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愣了一下的人,還有朱鵲自己。
她本以為,今夜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加上先前她頂替了洛嘉容的錯處還沒翻篇呢,這會兒少不了要受到重責。
若是嚴重的話,直接廢了位份,打入冷宮都是極有可能的。
卻沒想到,皇上居然隻是讓她在屋子裏禁足。
雖沒有說明確的解禁時間,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不是去冷宮,總是有能夠出來走動的一天。
朱鵲心裏狠狠地鬆了口氣,連著給蔚呈肅磕了幾個響頭,忙帶著彩蝶退下。
眼見朱鵲離開,紗簾之後的洛寶林又衣衫不整,王太醫和李太醫不敢久留,便說要回太醫院去給洛寶林準備藥方,跟著也出了寢宮。
待他們悉數離開,蔚呈肅這才不疾不徐地將紗簾敞開,在林漪身邊坐下。
“容兒不會怪朕,沒有嚴懲朱禦女吧?”
林漪本有點心不在焉,聽他冷不丁這一句,眼皮不受控地顫了兩下。
幸好她麵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被蔚呈肅問及,就迅速地扯出一個笑:“當然不會,皇上英明決斷,一切定有考量。妾身就是,有點受了驚嚇。”
“朱禦女的父親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平日在前朝辦差事還算靠譜,不知怎麽養出個女兒,性子這般刁蠻。不過朕看她那樣發毒誓,許是真的不清楚棲寒沙的由來。給她些許懲戒,也足夠她長個記性了!”
“是!”
蔚呈肅的手指輕輕攏了攏披在林漪肩頭的外袍,眸光不自主地深邃了幾分。
這衣裳是他的,玄色龍紋的綢緞落在她的肌膚之上,更襯得她白如脂玉,細滑**。
如果今夜她的身體無礙,或許這個時候,她會在他的身下,肆意承歡。
想到這裏,蔚呈肅難得有了一絲分神。
捫心自問,他素來不是一個重欲的人,情愛之事也一向順其自然,少有失控。
但這張臉實在太美,加上他們第一次初見時,她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現在佳人在懷,引得君心不自覺地**漾了起來。
想到這裏,蔚呈肅微微一笑,還是打算放林漪回宮去休息。
誰知林漪下一瞬就伸出光潔的手臂,環抱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也如藤蔓一般,纏在了他的腰腹之上。
“皇上。”林漪緊貼在蔚呈肅的身上,自他懷中抬起頭,一雙眼睛水靈靈地瞧著他:“妾身可以陪您多待一會兒嗎?”
他們這兩具身體之間,除卻蔚呈肅身上薄薄的一層裏衣,再無其他阻隔。
蔚呈肅能清晰地感受著她到輕軟的身段和微涼的血肉,他垂下眼眸,帶著一絲玩味打量她:“容兒方才不是腹痛嗎?眼下,不疼了?”
“疼,還是疼的!”她的身體還是緊緊貼著他,全然沒有鬆開的意思,隻是騰出一隻手,牽引著蔚呈肅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聲音越發嬌氣起來。
“恐怕要皇上替妾身揉一揉,才能舒緩一些。”
她這撒嬌的意味實在太過明顯,惹得蔚呈肅笑出了聲。
這一笑,他眉眼間原本的威嚴肅穆也跟著衝淡了不少,令這位慣常成熟儒雅的帝王,竟顯出了幾分稀罕的少年氣。
“好,那朕就替你揉一揉。若是動作重了,弄疼了你,你可要跟朕說。”
蔚呈肅的手指一下下地推按著她纖細的腰腹,林漪卻怎麽都不肯放下抱住他的手臂,不時地貼靠在他的耳邊,發出貓兒一般的叫聲。
即便有再深的定力,這會兒也有些招架不住。
蔚呈肅驀地停了動作,林漪似懂非懂地看著他,故意眨巴著眼睛問道:“皇上怎麽停下了?”
“容兒。”蔚呈肅忽地抬起她的一條手臂,將人壓在了床榻之上,自己的身子也隨即壓了下來,將她徹底地覆蓋住。
“皇上。”林漪在輕喘,蔚呈肅的吻在她的肩頭落了下來。
……
乘坐花轎回去的時候,林漪隻覺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想到方才的意亂情迷,林漪的臉上一陣陣地有些燙了起來。考慮到她的身體裏尚有寒毒,蔚呈肅並未做到最後一步。
可除了那一步,其他什麽都做了。
即便林漪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即便蔚呈肅驟然升起的那股欲望也是她親手撩撥出來的,林漪的心緒還是不能久久不能平複。
不知不覺就回到了雲雪閣,輕水聽到動靜連忙出來接她,將她攙扶回屋裏,輕水有些好奇地問:“小主,你怎麽看起來腳步虛浮啊?是寒毒有影響嗎?”
“不是。”林漪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就是腿有點軟。”
“你今晚肯定沒侍寢成功呀,腿怎麽還軟了?”輕水還沒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就要去扒拉她的衣裳。
“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施針,將棲寒沙的毒性給逼出來,不能讓它一直留在你的身體裏。”
林漪來不及阻止,輕水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服,等看到她身上曖昧斑駁的痕跡時,輕水登時鬧了個大紅臉,說話都磕磕絆絆了起來。
“皇、皇上不會連你中毒了都沒放過你吧?”
林漪被她問得害臊,伸手捏了捏輕水的臉:“小姑娘家家的,別問!快幫我排毒!”
等折騰了一通,林漪端著銅盆,吐出了一口黑血,這寒毒才算是散了出來。
她用指腹一點點將唇邊的血水抹去,輕水趕緊拿了濕布來替她擦手,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就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林漪的臉。
林漪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放心,我還是完璧之身。”
“這也行?”輕水吐了吐舌頭:“這京城的人,就是玩的花。”
林漪不置可否。
“但不管你有沒有失身給皇上,都沒少遭罪。之前朱禦女不是被叫去問話了嗎,怎麽不多時又被放回來了。那季貴妃呢,這把火燒到季貴妃身上了沒有?”
“沒有。”想到這件事,林漪的臉色凝重了起來:“皇上隻是將朱鵲禁足,再沒其他處置了。至於季家,他更是一個字都沒提到。”