們一點終生難忘的教訓,免得他們以後再打蘇悅的主意。

看著那幾個混混吵成一團的模樣,蘇悅施施然抱著黑貓走了出去。那幾個混混隻顧著各抒己見,居然連蘇悅到了跟前都沒反應過來。

蘇悅忽然輕笑了一聲,對著那幾個混混溫柔地問:“請問你們是在找我嗎?”

看著蘇悅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的出現,那幾個混混居然嚇得抖了兩抖。

蘇悅看著小混混們略顯害怕的樣子,又一聲輕笑:“你們是劫財呢?還是劫色呢?”

幾個混混傻眼了,他媽的,怎麽回事,畫風不對好吧!

那個抱著黑貓的小姑娘,看到他們,不應該是哭喊求饒落荒而逃嗎?現在怎麽感覺,

害怕的好像是他們?

看著他們臉上精彩的表情,蘇悅壯著膽子往前走了一大步,而混混看著往前一步的蘇悅,嚇得居然倒退了一大步。甚至一個混混在倒退的時候,崴了腳,直接喪失了戰鬥力。

“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告訴我,到底是誰排你們來的?你們說實話,我乖乖放你們離開,好不好?”蘇悅輕柔的聲音像閻羅的命符一般,聽到他們耳中,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蘇悅看著他們膽戰心驚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以為那幾個混混是被自己嚇住了,隻有黑貓知道,他那湛藍色如星光一樣璀璨的眼睛到底對那些小混混產生了怎樣的威懾。蘇悅受到欺負,孟君便放出了一部分自己久居高位的威壓,那些小混混哪裏見過這等陣勢,所以直接被嚇得不輕。

蘇悅輕撫著懷裏的黑貓,良久蘇悅才抬起頭來,她唇邊依舊**漾著那一抹嬌俏的微笑,嘴裏的聲音更是出奇的溫柔:“你們是自己說呢,還是我打到你們說?”

“兄弟們,上!我們怎麽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嚇住,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兄弟們,我們和她拚了!”

一邊說,那個紫色頭發的混混率先衝了上來,舉拳就向蘇悅砸去。

蘇悅哪裏是這個混混的對手,剛想逃,誰知懷裏突然一空,黑貓轉瞬間就脫離了自己的懷抱,直接迎上了紫色頭發的混混的拳頭。隻聽見“啊”的一聲慘叫,黑貓的利爪,就把紫發混混的手抓得露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幾個混混嚇得都抖成了一團。他們到現在才發現,他們怕的,居然是一隻貓。

蘇悅招了招手,黑貓猶如一團黑色的閃電,眨眼就回到了蘇悅的懷抱。

“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不說是嗎?小黑!”蘇悅作勢要把黑貓丟出去。

離蘇悅最近的一個混混,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瑟瑟發抖地說:“我說,我說。雇傭我們的,是個戴著口罩的女人。”

因為他們這一行的規矩,是拿雇主的錢為雇主辦事,但不會問雇主具體姓名,所以,他們隻知道是個女人,而且還給了他們價值不菲的定金,女人承諾,事成之後,再給他們全部的雇傭金,並且任務也很簡單,那就是這幾個混混必須要破了蘇悅的身,並且再錄製一段她和野男人鬼混的視頻。

真是好狠毒的心,這一刻蘇悅暗暗冷笑,心頭又浮現出繼母那惡毒的笑意。想起繼母,蘇悅胸口那點戾氣又開始升騰。

“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去陰曹地府去報道,第二呢,就是把那個女人讓你們做的任務用到她自己的身上,你們覺得呢?”蘇悅的手慢條斯理地拂過黑貓光滑的後背,說出的話溫柔的如春天裏的風,但話語裏所包含的殺氣又仿佛帶著冬天裏寒風的凜冽。

既然自己要為養父報仇,那麽,在沒找到證據之前,先收點利息貌似也不錯。

那幾個混混,看著蘇悅,激靈靈地打了幾個寒顫。

誰說這丫頭軟弱好欺的,誰說這任務很容易完成的?他們真的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好吧!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有錢難買早知道。

這幾個小混混,他們到真的想拒絕蘇悅提出的條件,但是他們敢嗎?但是那一隻詭異的黑貓,就能瞬間要了他們的命。他們能拒絕嗎?不能!所以在黑貓威脅的目光中,他們毫無辦法的和蘇悅定了不平等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